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下套

将蕭淺淺扶到床上躺下,雲非潇去浴室拿了一塊濕毛巾,輕輕地幫蕭淺淺擦了下臉,看到她眼角溢出的淚水,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睡吧,一切都會過去的。”

蕭淺淺睜開哭的通紅的雙眼,感激的看着雲非潇,“非潇謝謝你!”如果今天不是有非潇陪着,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一切。自己全心全意愛的人,竟然一直都隻是在玩弄自己,這讓她怎麽能夠接受?

雲非潇搖了搖頭,輕輕地拍了拍蕭淺淺的肩膀,“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一覺,知道嗎?”

蕭淺淺吸了吸鼻子,點了下頭,“非潇,你回去吧,我現在沒事了。”現在她隻想好好的靜一靜。

“那你有事打我電話。”雲非潇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事隻能靠自己走出來,别人根本就幫不了什麽忙。

走出蕭淺淺的住所,雲非潇的臉色瞬間轉爲冰冷,拿出手機撥了一個号碼出去,“派幾個人到淺淺這裏守着,有情況立即通知我。還有,給我一份房廷嚴的資料。”雖然知道淺淺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子,但是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來到停車場,雲非潇正要開門上車,一道輕微的“咔嚓!”聲傳入的她的耳朵。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隐藏在不遠處的角落裏,用相機對着她拍着照。

喬軍是一名娛樂記者,今天他正好休息,便約了幾個朋友去藍夜酒吧喝酒。正好看到了雲非潇和徐言他們之間發生的事。

雖然他不清楚雲非潇的具體身份,但是從徐敬業對雲非潇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她的身份絕對不凡。開始他也隻是羨慕雲非潇的身份,不過在看到雲非潇扶着的蕭淺淺離開的時候,他便嗅到了新聞的味道。于是便偷偷摸摸的跟在了雲非潇她們的身後,來到了這個小區。

喬軍正拍的起勁,雲非潇的身影突然在鏡頭中消失了,“怎麽不見了?”

正疑惑間,一道冷漠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是不是拍的很開心?”

喬軍被吓了一跳,轉過頭去,發現雲非潇正站在自己的身後,“你是人是鬼?”如果是人,速度怎麽會這麽快?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可是整整隔了有五六十米啊!

雲非潇沒有回答喬軍的問題,而是伸出手。意思很是明顯,就是讓喬軍把他手中的相機交給她。

“這…這…不行…”喬軍抱着自己的相機,用力的搖了搖頭。他雖然懼怕雲非潇的身份,但是這相機裏的東西,卻關系着他的前途。

“你以爲你能夠将這些東西發布出去嗎?”雲非潇冷笑着問道。她進入娛樂圈也有着不短的時間了,之所以很少有她的新聞,是因爲所有關于她的新聞,都必須經過她的同意才能夠發布。

她猜的沒錯的話,喬軍的相機裏,除了她的照片外,還有着淺淺和房廷嚴的相片。雖然她一句話就可以不讓這些照片發出去,但是能将這些照片收回來自然是最好的。

聽到雲非潇的話,喬軍頓時如一隻洩了氣的皮球,他緩緩的伸出手将相機遞給了雲非潇。她說的沒錯,以她的能量,她不想讓這些東西發布出去,這些東西是絕對發布不出去的。而且自己若是反抗,對自己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雲非潇拿出相機中的sd卡後,将相機丢回給了喬軍,轉身向着自己的車子走去。

喬軍目送着雲非潇遠去的背影,收回目光有些沮喪的看着手中的相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本以爲自己拍到了獨家新聞,卻沒想到落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還差一點得罪了雲非潇這個大人物。

雲非潇的車子剛剛開出蕭淺淺的小區沒多久,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過副駕座位上的手機,看到上面有着一封新發來的郵件。

揚起一抹淺笑,将車子靠向一旁後,點開手機上的郵件。

一份有關于房廷嚴的具體資料,便出現在雲非潇的面前。

房廷嚴,男,26,家住宣城西路荷庭院17号别墅。家庭成員:父,房近江,54,現任環宇集團董事長。母,劉曉芬…

将手機丢回到副駕駛座位後,雲非潇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腳下油門一踩,車子猶如一道閃電,瞬間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微風輕拂,透過敞開的窗戶,給教室裏正在上課的衆人帶來了絲絲的涼意。

隻是此時,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講台上,那個如謙謙君子,全身透着優雅氣質的男子身上。

“駕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四牡翼翼,象弭魚服。豈不日戒?猃狁孔棘!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饑。我心傷悲,莫知我哀!”東方睿悠揚如小提琴般的聲音,在教室中回蕩着。

“哪位同學來解釋一下這兩句詩的意思。”東方睿微笑着環視着在座的衆人,最後将視線停在了雲非潇的身上,“雲非潇同學,你來說一下吧。”

