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事!”馬葉飛淡淡的掃了護士一眼。
護士聞言,原本就因爲生氣而變得通紅的小臉,更是紅了幾分,對着一旁的彭朝友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也懶得管你,彭醫生我們走吧!”
彭朝友固執了搖了搖頭,“不行,我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在我的眼前。”他是一名醫生,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病人的家屬,這樣對待病人呢?
雲非潇擡腕看了下時間,走上前,快速的取下了吳秀娥身上的銀針。
見馬葉飛依然是彭朝友他們對峙着,搖頭笑了笑,“葉飛可以了。”
馬葉飛一聽,也不再管彭朝友他們,快步來到雲非潇的身旁,他看向床上的吳秀娥,見她的臉色明顯的好了很多,感激的看向雲非潇,“雲少!謝謝您!”
雲非潇笑着搖了搖頭,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馬葉飛,“我先走了,明天早上八點我會準時在機場等你。”
“好!”馬葉飛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目送着雲非潇走出病房。
彭朝友和小護士對視一眼,快步來到了病床前,看到吳秀娥的呼吸平穩,并沒有什麽異狀,也頓時松了口氣。雖然馬葉飛有些胡鬧,不過好在沒有出人命。
“彭醫生,我要辦出院手續。”馬葉飛淡淡的開口道。雖然母親還沒醒,不過他相信雲非潇肯定已經治好了他的母親。
“你真要讓你母親出院?”彭朝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馬葉飛。平時看馬葉飛對自己母親挺好的,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是的!我已經決定了。”馬葉飛一臉肯定道。
彭朝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複着自己的怒氣,許久才緩緩的開口道:“随便你!”說完,他便走出了病房。
“我真是看錯你了!”護士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馬葉飛一眼,也快步走出了病房。原本覺得馬葉飛是個可靠的人,也暗暗的對他芳心暗許,沒想到她竟然看錯了人。
見電梯門打開,雲非潇擡步走進了電梯,隻見電梯裏隻有一個,全身散發着冷硬氣息的男子。
男子看到雲非潇時,微微一愣。她怎麽會在這?
注意到男子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神情,雲非潇莞爾一笑,“我們認識嗎?”這個男子她自然是認識的,正是張鄭和身旁的警衛風齊。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巧。
“我是風齊,張鄭和首長的警衛,我們曾經有見過。”風齊淡笑着說道。雲非潇這次回京,他并沒有見過她,現在一見,果然發現她與過去有着很大的不同。特别是她身上的氣質,沉穩大氣,隐隐透着一種上位者的氣息,讓人不敢小觑。
雲非潇一臉恍然的點了點頭,笑道:“怪不得會覺得眼熟,原來是風大哥啊,聽說老首長病了,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謝謝雲少關心!老首長的情況很好。”風齊淡笑道。這次老首長是被氣的中風了,雖然在醫生的竭力搶救下保住了性命,不過情況卻不是很樂觀。當然,這些他自然是不會跟雲非潇說的。
“那就好!麻煩風大哥代我問老首長一聲好,告訴他改天我再去看望他。”雲非潇笑道。
“好!”風齊笑着點了下頭。老首長現在最不相見的人應該就是雲非潇了,不過雲非潇這樣說,他也不好當着她的面拒絕。
“一樓到了,我就先走了,再見!”等到電梯門打開,雲非潇擡步走出了電梯。
看着雲非潇遠去的背影,風齊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身向着另一邊走去。若不是爲了對付雲非潇,老首長現在就不會這樣了。
“我打算出去幾天。”吃過晚飯,雲非潇向衆人宣布道。
“好!那你自己小心。”雲起然淡笑着點了點頭。對于非潇,他現在是很放心的,也相信她有着自己的分寸。
“非潇,你要去幾天啊?不會有危險吧?”錢雪豔擔憂的看着雲非潇問道。雖然非潇做事很有頭腦,可是她終究是一個女孩子。她出門在外,自己又怎麽能不擔心呢?
雲非潇笑着搖了搖頭,“媽!您放心,我不會有危險的。這次最多去一個星期。”
“那你可要天天打電話回來,不然媽可不放心。”錢雪豔抓着雲非潇的手叮囑道。
“好!我一定天天打電話回來。”雲非潇笑着答應道。
“非潇,跟爺爺去下盤棋吧!”雲久陽站起身道。
“好!”雲非潇點了下頭,站起身跟着雲久陽向着他的房間走去。她知道爺爺應該是有話要跟她說。
跟着雲久陽來到他的書房,在雲久陽的示意下,雲非潇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雲久陽從一旁的棋盒中拿起一顆黑子放在棋盤上,“非潇,你知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句話的意思嗎?”
