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心面色冷凝,目光清冷如寒鐵,手中的軟劍猶如銀蛇狂舞,詭異難防,身形步伐也是輕盈無比,宛如一隻蝴蝶,風淡如雲。
洛秋也絲毫不弱,手中的西洋劍招招狠厲,時而暴烈強勁,時而雷霆狂怒。
兩道身影不斷地撞擊在一起,快速而又猛烈,猶如幻影讓人看的眼花缭亂。
林倩雅焦急而又擔憂,目光緊緊的注視着交戰中的燕無心,突然她發現,在燕無心的身上有着一個若隐若現的紅點,正在晃動着。
反應過來那是什麽後,她的心髒猛地一抽,使出渾身的力氣,用力的掙脫開了抓着自己的兩名男子,焦急的大喊着,向着燕無心的方向沖去,“無心!有狙擊手,你快躲開啊!”
燕無心自然聽到了林倩雅的提醒,隻是他手中的劍,此時正直直的刺向洛秋的腹部。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若是他放棄了,想要再找機會怕是沒有這麽容易了。洛秋是一個如毒蛇一般陰險,如狐狸一般狡詐的對手。一次吃虧後,他是絕對不會再一次給對手機會的。所以他必須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就在燕無心的劍刺向洛秋身體的時候,掩藏在暗處的狙擊手,也在同時開了槍。
“無心!”林倩雅如瘋了一般的沖過去,想要用身體幫燕無心擋住那顆急速而來的子彈。
但是另一道身影卻以更快的速度,從一旁沖了出來。
甯雨擋在了燕無心的面前,子彈直直的射穿了她的胸膛,随着鮮血噴射而出,她緩緩的倒向了地面。
與此同時,燕無心手中的劍,也狠狠地刺入了洛秋的腹部。
洛秋瞪大着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燕無心,腳步踉跄的向後退了兩步。
“今天就讓我們做個了斷吧!”燕無心赤紅的眼中,閃動着兇狠駭人的光芒。他用力的抽出自己刺入洛秋身體裏的那把軟劍,然後,又再一次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身體。
鮮紅的血液從洛秋的身體中不斷的噴射而出,他憤恨不甘的看着燕無心。沒想到他布好了這麽多的陷阱,最後自己竟然還敗在了燕無心的手中。
“你…你…”洛秋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後,無力的向着地面倒了下去。
“無心,甯雨她中槍了,你快來啊!”林倩雅抱着奄奄一息的甯雨,大聲的哭喊道。其實她一直都不怎麽喜歡甯雨,因爲若不是甯雨,她的父親就不會死,她也不會被洛秋抓起來禁锢,更不會有今天的事。
但是,甯雨卻在危急時刻替無心擋了一槍,所以現在她對甯雨是感激的。因爲現在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無心外,她已經沒有别的親人了。若是失去了無心,她也活不下去了。
燕無心從洛秋的身上,拔出自己的那把軟劍,快步跑到了林倩雅兩人的面前,伸手一把抱起甯雨,快速的躲到一旁的樹後,“雅兒,這裏還很危險。你們躲在這裏,我去去就來。”
擔憂的看了甯雨一眼,燕無心身形一閃,快速的沖向了洛秋的那些手下。他現在也很擔心甯雨的情況,但是若是不解決洛秋的那些手下,他們的處境就會更危險。
洛秋的那些手下反應過來,連忙舉槍對着燕無心射擊了起來。
燕無心左閃右避,躲過子彈的同時,快速的向着前方沖去。
很快的,他沖到了洛秋那些手下的面前。他手中的軟劍不斷地揮舞着,寒光凜凜,血色飛揚,他如同殺神一般,收割着衆人的生命。
等到解決完所有人,燕無心向着狙擊手的方向看去,發現那裏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收回視線,快速的向着林倩雅兩人走去。
“我們去醫院!”燕無心抱起地上的甯雨,向着自己的車子所在的方向跑去。雖然他并不愛甯雨,但是他卻一直都把她當成妹妹。隻是她做的那些事,讓他太失望了。所以他與她之間,也是漸行漸遠。隻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幫他擋子彈。
“無心…來不及了…”甯雨伸出沾滿了鮮血的手,握住了燕無心的手。自己的情況,她十分的清楚,能撐到現在已經很好了。
“不會有事的,到了醫院你就好了。”燕無心腳步不停的向着前面跑去。其實他的心中也十分明白,甯雨或許根本撐不到醫院。
甯雨輕輕地搖了搖頭,緩緩的扯出一抹虛弱的微笑,“這輩子能遇到你…我很開心…能死在你的懷中…我感覺很幸福…”想起她第一次在醫院見到他,第一次與他一起出去吃飯,與他一起出席宴會…那一幕幕仿佛都發生在昨天一般。
“不要胡說,你一定不會有事的。”燕無心反握住甯雨的手安慰道。看到這樣的甯雨,他的心也很痛。
“我怕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無心對不起…”甯雨艱難的看向一旁的林倩雅,“對不起…”她做過的錯事太多了,或許這樣的結局才是最好的。
“我原諒你,你别說話了,等你好了我們再好好聊,好嗎?”看到甯雨這樣子,林倩雅真的很難過。
甯雨淺淺的一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的手也在同時無力的垂了下來。
