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王府?
好端端的在回門之日來甯王府做什麽?
明瀾清冽的眸子染了疑惑,楚離嘴角上揚,掀起一抹勾人魂魄的笑來,“先下馬車吧,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楚離是個生性高調但又謹慎的人,沒有十足把握的事,他不會說。
再說楚離那奢華的馬車從遠處緩緩駛來,甯王府門前的守門小厮看的目不轉睛,那可是離王世子的馬車啊,甩他們家世子爺的馬車幾條街。
前兒離王世子迎娶世子妃,花轎被劫的事傳的沸沸揚揚,今兒該是他帶着世子妃回門的日子,靖甯伯府和甯王府也不在一個方向啊,怎麽來這裏了,也不知道是去哪家做客,真是蓬荜生輝啊。
剛這樣想呢,褚風就把缰繩勒緊了,馬車在甯王府大門前停了,把甯王府的守門小厮給震的回不過神來。
停……停下了?!
離王世子不會是來找茬的吧?!
世子爺惹着他了?
媽呀!
人家打上門來了!
小厮吓的忙往府裏跑,結果跑太急,腳踢到了門檻,直接摔了出去,四仰八叉,看着就疼,可小厮爬起來,跌跌撞撞往前跑。
明瀾出馬車,正好看到這一幕,一臉黑線的看着楚離,憋笑道,“你做什麽了,把人家小厮給吓成這樣?”
這幾天,他們都在一起,她知道他什麽都沒做。
小厮這反應,完全是被街上那些流言蜚語誤導的,當初離王世子派護衛登門,老夫人她們不也吓的手直哆嗦麽。
可這是甯王府啊。
隻能說離王府權勢太顯赫,深得皇上信任,無人敢惹。
明瀾揶揄打趣的眼神,楚離無奈的自我反省了,是不是太慣着她了,慣的都爬他頭頂上了,不替他這個做夫君的抱委屈,居然可憐人家小厮。
扶明瀾下了馬車後,楚離拉着她的手上台階,許是被拽習慣了,竟然臉不紅氣不喘了。
但就這樣不經主人同意就直接邁進甯王府真的好嗎?
明瀾還矜持些,努力把楚離往回拽,甯王府的小厮則一邊緊張害怕,一邊恭敬相迎,以至于說話聲忽高忽低,頭上冷汗直冒。
不敢攔啊。
人家連皇宮,連禦書房都是想進就進,皇上傳召,他都敢不理,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這麽任性的世子,整個京都就這一個。
甯王府在京都衆多王爺中數一數二,可比起皇上,比起皇宮那差太遠,敢攔離王世子,那是給臉不要臉了。
明瀾咕噜道,“這樣真的像上門找茬的了。”
懂禮的人都會送上拜貼,然後再登門。
楚離看了她一眼,道,“我若是在門外等着,在甯王府看來,就是要甯王去大門口迎接我。”
按輩分,他得稱呼甯王一聲王叔,讓人去迎接他,還是算了,又不是來找他的。
楚離解釋了一句,明瀾得出結論道,“以後你還是别随便來别人府上,身子不好的,都要被你吓出毛病了。”
楚離,“……。”
那邊,甯王三步并兩步的走過來,上來就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道,“小兒莽撞,有什麽得罪賢侄的地方,王叔一定嚴加管教。”
明瀾憋笑,楚離一腦門黑線,“我是來找甯老王妃的。”
甯王懵了。
找老王妃的?
那小厮怎麽說世子惹到離王世子,人家打上門來了,吓的他什麽都沒問,就給了世子一後腦勺,這些聽風就是雨的下人,回頭不重重的打,臉遲早要被他們給丢盡了。
不是兒子犯錯,甯王就鎮定了,老王妃上回出門還是太後設宴,算起來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不可能惹到離王世子。
再說了,老王妃一把年紀了,離王世子就算再胡鬧,離王再縱容,也不會允許他對一個老人家無禮。
隻是離王世子在回門之日登門,不知道找老王妃有什麽事,甯王問道,“離王世子和世子妃前來找老王妃,可是有什麽要事?”
楚離客氣道,“心中有些疑惑,特來請老王妃解疑。”
甯王眉頭再擰,邁步朝甯老王妃的住處走去。
走了會兒,那邊甯王世子揉着後腦勺走過來,眼裏滿是郁悶和無辜。
這兩天,他很老實,很安分守己,沒闖禍啊,無辜挨了父王一巴掌,腦袋都打懵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他怎麽惹到離王世子了。
難道是因爲他昨天在天香樓說了幾句他娶親被劫花轎的事,那也不至于找上門來吧。
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故意找茬。
甯王世子準備好撸袖子幹架的準備了,同樣都是世子,他豈能太熊了?
結果,甯王領着楚離和明瀾從他身邊路過了,仿佛沒看見他這号人似的。
甯王世子眉頭皺了皺,問小厮道,“你看不見我?”
小厮撓額頭,“看得見啊。”
那他們怎麽這樣就走了?
甯王世子火氣上湧,父王隻有在冤枉了他的時候,才假裝看不見他,他這一後腦勺不能白挨了。
甯王世子追了上去。
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到甯老王妃的住處。
屋子裏,甯老王妃正和凝郡主有說有笑呢,他們進去的時候,老王妃正捏着凝郡主的瓊鼻,笑道,“提到鳳大少爺和楚三少爺,祖母的小凝兒就合不攏嘴,告訴祖母,你喜歡哪個?”
凝郡主滿臉飛霞,道,“凝兒不要理祖母了,就會打趣我!”
再聽到腳步,不止自家父王和哥哥,還有楚離和明瀾,她臉騰的大紅,羞的跺腳跑了。
很顯然,是被甯老王妃說中心思了。
前世,凝郡主嫁給了鳳大少爺,生了一雙兒女。
但她看見過凝郡主望着楚三少爺的背影,偷偷拿帕子抹眼淚的情形,有人問她怎麽了,她說風沙迷了眼。
這樣的說法,沒人懷疑。
但這會兒聽甯老王妃說這話,明瀾微微驚訝了,凝郡主該不會喜歡的其實是楚三少爺吧?
與鳳大少爺相比,楚三少爺性子跳脫些,喜歡胡鬧,愛捉弄人,這樣的性子在長輩眼裏其實并不讨喜,覺得不夠穩重,肩上扛不起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