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
煉金的逃脫不能完全責怪美杜莎,逸侯冒險讓人頭也是這個悲劇的導火索。
潘森藍量見底,上了線不僅虧兵嚴重,而且隻能慫着打,完全不像是硬漢所爲。奈何戰場殘酷,男刀拉風的風衣,不斷甩動衣角的利刃,打出一個扇形區域範圍傷害。潘森目送男刀補兵将到6級,隻能寄希望于胖子打野來幫助。
“胖子,快幫我!我被壓的喘不過氣!”
“莎莎姐,你忍一下,我必須幫助侯哥做好上路視野,這煉金劍走偏鋒,我必須保證侯哥平穩發育。”
“男刀馬上到6了,我手裏隻有一套技能和一個格擋的被動,萬一我被他單殺了,老娘回去宰了你!”
“這,,”
中路和上路就沒有一刻安甯過,而下路的叁月一直一言不發,一個德萊文竟然能以一敵二壓制住對方的下路,單論操作之犀利,戴甯不得不豎一個大拇指,因爲這局他确實是很懈怠,從選擇卡牌的一瞬間起,一個來躺赢的家夥就已經誕生了。出藍色工資裝,Q技能發出三條彈道,每穿過敵方的肌膚,就會不勞而獲的若幹金币。
而且,戴甯的卡牌偶爾會走出草叢,出來之後立刻選一張藍牌回藍,基本上每一波兵裏卡牌都要吃一個兵,卡牌的被動技能可以讓他在殺死任何單位的時候獲得額外的1到6枚金币,算是賺個外快。
叁月對于戴甯的行爲,竟然沒有任何怨言,輔助搶兵這種事,本來就是高端局不能容忍的。叁月雖然心裏有些不爽,但他覺得就戴甯的資曆來看,這麽做一定有他自己的深意。
還有一個小兵的經驗到達6級。
胖子遊走在上路做視野,潘森和牛頭都在各自的塔下抗壓,相安無事的這一分鍾裏,卻突然傳來小龍死亡的噩耗!
一聲嗚咽的悲鳴,敵方的小龍數變成了1。
衆人一驚,都看向戴甯,每局戴甯在這個遊戲時間,肯定已經出了一件裝備,就是眼石。
而此刻,下路除了河道邊的草叢亮着,小龍竟然成了無人問津的盲區。而反觀戴甯的裝備,竟然率先升級了工資裝,身上也沒有預存的眼位。美杜莎終于按捺不住心底的質疑,問道:“戴甯,你選卡牌輔助,究竟是用意何在?”
“呵呵,沒有用意。”
“沒有用意是什麽意思?”
戴甯沒有發現美杜莎有一絲隐蔽的怒氣已經竄上眉梢,如果戴甯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她可能瞬間翻臉。
“哼,這個輔助很舒服,而且是個多功能輔助。”
一句“哼”,徹底擾亂了軍心,所有人都能聽出戴甯醉意闌珊的腔調,滿是一種嘲弄的感覺。美杜莎已經回城,在泉水裏不準備離開了,她一本正經的問道:“戴甯,你倒是說說怎麽個多功能,如果是放屁,我公司還有點兒事,我就先走了,這比賽你們四個玩吧。”
叁月的德萊文斧頭也揮的有些無力,明明勢如破竹的砍在敵方的身上,此時卻一下子疲軟,大家都感覺所有人都在艱難的努力,而隻有戴甯一個人想坐享其成,不勞而獲。他的卡牌大師連視野都懶得做,這跟之前比賽中的戴甯簡直派若兩人,如果說筱晴的離開讓他變成這樣,大家已經給他一些時間去治愈,他這樣的表現,實在令大家失望,甚至傷心。
“哼,我有控制技能,而且是點控,還有小範圍Aoe傷害,有輸出,有些攻速,還有回藍技能,哎?你們大家都不玩了嗎?你們都盯着我是什麽意思?嗯?”
不僅是美杜莎,連發揮最穩定的叁月也丢了鼠标,雙手抱頭看着戴甯,現在,四個人的眼睛一齊盯着戴甯,四個皺在一起的眉頭,像是怒視,也像是仇視。
戴甯低着頭,歎了口氣,說:“你們别在意我的表現,我一個輔助畢竟力量微小,你們難道指望我赢呢?就算輸了也别甩鍋在我身上,OK?”
沒有人想甩鍋在他身上,大家看着他,隻覺得從前那個穩重的指揮官不見了,大家曾賦予在戴甯身上的種種信心,逐漸被戴甯自我剝離幹淨。
一個團隊活在一口氣,一局遊戲最多也就一個小時左右,這口氣如果在一開始就消散,會對每個人心理造成嚴重影響。胖子想給戴甯打個圓場,說:“甯哥,至少你做好下路的視野啊!都看不清敵人的動态!”
戴甯忽然覺得四個人奇異的目光下,自己如同一個必須接受懲罰的罪人,正受到一種來自衆人心理的制裁,他搖着頭,笑着面對所有人不理解的目光,一念之間,他竟然覺得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對立面!幻念間,怒氣沖燒,他扪心自問,這些目光間或許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都是出于利益關系,更沒有所謂的戰友!
戴甯狂笑一聲,罵道:“想特麽看視野是吧?看吧!”
忽然一瞬間,卡牌大師開啓大招!整個召喚師峽谷的每一個角落看的清清楚楚,敵方英雄在幹什麽勾當都被看的一幹二淨!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卡牌原地開大,突兀的開啓大招,他沒有飛向任何地帶,就這樣任其隕滅。
戴甯忽然站起身,扔掉耳麥,抱起粉紫系的鍵盤直接沖出了比賽室!
在大家面面相觑的眼光中,他直接沖下舞台,叁月緊追出來,簡單的言語卻攔不住戴甯的憤怒,如一頭倔如膏肓的水牛,他的心思其實很單一,無趣。
的确,筱晴一走,連吃飯都覺得淡然無味,從他比賽開始撫摸鍵盤的一瞬間開始,回憶就如同洪水猛獸一樣兇襲他的思想。
明明是一個十分珍惜過去的人,現實卻偏要逼迫他忘記過去。
戴甯的淚水被直播鏡頭捕捉到,叁月努力的想追上戴甯,他有幾句話想說。
逸侯在後面狂罵:“你特麽給我回來?臨陣脫逃是什麽意思?你個孬種!”
戴甯和叁月一前一後的跑出比賽專區,背後是一片無休無止的争吵聲,以及三個尴尬的參賽選手不知所措,觀衆的嘴裏頗有微詞。
“戴甯,我有些事跟你說!是黎叔告訴我的!”
“能不能别煩我。”
“你等我一下,是關于筱晴的事情!”
戴甯的雙腳如刹車一般突然靜止,瞬間被叁月的話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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