“甯雨!”燕無心停下腳步,悲傷的看着懷中已經失去了氣息的甯雨,淚慢慢的從他的眼角滑下。如果時間能夠倒回,他希望可以回到認識她的最初,那時的她純真、快樂,無憂無慮…
“我們走吧!”燕無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道,抱着甯雨繼續向着前面走去。人生就是抉擇,一旦做出了抉擇,就沒有了再回頭的機會。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光映照在燕無心和林倩雅離去的背景上,地面上兩道影子慢慢的拉長…他們至少還有着彼此。
“卡!太棒了!”陳寶華激動的喊道。剛剛的一瞬間,他真的不希望就這樣結束了。
在場的工作人員還沉浸在劇中,聽到陳寶華的喊聲,才如夢初醒。經曆了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今天一切終于落下了帷幕,但是他們的心中卻充滿了濃濃的不舍。
“我們出去慶祝一下吧!”有人提議道。
“好啊!”他的提議,立即得到了衆人的一緻響應。
一夜狂歡後,雲非潇幾人沒有停歇,直接登上了前往雲南省的火車。雖然昨夜喝了很多酒,但是對于他們來說,那些酒根本就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影響。
經過了整整五個小時的路程,衆人終于來到了雲南省。
雲南省位于南方,是一個經濟非常發達的城市。
出了火車站後,雲非潇幾人就直接來到了與火車站相鄰的汽車站,買了票後,登上了前往興隆鎮的大巴。雖然幾人都做了一些僞裝,不過他們氣質還是引起車上衆人的注意,不時的有人向着他們望過來。
興隆鎮位于雲南省的東北角,這裏四面環山,交通十分的不方便。所以經濟因此也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人均月收入排在了雲南省的最末尾。
大巴一路颠簸着開了三四個小時,剛剛進入興隆鎮,車子就出了故障。
衆人隻能下車在修理廠等待,雖然雲南省的經濟發達,但是像興隆鎮這種地處偏遠的小鎮,交通工具卻是十分少的。
“師傅,車子什麽時候能修好啊?”有人忍不住問司機道。
司機慢慢悠悠的喝着茶,“今天怕是修不好了,若是你們急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叫别的車。隻是價錢會貴一點。”
“修不好那我們不是要露宿街頭嗎?”這個修理廠附近連家旅館都沒有。
“别的車要多少錢啊?”
司機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桌上的熱水瓶又幫自己倒了一杯,“一個人一百。”
“一百?那不是搶錢嗎?”
“就是,我們都是買了票的,你既然收了我們的票錢,就得負責把我們送到目的地。”
“不然我們就打電話投訴你。”聽到司機的話,所有的乘客都不幹了。一百,他們來這裏的車票也就三十,這不是坑人是什麽?
司機無奈的聳了聳肩,“車子壞了,我能有什麽辦法?我剛剛也說了,你們要是不急,大可以等到明天。”
雲非潇收回視線,轉頭看向身旁的普善,“你上次來也發生過這樣的事嗎?”她剛剛看了一下那輛大巴,發現那輛大巴根本就沒有問題。司機和這個修理廠的老闆估計是串通好的,目的就是爲了讓衆人另外出錢。
“這種事很正常,這裏的村民想要掙錢,司機和修理廠的老闆又想在其中抽好處,三者都有利。”普善搖頭笑道。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利益,有利益就會有陰謀。
那邊的吵鬧聲已經停歇了下來,大部分的乘客都選擇了另外叫車。現在已經十一月份了,他們又處在山間,晚上肯定會很冷。若是不小心凍病了,反而不合算。
司機與修理廠的老闆,笑着交換了個眼神,“老闆,麻煩你幫我們叫一下車吧。”
“好咧!”修理廠的老闆笑呵呵的答應道,走到一旁打起了電話。
不一會兒,七八輛拖拉機就從遠處聲勢浩大的駛過來了。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趕過來,看來對方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這邊的一個電話通知他們。
衆人與這些村民一番讨價還價後,紛紛的坐上了拖拉機,離開了修理廠。
随着大多數乘客的離開,少數乘客還是選擇了等待。
司機也不急,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着茶。反正他晚上是有地方住的。
鬼魅走上前,輕輕地敲了敲桌子,見司機看向自己,淡聲開口道:“給你五分鍾,若是不将車開出來,這隻桌子就是你的下場。”說完,他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随着“砰!”一聲,面前的桌子就碎成了碎片,“嘩啦!”一聲散落在了地上。桌上的熱水瓶和杯子,也同時碎了一地。
司機看着面前碎成一地的桌子,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敢置信。他來這裏不是一次兩次了,在這張桌上喝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張桌子有多牢固,他比誰都清楚。對方竟然輕輕地一掌,就将桌子給拍成了碎片。那要是那一掌拍在他身上,他還有命嗎?
