這點狹隘心思,瞞不過大皇子的眼,他道,“偷親了昭甯郡主一口,挨了兩記粉拳,二皇弟要鬧得人盡皆知嗎?”
這話,不算撒謊騙人,他确實是因爲偷親昭甯郡主導緻挨揍的,隻是容易叫人誤會是昭甯郡主揍的他。
西秦二皇子臉色變了一變,眼底閃過一抹妒忌。
被别人打了,西秦大皇子會丢面子,被昭甯郡主揍,而且是因爲偷親,那是值得自豪的一件事,别人想親都還親不到呢。
西秦二皇子冷冷道,“大皇兄這麽性急做什麽,沒幾天就抱得美人歸了,而且昭甯郡主有這麽大力氣嗎?”
這兩隻眼睛,沒有幾分力氣絕對揍不出來。
西秦大皇子勾唇一笑,道,“難道皇弟不知道昭甯郡主是在軍中長大的?”
二皇子眸光一冷,“皇兄還是好好養傷吧!”
丢下這一句,二皇子轉身離開。
接下來兩天,西秦大皇子就在行宮内養傷,昭甯郡主也沒再出宮,明瀾幫她準備嫁妝。
距離招郡馬也有好幾天了,之前在接風宴上心急如焚的南嶽一行人好像沒事人似的,沒再提回南嶽半個字。
按理南嶽皇帝病重,命太子監國,南嶽太子來大離,沒有赢得比試,該灰溜溜的趕緊回南嶽才是,而不是在大離耽擱一天又一天。
南嶽這樣反應,實在叫人摸不着頭腦。
大家猜南嶽太子是不是丢了臉面,不好意思回去,但仔細瞧來,南嶽太子不是那麽臉皮薄的人,便旁敲側擊,問南嶽一行人什麽時候離開,好準備送行宴。
南嶽太子淡淡一笑,道,“大離是塊風水寶地,本太子一來,父皇的病就好轉了,特地傳信讓本太子在大離多待一段時日,欣賞大離的風土人情。”
大臣們驚呆了,卻無話可說。
南嶽太子是朝廷送請帖去請來的,有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南嶽太子要多待些時日,總不能轟人家回去。
不過直覺告訴他們,南嶽太子留下,一定是想弄幺蛾子,雖然警惕,但要說擔心倒沒多少,大離和西秦結盟,南嶽要真和大離開戰,最後絕對讨不到什麽便宜。
人家要待着,就讓他帶待着,宮裏熱熱鬧鬧準備昭甯郡主出嫁事宜。
從小疼着長大的孫女兒要嫁人了,老王爺舍不得,想昭甯郡主嫁的風光,也爲了慶祝大離内亂結束,普天同慶,老王爺在昭甯郡主出嫁的前三天,準許京都辦花燈會,夜裏不宵禁。
這消息一放出來,京都的歡呼雀躍都傳進了宮。
京都已經許久沒有辦過花燈節了,而且就算辦,也隻有一天。
再加上年年戰亂,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地主家也沒有餘糧,誰有心思辦花燈會,想辦法填飽肚子才是重點。
但現在不同了,皇上回來了,平息了内亂,而且皇上仁慈,免收三年賦稅,不是某些地方免征賦稅,是整個大離朝都免三年賦稅,這麽魄力的皇上,實在是絕無僅有。
這麽賢明的皇上,他最疼惜的郡主出嫁,而且是爲了大離的和平出嫁的,百姓們爲之動容。
花燈節第一天,百姓們放天燈爲昭甯郡主祈福,希望她和西秦大皇子能夫妻恩愛,白首偕老,大離和西秦永結秦晉之好。
然而,第二天,這樁親事就生了變故。
在西秦大皇子赢了比試之後,就派人快馬加鞭把這個好消息送回西秦,好送聘禮來大離。
西秦的聘禮是送來了,但是聘禮不是替大皇子下聘,而是二皇子。
不知何故,西秦皇帝以爲是西秦二皇子迎娶昭甯郡主。
看着禮單,老王爺眉頭皺緊,大臣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頭霧水,道,“怎麽會是替二皇子求娶郡主,赢得比試的是大皇子啊。”
西秦使臣也懵了,這錯犯的大的過了份了,趕緊把責任撇清道,“我們皇上接到的消息是二皇子赢得了比試,即将迎娶昭甯郡主啊。”
本來這事他就沒有責任,他隻是被挑選了來送禮單的。
一般聘禮都是送來大離,然後大離再添一批陪嫁帶回,但是大離京都距離西秦京都實在是太遠,舟車勞頓,是以西秦隻備了禮單,西秦準備的聘禮都寫在禮單上,絕對不會少一件。
西秦泱泱大國,也不至于皇子和親還弄虛作假,而且西秦皇子力壓南嶽太子和大離世家子弟赢了比試,抱的美人歸,西秦皇帝高興,大手一揮,派人送了二十萬擔糧食作爲聘禮的一部分。
知道大離缺糧草,所以送一部分來聊表結盟的誠意。
西秦的誠意十足。
隻是這誠意雖好,但是這纰漏出的也有點大,以至于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現在西秦京都都知道二皇子要娶昭甯郡主,結果是大皇子把昭甯郡主帶回去,二皇子顔面掃地……
西秦使臣的意思是,“要不就将錯就錯,讓二皇子娶昭甯郡主?”
聞言,老王爺把禮單重重的丢在龍案上,聲音之大,聽的西秦使臣心都顫抖了下。
老王爺冷笑道,“将錯就錯?這麽大的消息也能傳錯,朕聽聞西秦兩位皇子來我大離,西秦皇帝有言,誰和我大離和親,誰就是西秦的儲君,這一錯,西秦的儲君就換了人,儲君大事,在你們西秦眼裏就是這樣兒戲?”
西秦使臣有些心虛,不敢擡頭看老王爺。
對于這樣的錯,楚離和明瀾他們都無語了,大皇子和二皇子……這怎麽弄錯的?
一個叫夏侯阙,一個叫夏侯宇。
這怎麽也錯不了啊。
分明是有人把原本的信劫下來,把大皇子換成了二皇子,來個先斬後奏,生米煮成夾生飯,雖然難咽了點,但餓急了也能吃,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盤。
算盤打的妙絕就算了,西秦二皇子還倒打一耙,怪西秦大皇子傳錯消息,别說西秦大皇子,就是明瀾聽了一口血沒差點噴出來。
你永遠都不知道你遇到的人能有多無恥。
偏偏西秦大皇子還無話可說,信是他親筆寫的,派了心腹送回西秦的,現在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證明不是他的錯,這錯可不得他先擔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