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若不是因爲有他,她師傅是絕對不會收她作爲弟子的,就算她的天賦再好也是一樣。因爲鬼醫門有門規,除了鬼谷的人外,是絕對不收外面的弟子的。
鬼魅是鬼醫門的少主,是下一任鬼醫門的門主。他爲了她能夠成爲鬼醫門的弟子,特意提前使用了門主的權力。在鬼醫門,每一任門主或者門主的繼承人,都有着更改一次門規的權力。不過這項權力一旦實施,就沒有了反悔的機會。
“我們去外面說。”鬼魅想了下說道。他現在真的很想知道,雲非潇到底是誰?
兩人來到庭院中,在櫻花樹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你是鬼醫門的人?”鬼魅率先開口問道。除了鬼醫門的人外,沒有人會使用暴雨梨花針。暴雨梨花針和鬼醫十三針一樣,都是鬼醫門的絕學。除了鬼醫門的嫡傳弟子外,其他人是根本學不到的。
“你和宮城江野是朋友嗎?”雲非潇高深莫測的一笑,沒有否認,但也不承認。
“他幫過我。”鬼魅說道。雖然雲非潇沒有承認,但是他可以肯定,她和鬼醫門一定是有關系的。就算她不是鬼醫門的弟子,那麽她也一定和鬼醫門的人認識。而且那人在鬼醫門中還有着重要的地位,不然是絕對接觸不到暴雨梨花針的。
“那你們的關系怎麽樣?”雲非潇笑着點了下頭,繼續問道。
“還算不錯。”鬼魅看着雲非潇的眼睛,覺得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比起同門的話呢?”雲非潇狡黠的對着鬼魅眨了下眼。
“你真是鬼醫門的人?”鬼魅那雙如刀鋒般銳利冰冷的黑眸,緊緊的注視着雲非潇。
“鬼魅師兄,不然你認爲我是怎麽會暴雨梨花針的呢?”雲非潇邪邪的笑道。
“你到底是誰?”鬼魅的眼中有着一絲激動。她的那句鬼魅師兄,讓他想起了一個人。當初他之所以從鬼谷出來,其實就是爲了找那個人的。不過,因爲她的行蹤十分神秘,連他都無法得知她的具體下落。直到在半年多前,他才得知了她的消息,不過那個消息卻讓他徹底的崩潰了。
剛開始他是不相信的,直到找到了她的長眠之地。他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她真的已經死了!
那時的他,傷痛欲絕,常常喝的爛醉如泥。想要借此來麻痹自己,告訴自己那些都不是真的。
他和宮城江野認識,也是在酒吧。那次他喝的不省人事,被幾個小混混圍毆。是宮城江野出手幫了他,所以他和宮城江野才會成爲朋友。
前幾天,宮城江野打電話給他時,說到了他現在所面臨的情況。于是他便決定來島國,幫宮城江野解決這個麻煩。
雖然他不是殺手,但是他的實力卻絕對在那些殺手之上。因爲鬼醫門修習的就是内力,若是沒有内力,不管是鬼醫十三針還是暴雨梨花針,都隻是形似而已。所以内力是學習兩種針法的必備條件。
“我當然是你的師妹啦!”雲非潇笑道。
“我沒有見過你。”他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回鬼谷了,難道她是他離開後進入鬼醫門的?可是一年的時間,她怎麽可能學得會暴雨梨花針?莫非她也和小影一樣,是一個絕世天才?
“見沒見過我都是你的師妹,難道師兄是不想認我嗎?既然這樣,我們也沒什麽好談的了,我先走了!”雲非潇說着,就站起了身。
“師妹,等一下!”鬼魅連忙叫住雲非潇。
“還有事嗎?”雲非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冷淡的看着鬼魅。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看到雲非潇好像真的生氣了,鬼魅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自然是不懷疑雲非潇身份的。
“本來我是想要告訴師兄名字的,不過現在嘛,我改變主意了。要不等我哪天高興了,再告訴你吧。”說完,雲非潇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會議室。
此時,會議室中彌漫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隻見宮城江野正雙眼圓睜着坐在椅子上,在他的額頭上有着一個紅色的血洞,此時正在不斷的向外噴射着鮮血。雖然剛剛鬼魅已經幫宮城江野抑制住了身體裏毒素的蔓延,但是他畢竟是中了毒。在鬼魅不在的時候,他又怎麽可能會是藤野楓的對手?