想到這裏,他不再猶豫,從椅子上站起身,連滾帶爬的就向着修理廠的車間跑去。
修理廠老闆正在數着錢,看到司機跑進來,不由的有些詫異,“老宋,你怎麽進來了?”以前他可是很少會進車間的。
宋突擊也不答話,跌跌撞撞的向着自己的車子沖了過去。他現在的時間有限,萬一晚了,那個可怕的男人把他拍成碎片怎麽辦?
見到宋突擊慌張的樣子,修理廠老闆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快步跟了上去,“你這是怎麽了呀?”外面不會是打起來了吧?剛剛他也有聽到外面傳來的響聲。不過這種事他見多了,也就沒當回事。
“你不要問了,時間晚了可就來不及了。”宋突擊沖上車,想要發動車子,可是越是着急,他的手就抖的越厲害,鑰匙根本就插不進去。
老闆見狀,疑惑就更深了,一把搶過宋突擊手中的鑰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外面有個人一掌就拍碎了桌子,還威脅我五分鍾之内必須要将車開出去,不然就讓我和那張桌子一樣。”宋突擊搶過鑰匙,解釋道。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說清楚,浪費的時間會更多。
“你沒告訴他車子壞了嗎?”老闆皺眉道。又不是沒見過狠人,又什麽好怕的?
想要剛剛鬼魅拍碎桌子的那一幕,宋突擊連忙搖頭,一臉心有餘悸道:“那人太可怕了!我不敢!”騙那樣的人,他可沒那個膽。
修理廠老闆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眼珠一轉開口道:“有什麽好怕的,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他一個人不成?要不我叫兄弟們去教訓他一下,看他還怎麽吊。”他在這裏開修理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手下的這些工人也大多都是從牢裏出來的。他之所以招這些人,就是怕有人會在修理廠鬧事。畢竟修理廠看上去簡單,其中的貓膩可是不少,糾紛也是時常發生。
宋突擊聽到修理廠老闆的話,微微有些心動,“你的那些兄弟打得過那人嗎?他的力氣可是很大的。”雖然他希望可以狠狠地教訓一下外面的那個小子,可是他心裏還是有些怕怕的。
“你别小看了我那些兄弟,他們一個個可都是進去過的,你就等着看那小子被打得求饒吧。”修理廠老闆笑呵呵的拍了拍宋突擊的肩膀,自信的說道。他與宋突擊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出手幫他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也隻是舉手之勞。當然他這樣做也是有目的的。
來興隆鎮的大巴車,雖然不多,但是也有着七八輛。雖然大多數司機都願意和他合作,但是還是有一兩個司機不願意的。就算他提出誘惑,也沒有用。
宋突擊的舅舅汽車站的站長,隻要他願意開口,那兩個司機還有不答應的道理嗎?隻要他們答應了,他就又多了一筆收入。
雲非潇幾人正坐在那裏聊着天。這裏雖然是窮鄉僻壤,但是周圍的風景還不錯。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雲非潇幾人轉頭望去,隻見五六個長相十分兇悍,身上沾滿了機油的男人,正拿着起子、鐵棍,從修理車間裏走出來。
剩下的幾名乘客見狀,吓得四處逃散。
“剛剛是誰拍碎的桌子?!”一個臉上紋着紋身的男人兇狠的開口道,他的目光在衆人的身上一一的掃過。
鬼魅勾起一抹不屑,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幾人的面前,“找我有事嗎?”對付這些人,他根本就不用吹灰之力。
雲非潇幾人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依然坐在椅子上,玩味的看着這邊,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
他們早就已經知道車子沒有壞了,之所以一開始沒有出手,是因爲他們懶的多管閑事。對方既然做的就是這樣的生意,那麽他們就給他們這個機會,等他們把生意做完了。畢竟人都是要生存的,隻是生存的方式不同而已。而且他們也不是救世主,爲什麽要去管别人會不會被對方敲詐呢?
但是在對方做完生意後,依然沒有要開車的打算,那麽就影響到他們的時間了。既然影響了他們的時間,那麽他們自然是要給對方一些警告的,不過貌似警告的力度似乎不夠。看來有些人是必須要被打痛了,才能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給我打!”紋身男人見到鬼魅,二話不說直接掄起工具就向着鬼魅打去。
“不會弄出人命吧?”看到修理廠的那些夥計們沖向鬼魅,宋突擊有些擔憂的問道。他畢竟隻是一個普通的司機,哪裏見過這樣的仗勢?而且要是真的出了人命,對他也沒什麽好處。
“放心吧!我這些兄弟都有分寸的,教訓一下…”修理廠老闆的話戛然而止,他張大着嘴,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不遠處。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