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上前取過報告,将它遞到了白傾駱的手中,“醫生,請你幫我看一下檢查結果。”對于白傾駱,她還是信任的。
白傾駱點了點頭,接過x光片,将光片對準燈光的方向看去,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左前胸第三根肋骨,有着明顯的斷裂痕迹,需要盡快的進行手術。你們快送病人去手術室。”他對着一旁的護士吩咐道。
“好的白醫生!”兩名護士點了點頭,推着手術床快步向着手術室走去。時間就是生命,她們自然不敢耽擱。
趙築聽到白傾駱的話,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等反應過來,他一把搶過白傾駱手中的x光片,對着燈光看了起來,“不可能!怎麽會這樣呢?”不!她們一定是蒙的,對!一定是這樣。
婦女瞪了趙築一眼,便快步跟上了兩名護士。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女兒的身體,至于賭注,等以後再慢慢跟趙築算。
“我們走吧!”雲非潇對着一旁的秦陌然兩兄弟說道。既然結果已經出來了,也沒她什麽事了。難道她還真的等趙築向自己道歉不成?
“你不能走!”趙築上前一步,攔住了雲非潇。她要是走了,那麽自己就真的輸了。要是那名婦女蠻不講理的讓他當衆道歉,那以後讓他在醫院還怎麽混?
雲非潇挑了挑眉,淡笑着看着趙築,“怎麽?你是想向我道歉嗎?”她當然知道趙築攔下她不是爲了這個原因,不過既然他自己要自取其辱,那她就成全他好了。
“你那隻不過是恰巧蒙對了而已,我根本不算輸。”趙築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你這個人到底要不要臉?非潇沒讓你當衆道歉,已經是放你一馬了。你還這麽不依不饒的幹什麽?真是沒品!”秦陌然鄙夷的說道。
趙築沒有理會秦陌然的嘲諷,目光緊盯着雲非潇,“除非你能證明,你不是瞎猜的,不然我就不算輸。”
“我爲什麽要證明?你輸不輸跟我有關系嗎?好像跟你賭的人不是我吧?”雲非潇有些無語的說道。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參與過他們的賭注。
“怎麽跟你沒關系?若不是你正好蒙對,我需要向别人道歉嗎?所以你去跟那女人說,你是蒙對的。不然你就不能走。”趙築有些無賴的說道。
“趙醫生,你鬧夠了沒有?”白傾駱實在看不下去了。
“白醫生,這有關我的名譽,我不能就這樣算了。”趙築決定豁出去了。反正他是絕對不會當衆道歉的。
“這麽說你是不打算讓開了?”雲非潇那雙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的眯起,眸中有着一抹危險的幽光。她的忍耐一向都是有限的。
似感覺到了雲非潇身上所散發出的危險氣息,趙築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腳步也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我…”
“讓還是不讓?”雲非潇的聲音再次低沉了幾分。
趙築猶豫片刻,使勁一咬牙道:“不讓!”對方隻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有什麽好怕的?他就不信,她真的敢拿自己怎麽樣?
“很好!”雲非潇低低的笑了起來,伸手一把扯住趙築的衣領,就将他一個過肩摔給摔飛了出去。
“砰!”趙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下子就給摔懵了。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雲非潇竟然真的敢對他動手。
這裏的響動自然引起了周圍衆人的注意,原本坐在位置上,等着拍片的病人們紛紛圍了過來。
“發生了什麽事呀?那個醫生怎麽躺在地上啊?”