“爺爺是覺得孫兒是太過鋒芒畢露了嗎?”雲非潇微笑将白子放在棋盤上。
“有時候鋒芒展露也未必是件壞事,可是過了,就會讓一些人坐立難安。這次的張家,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非潇是優秀,可是她畢竟隻有十六歲,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他們雲家,在政壇上有着舉足輕重的位置,要是非潇太過優秀,會讓一些人蠢蠢欲動。他不想讓非潇暴露在危險之中。
“我明白爺爺的意思了,以後我會注意的。”雲非潇笑着點了點頭。回到京城後,她的确有些鋒芒畢露了。要是從前的雲非潇就是如此,别人或許不會太過在意。不過她現在的改變,與以前的她卻有着天壤之别。如此自然免不了會引起一些人的芥蒂。
飛機緩緩的在緬甸機場下降,雲非潇和馬葉飛走出機場,便坐上了一輛大巴,向着緬甸北部的撣邦的方向而去。
“小兄弟,你們來緬甸也是爲了去賭石嗎?”一個身材微微有些發福,看起來很和善的中年男人微笑着看着雲非潇和馬葉飛。他之所以會這樣問,是因爲雲非潇的年紀看上去實在太小了。這麽小的年紀,就敢來緬甸的實在很少。更不用說是去緬甸北部的撣邦。
緬甸北部的撣邦可以說是緬甸最亂的地方,那裏長期盛産鴉片,戰亂連連,很多的地方都荒涼無比。若不是爲了賭石,他也不會冒險去那裏了。
“是的大叔!我聽說最近在撣邦有着一場大型的賭石交流會,所以想去開開眼界。”雲非潇笑道。給馬葉健下蠱的那個巫師,正好是住撣邦一帶。爲了不引起注目,她昨天特意讓齊雲璟派人幫她辦了一張賭石協會的邀請函。所以她現在是以賭石協會的會員身份前去的。
有了鑽石礦後,齊雲璟已經将商業發展到了珠寶界,所以要得到一張賭石協會的邀請函并不是難事。
“小兄弟,這次的賭石交易會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要有賭石協會的邀請函才可以。要是你們真的想去見識一下,我倒是可以帶你們進去。”中年男人笑道。爲了得到這次賭石協會的邀請函,他也是花了很大的心思。
“謝謝大叔的好意,我們有賭石協會的邀請函。”雲非潇笑道。
“真的?”中年男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雲非潇兩人。雖然這輛大巴上,所坐的大多數都是去參加賭石的,但是沒有邀請函的也不再少數。大多人都是抱着最後一天的賭石開放日去的,因爲隻有那一天是不需要邀請函的。
雲非潇從随身的背包裏拿出一張請柬,在中年男人的面前晃了晃,“大叔你看,我沒騙你吧。”
看到雲非潇手中的那張請柬,中年男人再次愣了愣。沒想到這個長相精緻的少年,竟然還是賭石協會的高級會員,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車子一路來到撣邦,原本還算平坦的路,開始變得坑坑窪窪。大巴也開始不停的左右搖晃了起來。
“這路真是要命啊!真想不通這次爲什麽要把賭石交流會開在這種地方。”
“就是啊!你看外面的土地是不是大多都是磚紅色的?其實那都是因爲這裏常年的戰争,經過炮灰洗禮才變成那樣的。”
“炮火?那我們不是有生命危險?”
“危險那是肯定無法避免的,可是誰讓這次的賭石交流會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呢?要放棄了也可惜啊!”
“是啊!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嘛。”
“小兄弟,你害不害怕?”聽到周圍人的議論,中年男人笑着問道。
“來都來了,害怕也晚了。”雲非潇笑呵呵的說道。
中年男人一臉欣賞的笑道:“真是有勇氣!我叫周慕華,小兄弟,你們叫什麽?”
“雲影!”
“馬葉!”雲非潇和馬葉飛分别介紹道。
三人一路聊着,雲非潇也知道了周慕華的身份,他是一家珠寶公司的老闆。他以賭石起家,所以對賭石也一直都很情有獨鍾。
在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颠簸後,大巴車終于在一個小鎮停了下來。
車門一打開,就有很多人沖出了車子,找地方大吐特吐了起來。沒辦法,這裏的路實在是太颠簸了。
雲非潇、馬葉飛和周慕華從車上走了下來。
擡眼看向四周,隻見這個小鎮十分的簡陋,很多的店鋪都是直接用木闆簡單的搭起來的。可見這裏的生活條件并不是很好。
“我們去賓館吧。”周慕華說道。賭石協會早已爲他們安排好了住的地方。
“好!”雲非潇笑着點了一下頭,與馬葉飛一起跟着周慕華向着賓館的方向走去。
來到所謂的賓館,周慕華不禁傻眼了,“這也能叫賓館?”
