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自己此時是清醒的,但是眼前仍是一片黑暗。盡管他看不到這裏的情況,卻是沒有一絲僥幸——他知道,他又到了鬼夢之中。
這裏漆黑一片,洛天知道在一般情況下,鬼,是不會那麽早出現的。所以他隻是暗暗戒備着,等着這裏會有什麽變化。
五分鍾過去了。。。。。。
洛天有些站不住了,他想要走動幾步,可是他不信這裏難道設定就是如此黑暗嗎?那樣的話,就等着鬼來殺他好了,在黑暗裏,人什麽都看不見,這是生理所限。就如同貓可以将老鼠吞吃,但是卻永遠無法鑽到老鼠洞裏一樣,洛天對此毫無辦法。
可是,他終于沒辦法再站在同一個地方了。他小小翼翼地先用腳尖觸着地面,然後向周圍探索,他摸索着,感覺自己是到了一個封閉的空間,非常小,周圍凹凸不平,簡直像是。。。刨個坑把他活埋了!可是這裏的“牆壁”卻不是存純粹的泥土,而是水泥樣的物質,堅硬冰冷,讓他觸上去的瞬間一個激靈。腳下的地開始向上傳遞濃濃的寒氣,激得他腿腳冷得發麻,甚至手指間都開始失去了溫度。
就在洛天被關在這一方小小的空間,絞盡腦汁想着該怎麽離開的時候,上方突然投下一縷細微的光亮。他感覺對方站在極高處,簡直和他就是一個塔頂,一個塔底之間的差距。
那縷光亮在淡淡的閃爍着,他看不到上面的人,甚至連那是不是人都不敢保證,隻是有一個白乎乎的東西突兀出現在這裏,自然是讓人有依賴性的。可是。。。太遠了,就如同在海底看到了海面上的飄散浮光,他僅能看見針尖般的微光,還是“多虧了”這樣的環境。
不管怎麽說,他看到了希望。
他放聲高喊,在狹小的“井”裏他的聲音不斷回蕩,最後形成了轟隆隆的大合唱。上面的光消失了一瞬,就在洛天感到驚駭的時候,複又出現了。然後,是從上面墜落下的東西,洛天感到了對方不太對勁,一定是去做什麽了,直到聽到了破空聲——可惜還是沒能避開,在這樣的環境裏,耳朵可以自動擴展成千裏耳,可惜還是沒法自動屏蔽的——于是他被上面掉下的東西狠狠砸中了肩膀。
“嘶——”洛天不由得苦笑,自己還這是多災多難的體制,幸虧沒砸中腦袋,不過肩膀被砸中的地方也是火燒火燎地痛,讓他不由自主地眼中泛起一片淚花,幸虧一咬舌又咽了回去。
他摸索着那個掉落的東西,是一根繩子,上面連接着一個“包裹”?他摸索着把那個袋子打開,摸出了裏面的手電筒,然後把它打開了,接着看到了那張字條和,一根垂下的繩子。還有少量的食物。
洛天看到字條上隻有很短的一句話:爬到上面來。這是今天的食物。
字條好像不是用紙寫的,而是一根窄窄的布條,沒撕好,毛邊都現露了出來,上面的一行小字雖然小,但也能勉強看清,尤其,手電筒的電量雖說還足,誰又能知道之後呢?他摸着黑把那少量的糧食匆忙吞了。
然後順着繩子,開始往上爬,這裏砌得雖然不平整,但和人的鞋子來說已經算是無比光滑了,洛天的下半身很難找到着力點,隻能依靠自己手上的力量。那雙瘦弱白皙的手很快被磨得皮肉綻開,鮮血滾滾流下,順在繩子,流在他的腿上,**了褲子,冰冷地讓他懷疑這是自己體内流出的東西。很快他脫掉了鞋子,選擇光着腳讓自己和這“石壁”的着力點略微更大一點,鞋子很快落了下去,掉到了底下,但他不打算去撿拾。畢竟,撿到了自己還得爬回去,一鼓作氣,再而衰,而且帶着鞋子也沒有辦法往上進了,畢竟它還是很占地的。
不過,突然洛天想到了什麽,他因使勁而憋紅的臉上突然間變得慘白。
他不過是爬了不長的一段,有什麽聲音應當還是很容易聽見的,尤其是鞋子這種還不是很輕的東西,之前那個很空的包裹掉落下去的聲音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更何況是鞋?那麽,洛天雖然叼着手電筒,卻沒辦法往下照,甚至,他覺得看完全是沒有用的,已經很明顯了——底下有“東西”。
洛天隻覺得自己的白毛汗都一層層地急匆匆冒出了體表,本就努力往上爬,現在更是玩命——其實,本就是玩命,他現在已經完全不去想他的鞋到底經曆了什麽,如果不夠快,那他就會是下一個!
快,再快,他感覺到了身後的冷意漸明,好像有一隻手在沿着他蹬過的地方一寸寸撫過,差距越縮越小,直到它——攥上了他的腳腕!
“不——”洛天心裏湧起一股重重的絕望,難道他就要死了?才隻是一個開始罷了,還是他之前骛定不會必死的開始!
就在他努力蹬動着的時候,繩索突然開始往上走了。洛天大喜,盡管已經把所有的力氣都耗在了踢走那東西上面,卻還是被那那雙冰冷的手緊緊抓住,難以逃開。而且不是他的錯覺,他感到上面的力氣也在慢慢減小,與之相對的,是腳上越來越重的垂墜感,簡直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綁在他的腳上把他往海裏拖一樣。
不!不能這樣了!洛天明白,如果他不能将身後的鬼扔下,上面的人也一定會把他扔下的!那是可真就是入地無門了。
而此時上面的人也在各自讨論着這一個是否值得他們去救,看這重量,也是下面的鬼開始了。這麽久,也差不多是時候了,如果還不能的話,他們也隻能抛棄他了。但此時在群人盡管在這樣說着,卻是一緻閉了嘴,開始盡心盡力地努力拽着這端,防止下面那個人因他們的一時松懈,在他們未竭盡全力之時就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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