“好像是那個少年将醫生給摔飛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難道又是因爲醫患糾紛?最近這種事可是挺多的。”
“哇!那三個少年好帥啊!那醫生也好帥啊!我得趕快拍下來。”
雲非潇冷笑着看了地上的趙築一眼,對着一旁笑得幸災樂禍的秦家兩兄弟說道:“我們走吧!”有些人不教訓,是不會長記性的。
秦陌然笑着對雲非潇豎了豎大拇指,“非潇你真牛!其實要是你不動手,我都快忍不住了。”
“就是!”秦陌遊也笑着贊同道。對付賤人,暴力就是最好解決方式。
“你們不早說,不然我就讓給你們了。”雲非潇呵呵笑道。
白傾駱若有所思的看着雲非潇三人離去的背影。現在的雲非潇,讓他一點也看不透,仿佛蒙着一層神秘的面紗一般。可是越是如此,他就越想去揭開那層面紗。
回到家,雲非潇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直到白傾駱敲她的門,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這幾天在江城,她都沒有好好的睡過。
打開門,隻見已經換上了一身家居服的白傾駱正站在門口。
見雲非潇開門,白傾駱臉上漾起淺淺的優雅笑容,“晚飯已經做好了,下去吃吧。”回來時,感覺到她的氣息,這幾天來的煩躁,突然間就奇迹般的消失了。于是他就去了不遠處的超市買了一些菜回來,做好了晚飯。
雲非潇慵懶的點了點頭,“我去洗一下臉,你先下去吧。”
來到樓下,隻見桌上已經擺好了四菜一湯。雖然簡單,不過看起來卻很美味。
“吃飯吧!”白傾駱從廚房裏走出來,微笑着将一碗飯放到雲非潇的面前。
“嗯!”雲非潇點了下頭,也不跟他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說句實話,白傾駱的确算是個不錯的男人。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
“這幾天在外面累嗎?”白傾駱微笑着看着雲非潇。跟她一起吃飯,他有着一種淡淡的溫馨感,真想能一直都這樣下去。隻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太過生疏了,若是能融洽一點就更好了。
“還好。”雲非潇簡單的答道。
“明天你要去學校嗎?”
“嗯!”
“馬上就要考試了,你要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幫你補習一下。”
“不用了,我想我可以應付的。”對于考試她自然不會擔心,若是連這樣的考試都無法通過的話,那她也太遜了。
“那你需要我幫忙的時候,随時可以找我。”白傾駱在心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想要改善他們之間的關系,看來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做到的。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躺在一張躺椅上休憩着。從他微皺的眉頭可以看出,此時的他心情并不是很好。
房門輕輕的被敲響了,老者緩緩的睜開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聲音沙啞的開口道:“進來吧!”
身穿軍裝的中年男子推門走了進來,他恭敬的對着老者行了一禮,“首長!李政來了。”
老者那雙透着銳利光芒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許久他緩緩開口道:“讓他進來。”
“是!”中年男子恭敬的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便帶着一名長相帥氣,渾身卻透着一絲陰戾和悲傷氣息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老首長您好!我是李政。”李政恭敬的對着老者彎腰行禮道。他是江城李家的人,也是李炳榮最小的兒子。不過他從小就一直生活在米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
這次他是得到了李家覆滅的消息,才從米國趕回來的。可是到了江城後,他查到的所有的線索,都顯示着他父親是因爲被查到了犯罪的證據,才被逮捕的。他們李家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造成股票狂跌而破産的。但是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事情的真相。所以他隻能來京城,找他們李家背後的靠山,他相信一定可以從這裏知道事情的真相。
老者打量着李政,目光中有着一絲淡淡的輕視,“你找我有什麽事?”本來他是不想見李政的,不過在思考了一番後,還是改變了主意。他想看一下李政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值不值得他放心思在他的身上。
“首長!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要替家父和我的哥哥們報仇。”李政悲傷的說着,話語中卻滿是絕決。
“報仇?你有資本嗎?”張鄭和目光銳利的注視着李政,毫不客氣的問道。連他都忌憚的勢力,一個小小的李政又有什麽資格提報仇?