所以這樣的結果,雲非潇一點都不會感到意外。
鬼魅走進門,看到已死的宮城江野,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冷冷的看向藤野楓,“是你殺了他?!”宮城江野怎麽說都是他的朋友,他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
“他是我的人,你要殺了他嗎?”雲非潇挑釁的看着鬼魅。
鬼魅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身上的戾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敢。”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被這個剛剛才認識的師妹,給吃的死死的。而且他還有種,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的感覺。
“這樣還差不多。”雲非潇滿意的一笑,轉頭看了藤野楓一眼,擡步向着外面走去。她已經契約了藤野楓,他們之間的交流,自然不需要語言。
“師妹,等我一下。”見雲非潇離開,鬼魅連忙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幹嗎?”雲非潇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着鬼魅。
“師妹,你告訴師兄,你的名字好不好?”鬼魅讨好似的看着雲非潇。他也很奇怪,自己爲什麽會對一個剛剛才認識的人這樣?就算她是他的師妹,他也不應該這樣才對。
畢竟他的師妹可不止一個兩個。除了小影外,他可沒對哪個師妹這麽和顔悅色過,更不用說是去讨好了。難道是因爲她身上有小影的影子,自己才會這樣反常的?
“我現在心情還沒恢複,等下一次見面再說吧。”雲非潇邪邪一笑,擡步向着前面走去。鬼魅和夜墨一樣,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等到時機成熟了,她自然會告訴他們真相的。
“你不說,我就一直跟着你。”鬼魅跟上前說道。跟她在一起,他有種跟小影在一起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要不這樣,你先閉上眼睛,等十秒鍾後你再睜開,要是你能找到我,我就告訴你怎麽樣?”記得以前,他們也常常會這樣玩。
鬼魅一怔,腦中閃過了一個熟悉的畫面,他揚起了一抹懷念的笑容,閉上了眼睛,開始數了起來,“十、九、八、七…”他想他已經知道她是誰了,原來她還在。
雲非潇笑着看了鬼魅一眼,轉身向着前面走去。不管他是否有猜到自己的身份,她現在都是不會承認的。她之所以在他的面前,顯露出這麽多以前的特征,隻是爲了讓他不要再爲她的逝去而傷心。
“一。”鬼魅睜開眼睛,微笑着看着雲非潇離去的方向。他明白她的意思了,他會等着她回來,等她告訴他所有的一切。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旅行團的衆人拉着大包小包,開始向國内托運這次的戰利品。
“莫小姐,你怎麽什麽東西都沒買啊?”注意到雲非潇并沒有托運什麽東西,一位貴婦有些鄙夷的問道。
“是啊,你來島國什麽都不買,那不是太浪費了嗎?”雲非潇還沒回答,另一名貴婦已經插話道。
“人家才剛畢業,你以爲跟我們一樣啊?”
“那倒也是,不過莫小姐還年輕,還有選擇的機會。以後莫小姐要是能嫁個有錢的老公,那不就全解決了嗎?”
聽到衆人對雲非潇的冷嘲熱諷,徐葉玫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來到雲非潇身旁,“你不要太在意她們說的話。”對于這些愛顯擺的女人,她看着也不順眼。
“謝謝!”雲非潇不在意的笑了笑,拉着自己的行李向着不遠處的大巴走去。
這時,一輛輛豪車從遠處行駛了過來,停在了雲非潇的身旁。
一名身穿西裝的高大男子,在衆人的矚目下,從車上走了下來,他來到雲非潇的面前,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莫小姐您好!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佐佐木次郎,是山口組的長老之一。”那天的會議他沒有參加,不過他卻調查出了,新上任的藤野楓對這個莫顔很看重。
所以他才想借着讨好莫顔的機會,來向藤野楓表示自己對他的忠心。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他是山口組的長老,隻要藤野楓對他不滿意,照樣會想方設法的将他除去。所以今天他才會自降身份,來這裏送莫顔。目的就是讓藤野楓知道,自己是站在他這一面的。
雲非潇微微的皺了下眉,“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佐佐木次郎這麽高調的做法,讓她很不喜歡。
“莫小姐,請允許我親自送您去機場。”佐佐木次郎并不在意雲非潇的冷淡态度,依然熱情的笑着。
雲非潇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給藤野楓,“叫你的人回去!”
雲非潇剛挂電話不久,佐佐木次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佐佐木次郎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藤野楓打來的,連忙按下了接聽鍵,“我是佐佐木次郎!”不管如何,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佐佐木長老,請你現在立即帶着你的人離開。”
“是!”佐佐木次郎笑着應了一聲。
等挂了電話後,他笑着對雲非潇鞠了一躬,“莫小姐!很抱歉打擾您了!車裏有我爲您準備的禮物,請您一定要收下。”說着,對着身後的手下揮了一下手。
身後的手下,立即的将車裏的東西搬了下來。
看到從車裏不斷搬下的名貴禮物,那些剛剛還在嘲笑雲非潇的貴婦們徹底傻眼了!