隻見面前的賓館,隻不過是由一輛輛破舊的大巴車改裝的。每一輛大巴車上都有着三個房間,雖然簡陋卻也一應俱全。
雲非潇和馬葉飛相視一笑,擡步走進了其中的一輛大巴車。他們都有來過金三角,所以對于這裏的環境也并不陌生。之所以賓館的主人會選擇用大巴車改造,是因爲這裏連年戰争不斷。這樣一來除了成本低外,遇到危險時逃起來也是十分的方便。
馬葉飛關上房門,走到雲非潇的對面坐下,“雲少!那個巫師就住在烏沙将軍的府裏。”烏沙是撣邦幾大勢力中,最有勢力的一個。
雲非潇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次的賭石交流會就是由烏沙舉辦的,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來了這裏,她自然不想空手而歸。既然她有着死神之眼,可以看到物體内在的東西,怎麽可能不好好的撈上一筆?
賭石交易會在第二天的早上八點,準時拉開了帷幕。
無數來自世界各地的賭石愛好者齊聚一堂,他們都目光灼灼的看着那扇即将開啓的大門。走進那扇大門,他們的人生便會從此變得與衆不同。或許會從此飛黃騰達,或許會負債累累,一蹶不振。
“雲少!是烏沙1”馬葉飛低聲在雲非潇的耳邊說道。
雲非潇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身材壯實,長相威嚴,全身散發着嗜血氣息的中年男子,正在一幫手下的簇擁下,向着這邊走來。
“我看到她了!”馬葉飛的目光突然冷了下來,整個人都散發出濃濃的殺氣。
“稍安勿躁!”雲非潇淡聲說道。她知道馬葉飛是看到了那個給馬葉健下蠱的巫師,可是烏沙一行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殺人無數,對于殺氣自然是最敏感的。
果然烏沙幾人向着這邊望了過來,不過因爲馬葉飛在雲非潇的提醒下已經收斂了殺氣,所以他們并沒有發現什麽。
“雲少!是我太沖動了。”馬葉飛歉意的說道。這裏是烏沙的地盤,若是現在就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和雲少就都危險了。他死了沒事,但是不能害了雲少。
雲非潇微笑着搖了搖頭。現在這樣的情況,她自然不會去怪馬葉飛,畢竟這是人之常情。
烏沙走到衆人的面前,威嚴的目光在衆人的身上掃視了一遍,“歡迎大家來到撣邦!也祝願大家能在這三天的交流會中,都得到巨大的收獲。現在我宣布,賭石交流會正式開始!”
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賭石會場的大門緩緩的向着兩邊開啓。
衆人按照順序慢慢的進入其中,走入大門,隻見面前是一大片寬闊的場地,地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毛料。
雲非潇目光緩緩的掃視了全場一遍,嘴角揚起了一抹燦爛的弧度。看來這次又是一筆巨大的收獲呢!
“葉飛,我們走!”雲非潇說着,便帶着馬葉飛向着裏面走去。
雲非潇先來到一處毛料堆放的比較密集的地方,目光掃視了一眼,很快的選出了二十來塊毛料。
覺得差不多後,又轉變了方向。
隻是半天的時間,雲非潇已經選好了上百塊毛料。
她這一舉動,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快看那個敗家子,她選了那麽多塊毛料竟然還在選。”
“要是她是我兒子,我絕對會被她氣死。”
“她以爲毛料裏都是翡翠嗎?要是真那樣,我們還拿這些東西幹什麽?”那人說着,甩了甩手中的手電筒和放大鏡。
“錢多人傻!沒辦法!”
衆人的竊竊私語,雲非潇自然都聽在耳朵裏。不過她是不是錢多人傻,隻要她自己心中明白就可以了。
帶着馬葉飛來到暗标毛料堆放的場地,雲非潇四周掃視了一眼。發現這裏的毛料果然要比其他地方的好很多,出綠的幾率也大。不過這裏的毛料要等到明天才能進行競标。
記下幾塊裏面有着好料的毛料,雲非潇便帶着馬葉飛回到了休息室。
“葉飛,你在這裏等我,我去那邊看看。”雲非潇對馬葉飛吩咐道。
“好!”馬葉飛點頭應道。他知道雲非潇說一不二的脾氣,所以并沒有提出要一起去。
雲非潇剛剛走到門口,就遇見了急匆匆走來的周慕華。
“雲影,我聽說你買了上百塊毛料是不是真的?”周慕華一臉擔憂的問道。他剛剛正在選毛料,聽到别人議論,才知道了這個消息。
“是啊!”雲非潇笑着點了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你買的那些毛料需要多少錢?”因爲雲非潇是賭石協會的高級會員,所以她有着可以延後付款的特權。她選了這麽多毛料,萬一最後付不出錢,那麽舉辦這場賭石交易會的烏沙,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周叔不必擔心,錢我已經都結清了。”雲非潇笑道。周慕華這麽關心她,讓她很開心。畢竟他們隻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你都結清了?!”周慕華張大着嘴,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雲非潇。她究竟是什麽人啊?那麽多毛料該有幾千萬吧?她哪來的那麽多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