“美國的殺手組織‘惡魔天使’未來的當家人,是我的未婚妻。”李政聲音淡淡,卻說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張鄭和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詫,臉上卻依然不動聲色,“若對方是一個你惹不起的勢力,你還要堅持嗎?”自己倒是小看了這個李政。
“無論如何,我都要報仇!”李政目光堅決的說道。
張鄭和微笑着點了點頭,對着一旁的中年男人吩咐道:“風齊,你去将那份資料拿來。”
“是!”風齊應了一聲,走到一旁的書櫃前,拿來了一個文件袋。
在張鄭和眼神的示意下,風齊将文件袋遞給了李政。
李政接過文件袋,打開看了起來,越看他的臉色就越是陰沉,渾身的氣息也變得更加的冷厲。
許久他将所有的文件,再次裝入了文件袋中,他站起身,對着張鄭和行了一禮,“謝謝您!”若不是因爲雲非潇和秦家的關系,雲家不會插手江城的事,那麽他們李家也不會就此覆滅。所以他要讓雲非潇這個罪魁禍首,付出慘重的代價!
“阿嚏!”雲非潇正準備吸收吊墜中的能量,突然莫名的打了個噴嚏,她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有人在罵我嗎?”以她的身體和醫術,是絕對不可能感冒的。
她搖頭笑了笑,握住吊墜,閉上眼睛開始吸收起吊墜中的能量。
一股強大的能量從吊墜中源源不斷的釋放而出,魂戒閃爍着神秘的深紫色光芒。漸漸地那光芒越來越亮,将雲非潇整個都包裹在了其中。
一種舒服的感覺在雲非潇的體内升起,她隻覺得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這一刻舒張了開來,讓她不由的呻吟了一聲。
時間快速的流逝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非潇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主人!魂戒已經升級到了第二階段了呢。主人以後可以直接使用魂戒的力量,攻擊和控制别人的腦電波了。”魂戒興奮的聲音在雲非潇的腦中響起。
雲非潇滿意的一笑,“這個技能不錯,改天找個人試試。”用魂戒可以直接控制對方的話,她也懶得再下蠱那麽麻煩了。
站起身,雲非潇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向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随着中考的臨近,學校的空氣中都透着一種緊張的感覺。
雲非潇放下筆,将做好的卷子交到講台上後,就走出了教室。現在在學校,每天都是一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不過雖然有些枯燥,卻也很充實。至少這是她前世從未有過的經曆。
走在古木蒼蒼的林蔭小道上,聽着鳥兒那清脆動聽的叫聲,和不遠處籃球場上傳來的陣陣歡呼聲,雲非潇的心情不由的輕松了幾分。
“雲非潇,你等我一下。”身後傳來了盧奕奕悅耳輕靈的叫聲。
雲非潇停住腳步,轉過頭微笑着看向向着自己跑來的盧奕奕。最近的幾次模拟考中,盧奕奕每次都會在自己交卷後,也跟着交卷。所以對于她的出現,她一點都不意外。
盧奕奕來到雲非潇的身旁,與她一起漫步在小道上,“雲非潇,你這個星期六有空嗎?”
“有事嗎?”雲非潇轉過頭,有些好奇的看向盧奕奕。
“這個星期六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請你參加我的生日宴會,你願意嗎?”盧奕奕清麗的小臉上難得的升起了一抹紅暈,明亮的雙眸期待的望着雲非潇,等待着她的答案。
雲非潇想了一下,笑着點了點頭,“好吧!到時不介意我帶兩個朋友一起去吧?”
“當然不介意,人多才熱鬧呢。”盧奕奕愉快的答應道。隻要雲非潇願意參加她的生日宴,她就滿足了。
白傾駱剛剛做完一場手術,有些疲憊的斜靠在沙發上休息。
還沒休息幾分鍾,一名戴着口罩的護士就急匆匆的推門走了進來,“白醫生,304号床的病人突發腦溢血,需要緊急手術。”
“病人已經進入手術室了嗎?”白傾駱聞言,連忙站起身問道。
“是的!”護士點頭道。
白傾駱點了下頭,快步就向着門外走去。
還未走出門口,他就感覺到後脖處傳來了一陣刺痛,他回過頭,隻見那名護士的手中正拿着一根極細的針筒,她的眼中揚着一抹得逞笑意。
“你…”隻說了一個字,白傾駱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雲非潇正要去車庫取車,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隻見上面是一個陌生的來電,想了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哪位?”