雲非潇微微的皺了下眉,她發現這個新來的老師,似乎很喜歡找她回答問題。

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站起身回答道:“這兩句詩的意思是,駕起四匹雄馬,四匹馬高大而又強壯。将帥們坐在車上,士兵們也靠它隐蔽遮擋。四匹馬訓練得已經娴熟,還有象骨裝飾的弓和鲨魚皮箭囊。怎麽能不每天戒備呢?猃狁之難很緊急啊。駕起四匹雄馬,四匹馬高大而又強壯。将帥們坐在車上,士兵們也靠它隐蔽遮擋。四匹馬訓練得已經娴熟,還有象骨裝飾的弓和鲨魚皮箭囊。怎麽能不每天戒備呢?猃狁之難很緊急啊。回想當初出征時,楊柳依依随風吹。如今回來路途中,大雪紛紛滿天飛。道路泥濘難行走,又饑又渴真勞累。滿腔傷感滿腔悲,我的哀痛誰體會!”

東方睿微笑着點了下頭,“雲非潇同學回答的很不錯!現在我們再來讀一遍這篇《采薇》感受一下它的意境。”

随即教室裏便響起了同學們朗朗的讀書聲,“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啓居,猃狁之故。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

注意到東方睿正看着自己,雲非潇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這個東方睿的資料,她有派人查過,他的确是一名老師,而且資料上也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

可是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懷疑。前世的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可是扮演過很多的角色的,自然也僞造過很多的身份簡曆。要怎麽将一份簡曆僞造的天衣無縫,她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的。她可以肯定,這個東方睿絕對有問題,隻是她現在還不知道他來這裏的目的,所以也隻能靜觀其變。

轉頭看向一旁的呂靜。不知道爲什麽,她總感覺這個呂靜也有些問題。不過和東方睿一樣,呂靜所有的資料也都十分的正常。

搖頭笑了笑,或許真的隻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吧。

房近江這兩天可說是忙的焦頭爛額,原本與環宇集團有合作的公司突然一一撤資,使得環宇集團一下子就陷入了資金緊缺的境地。然而就連銀行也都催着環宇集團提前還貸,這對于他來說更是嚴重的打擊。

“你好,我找你們王總…什麽他出差了?那好…我明天再找他。”房近江放下電話,無力的癱坐在沙發椅上,這已經是他打的第七個電話了,以前那些和他稱兄道弟的什麽總,什麽朋友,這兩天對他不是不冷不熱,就是敬而遠之。這也讓他深深地體會到了什麽叫做世态炎涼。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再次拿起了電話,“是林董事長嗎?我是老房啊!有些事要找你,你今天有空嗎?你這兩天都有事啊?好吧!那有空我們去喝茶。”

房廷嚴敲門走進辦公室,看到父親正一臉愁容的坐在椅子上,不由的有些詫異,“爸,發生什麽事了?”這兩天他一直都在忙着一筆大生意,現在過來就是告訴父親這個好消息的。

房近江無力的搖了搖頭,“有事嗎?”他這個兒子,雖然在公司擔任着經理的職務,但是來公司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這一點讓他很是失望,隻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

“是這樣的,我前兩天認識了一個朋友,他是浩泰集團的少東林不凡。我們倆一見如故,十分的談的來。他現在手上有一個投資項目,想要與我們公司合作。”

“你說真的?”房近江聞言,目光頓時亮了起來。浩泰集團不僅在國内有着超凡的地位,就是在國外也是混的風生水起。若是他們願意和自己公司合作,那麽現在眼前的一切危機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爸!這是那份項目的合作計劃書,您看一下。”房廷嚴笑着将手中的一疊資料放到了房近江面前。

房近江連忙拿起桌上的資料看了起來,越看臉上的笑容就越深,放下計劃書,拿起一旁的電話,“通知所有董事,去會議室開會。”

放下電話,房近江一臉開心的站起身,走到房廷嚴身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這次做的不錯!”隻要将這筆合作案談成了,那麽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我一定會努力将這件事做好,不會讓您失望的。”能得到父親的贊揚,房廷嚴自然是很高興的。等這次的合作案結束,他再去找蕭淺淺那個賤人。原以爲蕭淺淺是個冰清玉潔的女人,沒想到她竟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厮混。要不是那天他撞破,他還蒙在鼓裏。所以他一定會讓蕭淺淺爲她的欺騙付出代價的!

豪華的包廂中,幾名長相俊美的男子,正喝酒聊天着。

雲非潇舉起手中的酒杯,輕輕地與坐在身旁的男子碰了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後,揚唇笑道:“魚兒上鈎了?”