“我的天哪!這麽多東西啊!”
“那個是lv的最新款包包,我昨天想了好久都沒舍得買下來。”
“這個莫顔到底是什麽人啊?那些島國人怎麽會對她這麽的尊重?”雖然聽不懂島國話,但是從佐佐木次郎對雲非潇的态度,就可以看的出來了。
“拿回去!”雲非潇淡淡的說完,拉着自己的行禮向着大巴走去。
看着雲非潇離去的背影,佐佐木次郎的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隻可惜這個女人是藤野楓看重的女人,不然倒是可以追上一追。
“莫小姐,剛剛那人是您的親戚嗎?”
“您家裏是做什麽生意的呀?”
“我幫您介紹個男朋友吧?”
“莫小姐…”
“都給我閉嘴!”雲非潇聽着周圍婦女們堪比菜市場般吵鬧聲,終于忍無可忍的吼道。
周圍婦女們還想說什麽,但是在看到雲非潇那雙帶着冰冷寒意的眼睛時,都紛紛的閉上了嘴。她們現在可不敢去惹雲非潇,她在島國都這麽吃的開,說不定在國内也不簡單。萬一惹怒了她,她們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香熏缭繞,茶香滿室。唱片機裏正播放着京劇大師荀慧生的段子。
張鄭和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最近他的身體已經好多了,而且和山口組的合作也很是愉快。相信雲非潇就算再有本事,也是不能與山口組相抗衡的。既然他失去了孫子,那他也要讓雲家嘗嘗失去孫子的滋味。
“首長!”風齊敲門走了進來。
看到風齊臉上的凝重,張鄭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自鎮定的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島國那邊傳來消息,山口組發生了政變,宮城江野死了。”得到這個消息時,他根本不敢相信。山口組怎麽可能突然發生政變?直到确認了幾遍後,他才不得不信這的确是個事實。
“啪!”張鄭和手中的茶杯掉落到了地上,碎成了碎片。
“怎麽會這樣?”張鄭和一臉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道。
許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擡起頭,“那他們有說過合作的事嗎?”爲了這次合作,他們張家付出了昂貴的代價。他真的輸不起啊!
風齊猶豫了片刻,開口道:“新任組長藤野楓,已經否定了這次的合作案。而且…他對于他們之前在華夏失去的人員,對我們提出了賠償。”
“賠償?!”張鄭和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風齊,“對方要多少?”之前大家都是有協議的,對方怎麽能這麽無恥?
風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一個人一千萬美金,若是十日内不賠償的話,山口組将會對張家采取行動。”
“砰!”張鄭和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無恥之徒!打電話給藤野楓,我要親自與他洽談!”島國人果然不講信用!
“首長不可以啊!”風齊連忙勸道。要是由首長親自打電話,那事情就真的鬧大了。
“打電話!”張鄭和一臉執着道。
“首長!”
“現在連你都不聽我的了嗎?!是不是嫌我老了?沒用了!”張鄭和怒視着風齊吼道。
“首長!可是這個電話…”
風齊還要要勸,卻被張鄭和的吼聲給打斷了,“閉嘴!咳咳咳…”
“首長!您要保重身體啊!”風齊連忙上前幫張鄭和拍背,安撫他的情緒。
“打電話…”張鄭和停下咳嗽,再次說道。他這次是鐵了心了,既然事情已經做了,怎麽可能就此放棄?隻要能讓雲非潇死,他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是!”風齊應了一聲,輕輕的搖了搖頭,走到一旁撥起了電話。老首長的執着,讓他真的很無奈。在他的心中,真的希望老首長可以不再執着,放下所有的恩怨,隻要健健康康的就好。
回到國内,雲非潇又開始了忙碌的拍攝。還有一個星期,就是古武拍賣會了,所以她必須将計劃中的事情全部做完。
“燕無心,這把槍裏隻裝着一顆子彈,你敢跟我賭命嗎?”洛秋冷笑着将一把左輪槍,放到了燕無心面前的桌上。
“好!”燕無心毫不猶豫的拿起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就是一槍。
“無心不要!爲我真的不值得!”林倩雅哭喊着,拼命的掙紮着,想要掙脫開洛秋手下的束縛,沖到燕無心面前去阻止他。
夜墨正看着雲非潇演戲,聽到手機鈴響,他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看到電顯示是藤野楓。
想了下,走到了陳寶華的身旁,在他的耳邊輕聲道:“陳導,先停一下,非潇有重要電話。”非潇已經将這次島國之行的一些情況告訴了他。所以他知道這個電話,對非潇來說應該會很重要。
陳寶華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喇叭大聲宣布道:“先停一下吧。”雲非潇的電話,他自然是不敢耽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