“你是雲非潇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陰戾的聲音。
“是我,有事嗎?”雲非潇淡淡的問道。對方既然知道她是誰,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打這個電話來的。
“你的醫生朋友現在在我們的手中,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來救他呢?”他的話語中有着一絲挑釁和玩味。
雲非潇一猜就知道,他說的一定是白傾駱。因爲在她認識的人中,也隻有白傾駱是醫生。
“告訴我地址。”雲非潇淡淡的說道,話語沒有絲毫慌亂。對方抓白傾駱的目的,應該就是想要将她引過去。若是她不去,豈不是讓他們太失望了?而且白傾駱,她也是一定要救的。
“望江路635号,期待你的大駕。當然你可以報警,不過你的朋友就…哈哈哈…”對方說完,便大笑着将電話給挂了。
雲非潇并沒有打電話向白傾駱證實,因爲她相信對方不會無聊到跟她開這樣的玩笑。當然若是開玩笑,他們也得付得起代價才行。
騎着自行車,慢悠悠的向着對方所說的地方騎去。既然對方的目标是自己,在自己沒有去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會對白傾駱怎麽樣的。
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雲非潇終于來到對方所說的地方。
這是一棟兩層高的獨立小洋樓,附近雖然也有着其它的房子,不過離這裏的距離卻都不近。步行的話,最起碼也要十分鍾左右。
雲非潇将自行車停在一旁,便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小洋樓。在她出校園後,就發現有人一直在暗中監視着她。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對方派去的人。那麽對方現在也一定已經知道她來了,她又何必再躲躲藏藏,多此一舉呢?
走進院子,隻見院中種滿了各式的花草,随着微風吹過,陣陣飄香。
“真的好大的膽子啊!”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在雲非潇的前方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雲非潇就知道,說話的人就是給自己打電話的那人。
她擡眼望去,隻見那是一個身材精瘦,全身散發陰冷的氣息的小老頭。
在老頭說話的同時,十幾個身形高大的外國人也從各自掩藏的地方跑了出來,他們快速的将雲非潇給團團的圍在了中間。
雲非潇臉上的神情不變,淡笑着看着老頭,“既然我來了,你們是不是應該放了我朋友呢?”
老頭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你以爲到了這裏,你還能活着回去嗎?”
雲非潇眉頭微挑,嘴角揚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你就這麽确定?”别說就這麽幾個人,就是再加一倍,又能拿她怎麽樣?
“雲非潇,雖然你的膽量讓人佩服,不過有的時候太過狂傲卻不好。人還是要認清楚面前的形勢的。”老頭嗤笑道。對于雲非潇,他根本就不看在眼中。這次小姐派他出來對付她,根本就是大材小用。
“你在惡魔天使中連個長老都算不上吧?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雲非潇淡笑着開口道。曾經在米國執行任務時,也與惡魔天使有過接觸。所以對于惡魔天使,她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老頭目光一凝,有些不敢置信的張大了眼睛,“你怎麽會知道惡魔天使的?”雲非潇竟然會知道他們的身份,她到底是什麽人?就算她是雲家的人,應該也不會知道這些才對。
“你不用管我是怎麽知道的,要是不想死的話,就把我朋友放出來。不然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雲非潇的話語中透着一絲肅殺。正好她的魂戒還沒有開葷,正好拿他們來試試。
“你做夢!大家一起上!”老頭怒喝一聲,身形一閃,攻向了雲非潇。他的動作極快,隻是在空氣中留下了一抹殘影。既然雲非潇知道惡魔天使,那麽這個人一定不簡單,所以他也不會再小看她了。
雲非潇不屑的一笑,輕撫手指上的魂戒,魂戒瞬間便如活過來一般,散發出神秘的幽紫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