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度過這個夢的方式大概就是出樓了,而出樓的方式據推斷就是——自殺!唯一的自殺方式就是從樓上跳下去,其他的,諸如自己選擇故意讓鬼殺了自己,或者是讓别人殺了自己,都是永久的淪陷。而如果想要用咬舌,抹脖,甚至撞牆,都隻是會回到之前的“坑”裏。
至于怎麽上樓,隻能是通過樓梯間上去,而樓梯間就是決定他們生死的地方!十人一組,随時可以進入。
在每天每一樓都有補給的地方,當然,隻會是極少量的,甚至越來越少——而且每個人都隻能拿他自己的那一份,别人即使拿走了也沒有辦法打開取用。這也是爲什麽洛天所拿到的那個包裹裏面會有那麽坑人的内容了。
所以這些人也在這裏慢慢地等着一波又一波的人,一是爲了獲取盡可能多的信息——畢竟有許多高層的人爲了保命即使要從一層重新開始也要自殺保命,最多他們遇到的是五層,至于更高層的,或許連自殺也來不及了;二是等待足夠的“隊友”來到。今天,集齊了這些人,願意走的也可以組合一波進去了。還有一些,是繼續留守的,他們還想再多“考慮”一段時間,即使是要去搶别人的食物呢?當然,對于這些人,他們也是不敢在明面上挑釁要進去的主流部隊,隻是壓迫着一些怯于上樓又無反抗之心的“老弱病殘”罷了。
人呐,一旦有了欺淩霸弱的空間,就一定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經過幾天的“攢包裹”活動,洛天終于搭上了司燕的隊伍,他們将要進入了。
十個人走到了遠離那一個個房間的位置,到了樓梯間口。隊長是司燕,因爲她是他們這個隊伍“資曆”——指進樓時間長短——最長的之一,而且在這隻普遍是菜鳥的隊伍(因爲強者不願意找人他們拉後腿),司燕的能力也是很亮眼的。司燕囑咐他們:“一旦感覺不好,就自殺,咬舌知道嗎?或者每個人都配備又鋒利的小刀,如果誰敢因爲自己要上樓就把隊友推下去,我一定追到二樓把那人剝皮抽筋!”
雖然司燕的臉依舊毫無表情,但是最後幾個字的狠意卻是無法忽略的,幾個本來就是上個世界渾渾噩噩度過的入夢者不由得被吓得一跳。
告誡過後,司燕打頭,剩下的幾個人跟上,他們走進了一片白色的空間。
這片空間極大,中間矗立着一個巨大的十字架,但是毫無瑕疵的純白卻不是沒有讓他們感覺到天國的溫暖,反而。。。是虛無。
十字架下端有一具焦黑的屍體,蜷縮着弓成了蝦子狀。洛天等人雖然想前去看一下它的身上有什麽線索,但是卻不敢輕舉妄動,直到司燕的鳳眼向四周一掃,終于判斷出除了這一條不算路的路之外,他們也沒有什麽方法能找到另一條可能的通路了,于是下令讓他們靠近。
洛天逐漸逼近了那具焦黑、幹癟的屍體,它就像是被火燒出了所有的油脂,又慢慢将油脂一點點瀝幹了一樣。洛天一觸到它,這屍體竟然又黏又硬,像是烤鴨被烤焦了的那部分,難撕得狠;再加上人本身的肌肉和油脂就要比一隻小小的鳥類多得多,自然是讓洛天對幾乎燒成一團石頭的屍體有些束手無策。
司燕見到了洛天的窘迫,命令張鈞、李榮德兩人去協助,自然,因爲這兩人是比較積極的。本來真心想要通過菜鳥隊上樓度夢的人在他們隊伍裏其實并不多,兩人也算是其中比較堅定的了,畢竟要真的度過了,他們還得回到那種一個不小心就永遠淪陷的生活,而這裏能提供食物,活下來的幾率也大得多,隻要自殺,就能活下來,多簡單啊。
司燕也看得明白,但是她卻還是把他們帶上了,甚至看樣子,不是把他們用來做炮灰的?洛天心裏一動,可是卻垂下了眼,沒有任何多餘的表示。
張鈞和李榮德兩人分别掰着屍體的頭腳,洛天走上前去,發現它的手裏是握這什麽東西的,于是用小刀仔細地沿着他手指的縫隙劃動着,直到。。。。。。。
切割下了幾隻烤好的手指。當然,和一枚十字架。
就在洛天戴上手套,隻顧小心翼翼地把那枚十字架捧起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巨大的十字架從中間裂開,裏面開始漸漸淌出暗紅色的血液,有什麽東西開始侵襲片純白的空間,隻是瞬間,之前聖潔的白色就蒙上了不祥的灰色,甚至還在漸漸變得濃烈,終于,那隻巨大的十字架徹底爆裂開來,之前不知材質的材質也彌散成一團血色。
洛天被一番天翻地覆的的改變震得幾乎拿不住那枚小小的十字架。隻能隐隐聽見遠處一個不慌不忙地女聲:“拿住‘那個’!”,于是把它握得更緊,甚至感到那鋒利的菱角幾乎要穿過手套把他的手心刺破。
好像什麽東西從他的靈魂深處開始蘇醒過來,“他”冷酷無情也足夠睿智,他曾經殺了很多人,還有一個忘記的人,他——在司燕的一下狠狠拍肩中猛然驚醒過來。
洛天向身旁看去,他默默地看了司燕一眼,他的那種感覺還依稀殘留在腦海裏,他知道這個女人足夠好心,也。。。足夠狠心。可以說,是當斷則斷,雖然選擇的有一些膽怯的人物,但是,好控制,而且也給了他們難得的機會;但是,若是因爲有人做了拖累,或敢下黑手,她真的會依言追殺去二樓的。
複又看到了那之前十字架所在的位置,雖然背景已是灰黑彌散,但是之後露出的星星點點光芒總起來也能讓他們看清面前出現的事物——一條巨蛇。
說是巨蛇,但實際上是一顆顆人頭排成一條長龍,一邊怪笑,一邊看着這群渺小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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