“差不多可以收網了。”林不凡點頭微笑道。他們浩泰集團在半年前曾出現過一次金融危機,後來與新月集團合作,才解決了那次的危機。不過從那次合作後,他們浩泰集團也正式的成爲了新月集團的子公司。隻是在明面上,他們依然是獨立的。這也是爲什麽浩泰集團可以一躍成爲,國内龍頭企業的原因。

“很好!”雲非潇滿意的勾起淺笑。房家父子現在一定很高興吧,不過很快你們就會體會到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感覺了。

要對付一個人,讓他失去最在乎的東西才最痛苦的。房廷嚴之所要娶那個秦蓉,很大的原因其實就是因爲對方的家世。不然他也就不會明明有未婚妻,還去招惹淺淺了。若是淺淺也有着和秦蓉一樣的家世,或許事情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不過不管結果怎麽樣,玩弄淺淺的感情,她就不會讓他好過。讓他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隻是第一步而已。

雲非潇來到淺淺的住所,這兩天她每天都會過來看一下淺淺。雖然淺淺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但是她身上透出的憂傷氣息,還是讓她有些心疼。

按了幾下門鈴,依然不見動靜,雲非潇有些疑惑的透過門闆向着裏面看去,隻見蕭淺淺正坐在沙發上,一臉木然的看着桌上的一張請柬。

皺了皺眉,拿出備用的鑰匙打開了門。這鑰匙是爲了防止淺淺出現意外,特意去配的。

雲非潇走進屋裏,見蕭淺淺依然沒有任何察覺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走到了她的身旁坐了下來,“在想什麽呢?”

蕭淺淺緩緩回過神,看到雲非潇,眼中也沒有一點的意外,她微微一笑,指着桌上的請柬道:“隻是在考慮,這個宴會要不要去。”

雲非潇伸手拿起桌上的請柬,翻開後,看到是一張生日邀請函,“别考慮了,我陪你一起去。”老是悶在家裏,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出去走走也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可是…”蕭淺淺欲言又止。這次生日宴的主人,也是房廷嚴的朋友,她不想再見到房廷嚴,至少現在不想。

“可是什麽?”雲非潇挑眉問道。

“沒有!”蕭淺淺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幾天她已經夠讓非潇操心了,她真的不想讓非潇再爲她操心下去了。

“放心吧!一切有我。”雲非潇笑着拉起蕭淺淺,向着門外走去。有些事遲早都是要面對的,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決什麽。

驅車來到一家造型工作室,雲非潇将車停好後,拉着蕭淺淺走了進去。

這家叫‘素顔’的工作室,在宣城十分的有名。很多的富家千金和名門貴婦,都以擁有一張‘素顔’的貴賓卡爲榮。不過想要擁有這裏的貴賓卡,卻也不是光有錢就可以的,必須擁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才行。

“歡迎光臨!”身穿粉色套裝的工作人員看到兩人,微笑着迎了上來。

“幫我找7号。”雲非潇拿出一張白色的貴賓卡,遞給了工作人員。

這家工作室的幕後老闆,是有着‘上帝之手’的之稱的著名化妝師魏瀾。隻有少數的人才知道,魏瀾其實一直都在店裏。他和别的化妝師一樣,也會幫客人化妝。隻是能讓他親自化妝的客人,卻隻有他認可的,擁有着白色貴賓卡的客人。

工作人員看到雲非潇遞過來的白色貴賓卡,也是一驚。這種白色貴賓卡,整個宣城都不超過十張,她來了這麽久,也隻是見過了兩次。

“兩位請稍等!”回過神,工作人員對着雲非潇兩人彎腰行了一禮後,連忙向着裏面快步走去。

不一會兒,她又快步走了回來,“兩位請跟我來!”

雲非潇微笑着點頭,拉着的手蕭淺淺向着裏面走去。

蕭淺淺被雲非潇這麽一拉,也回過了神。雖然現在的她也算是個明星了,但是這個地方她卻是隻聽說過,從來沒有來過。這次進來,也着實的讓她開了眼界。

“雲少,還是真是稀客啊!”一個打扮的很妖豔的男子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穿着白色的t恤,下面是一條花色吊裆褲,棱角分明的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右邊的耳垂上,還戴着一隻紅色的蝴蝶型耳釘,帶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力。

雲非潇勾唇一笑,“你幫我身旁的這位美女設計個造型,我們要出席一場生日宴。”魏瀾是淩幽姬介紹給她的,淩幽姬的女裝造型就是由魏瀾設計的。

魏瀾上下打量了一下蕭淺淺,笑道:“沒問題!這位美女的五官很精緻,膚質也很好,我會把她打造成今晚宴會上最矚目的焦點的。”

“好!那就交給你了!”雲非潇微笑道。她就是爲了讓淺淺成爲宴會上最矚目的人,才帶她來這裏的。今晚她就要讓所有的人知道,淺淺不僅有着美貌,而且還有着不弱于任何富家千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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