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好像是層層疊疊的爬山虎爬在伏在上面。不過手電筒的燈光映在上面沒有任何的光芒反射而出。
就隻是這種情況就足以讓這隊人警惕起來,黃侃皺起眉頭:“把手電筒收起來,整裝出發!”
落在後面的胖子悄悄湊到了洛天的身邊,當然,和隊裏的其他人一樣,他也和洛天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怎麽?”
洛天皺皺眉頭,可是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是否會突然發狂,猛然變鬼:“之前這隊人的到了一定的線索。
在我們離開這個城市的時候,就會被送到這個。。。世界,然後,在一定的範圍内,都有特定的建築,就是‘鬼樓’在這裏的一個替代品,不過,根據線索——鈴蘭高中,跳下,遊戲,殺。
大概是從這裏跳下去吧。”
衆人都仰視着高高的圍牆,這個倒黴的高中附庸什麽風雅!建這麽高的牆!弄這麽多餘的爬山虎!
“好啦!大家警惕,逐漸前進。”黃侃首當其沖。
不是他們不想從正門進入,而是這層層疊疊的藤蔓實在是嚴實,他們竟然找不到那道鐵門究竟在哪裏。
順着隊長的步伐,幾個人自覺地跟了上去,用專業的攀岩工具鈎住了牆壁上的磚石——因爲感覺到拉不動了。可是更多的人還留在原地觀望,畢竟是臨時組建的隊伍,面對這種可怖的場景,他們還是因爲膽怯或是不信任留在了那裏。
其中就包括胖子和幫胖子弄明白這工具怎麽用的洛天。
隊長身體沉穩,腳踩着那粗大的藤蔓,身體也緊貼冰涼的藤蔓。冰冷冷的,沒有任何的溫度,光滑,帶着沒有生氣的溫度。
是什麽!黃侃心裏猛震!可是怎麽能停下,畢竟都得上去,此時想必此時不止他,這些隊員都是這樣的吧。
可惜,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麽想的。在最底下的一個矮個子男人好像突然緩過了神,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他突然叫起來。
地下的胖子和洛天一臉無語,都在這樣的環境下了,還這麽渾渾噩噩的,真是當有隊長事事不操心了嗎?一個男人,又沒人逼他,自己上去了,又開始叫,果然——
剛剛想要往下滑的男人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他以爲可以接力的“藤蔓”根本就不是溫和無害的植物,之前,看他們還在上升并沒有什麽反應,可是此時卻是動彈起來。冰涼順滑的一根根黑色的東西把男人纏繞進去,挾裹着,很快竟是沒了蹤迹。
上面的幾個人也能察覺到身下的東西,動了。可是他們此時不能停下,毫不用懷疑,這目前還十分“溫和”的“藤蔓”一個不好就會變成噬人的惡魔!
可是下面的幾個人此時已經自覺屏住了呼吸。
是發絲。
那黑色的,動彈的東西,是發絲。
因爲那東西扭動間露出了下面牆的真容來。竟是一張扭曲的人臉!
胖子驚呼出聲,洛天也深深地皺了下眉,因爲他的聲音此時還是女性的,所以他盡量避免開口,盡管他還是感到了在逐漸腐蝕自己的“臉”。。。。。。
那張露出的人臉對他們獰笑着,磚石的顔色更顯得粗犷,可是裂開的大嘴卻是血紅的顔色。
幾個并不知情的人反而順順利利地到了牆的最上頭,然後被扭動着的發絲掀了下去。
剩下的人猶疑了。
明明已經很明顯了——翻過牆去,前提是活着。可是這面牆顯然已經把最後的僞裝都卸掉了,之前進去的人尚不清楚是否還有命存在,他們又怎麽才能度過去?
有三個人被逐漸向前扭動着的發絲震駭到,帶了黃侃分給他們的食物和工具,跑遠了。
看着剩下來的也是三個了。
洛天,胖子,和形容猥瑣的一個男人。
盡管他們都覺得和這男人說話實在是讓人感覺不舒服,可是現在剩下的也隻是一個随時會變鬼的洛天、身體缺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胖子、還算完好的男人。他們達成了暫時的結盟,把攀岩工具往上一抛,就要往上而去。
可是他們實在是想得太美了。
之前的發絲雖然光溜溜的,但是好歹能成爲助力,此時卻隻是在不停地阻礙着他們。
果然,面對逆境總是有人尋求蹬着别人上去。雖然洛天早有預兆,并且但是面對猥瑣男人的一拍,胖子實在是躲不過,驚慌之下拽着洛天一起投進了那面灰牆張開的巨嘴裏。
在一陣窒息般的擠壓和嗆人的磚土味中度過去,被“楚楚可憐”的胖子緊緊抱着的洛天并沒有感到榮幸,隻是劫後餘生罷了。
或者說,一臉懵逼。
看着倒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隊長和另一個女人,兩人趕緊把他們攙起來,在黃隊的手勢下,扶着兩人走得足夠遠。
四人在一片足夠曠闊的教學樓前廣場上找了個前後左右都沒有牆的地方停下。暫時安頓好了,他們等着黃隊的解釋。
根據黃侃的所見,所謂的發絲和牆根本就不是配套的,那滑溜溜的粗壯發絲的真正主人是牆後的張巨大人臉!沒有多餘的五官,隻是一顆顆巨大的人頭長着粗壯的毛發,滿頭滿臉都遮蓋着,長長的黑發搭在牆頭,像一株株肆意生長的爬山虎。
那被發絲卷走的人就是被隻能看出發絲間隐約顯露的嘴吞了下去。
而洛天和胖子是被牆“送”過來的。其實想想也是他們好運,若是他們走隊長的老路,真是極有可能殒身。
看似邪惡駭人的牆才是真正的道路。
以爬山虎推斷,這種藤蔓類的東西是絕不可能會和牆是同一陣營的。藤蔓類的植物鑽牆就入,如果不是水泥牆,顯然極易造成牆的垮塌,面對要他們命的發絲,牆是路。
而隊長能活着,則是有一個女人的幫助。
而洛天低頭一看,這女人自己還認識,是蘇雨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