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進急叫,耳機裏也傳來史導播的驚喊,隻是他一個現場導演能怎麽的?
王鳴之推開陳士平的拉阻,滿臉醉紅,雙手緊抱酒壺,嚷嚷着:“我沒醉,但我必須得醉!”
“飛鳴……”妮芙急得快要抽他一巴掌。費凱拉、阿依古麗她們呆呆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後台導播室,工作人員們也愣了,史良看着唐視15套的屏幕已經結束與洛陽的連線,馬上要與巴西頻道連線了。電光石火間,他隻好急道:“你們退出舞台,快!”
強行上場嗎?霍成進拉着陳士平他們奔回通道去,心頭驚顫,這會不會出直播事故啊。
“接下來,讓我們連線巴西!”主持人張齊的話音未落,唐視演播廳的大屏幕就連通巴西頻道,全國各地的唐視15套影像,全都是……!一片手忙腳亂的場面。
“我沒醉!”一個白衣俊少年叫嚷着,“來來來,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胡女們無措地看着他。
王鳴之!餘杭的某客廳,陸靈鹿頓時精神大振,正要高呼偶像的名字,卻是一怔。
唐視的現場觀衆們、全國觀衆們,紛紛疑惑,看他那樣子,要麽是神經錯亂了,要麽是喝大了。
網絡直播間的網友彈幕頓時換了畫風:“誰啊這是?”,“這家夥喝醉了?”,“夠種啊”……
長安某宮殿,李玄月高聲打斷一衆八婆的談話:“大家快看電視,是太白戲院的嘉賓!”她随即感到奇怪,這個醉漢就是令長孫無渝動心的男子?她詢問地看看蘇香衣,可是蘇香衣也蒙了。
“你好?”這時候,電視中的張齊微笑地問道:“你好,王鳴之?”
巴西演播廳正一片慌亂,費凱拉她們本就緊張的了,現在坐都不懂怎麽坐。妮芙急忙推了推王鳴之:“連線了啊。”王鳴之的醉眼看向那邊的屏幕,“哦?”
“你好?”張齊再一遍問好,“請你自我介紹一下?”
王鳴之還沒說話,金瑪就滿臉嫌棄地說:“你是來搗亂的吧?”唐視現場一陣觀衆笑聲。林若水笑道:“他好像有點醉了。”金瑪不屑道:“他不是醉的問題,他是腦子的問題。”
“哈哈!”觀衆們的笑聲更大,鏡頭切去,一個個剛爲鄧博喝彩的女生笑得龇牙咧嘴。
網友們的彈幕也刷得歡:“巴西瘋子”,“這是小醜嘉賓吧”,“神經病啊”……
不管這是爲什麽,李玄月揚眉笑了,朱芳笑等長舌婦更是咯咯大笑。蘇香衣暗贊,金瑪從來不會讓人失望,尤其面對這樣一塊送到嘴邊的肥肉。
“他是笑入胡姬酒肆中啊。”金瑪又說,肥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唐視的全場觀衆随之爆笑,“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是李白的《少年行》名句。看看這來自巴西太白戲院的一個醉酒少年和一群胡姬……
陳士平臉色煞白,金瑪這句好毒,飛鳴本就身陷于這種淫樂毀謗的泥沼,這下還怎麽脫身!
“哎喲,哎喲!”李老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劉總編不滿地說着:“像什麽樣子。”
長孫無渝皺起眉頭,王鳴之,說話啊?
盧惠晴真爲舞台上的衆人感到尴尬,周圍觀衆失望地竊竊私語。
正當劉總編要霍成進等人去把王鳴之帶走,再讓那幫窘迫的胡女跳支舞拉倒,王鳴之突然吼道:“對了,我要唱歌……唱歌!”
巴西、長安兩邊現場都靜了下來,張齊問道:“那你今天爲我們帶來什麽歌曲?”
“一首詞,水、水調。”王鳴之說着,腦袋晃了晃,“水調船頭。”
衆人疑惑,那是什麽?張齊失笑,金瑪漠然,林若水笑問:“水調歌頭是吧?”
“船頭,就是船頭!”王鳴之的醉臉很認真,“船頭尺,周潤發,知道不?”他忽然摟住妮芙的肩膀,邊舉壺喝酒邊唱了起來:“妹妹你坐船頭呀,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這就是,《水調船頭》?
電視前的觀衆們大都傻眼了,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好幾百萬人傻眼。
“怎麽會……”陸靈鹿如遭電擊,心裏有什麽正在碎裂。貼吧的聊天貼裏,雲花花、潇灑小恒寶他們無語的無語,錯愕的錯愕,憋屈的憋屈,王鳴之你怎麽能這樣!
“醒醒啊你。”妮芙慌忙要推開王鳴之,可是他摟得很緊,還很有節奏地一起搖擺。
費凱拉、阿依古麗、狄佩佩她們全愣了。妮芙急得要哭,怎麽辦怎麽辦!打暈他可以嗎?
“小妹妹——”王鳴之尖起嗓子模仿女聲,卻陰陽怪氣的滑稽得很,“我坐船頭哇,哥哥你在岸上走噢噢,我倆的情我倆的愛……”
這下,兩邊演播廳的很多觀衆,都有一種想沖上去揍他的沖動,别唱了,精神污染啊這是!
惡俗,惡俗如斯!長孫無渝臉都發紅了,眸光卻越發清冷,她到底幫了個什麽人啊……
“唉!”盧惠晴低頭捂臉,真是不忍直視下去,王鳴之的不孝罪狀,是要戴着一輩子了。
唐視現場,金瑪又冷漠又厭惡地擺擺手,臉上肥肉抖幾抖,語氣痛苦:“你這歌不如叫做‘揮鞭直就胡姬飲’,真是辣眼睛!”
觀衆們再度哄堂大笑,張齊、林若水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細雨春風花落時,揮鞭直就胡姬飲”又是李白的名句。本是不羁放縱愛自由的一句詩,被金瑪大聲強調“揮鞭”二字後就變了味,雖然兒童不宜,卻撓中成年人們的笑點。
大家笑得越歡,王鳴之就越顯得不堪,粗俗!
此時,郭菲心痛、憤怒但又無力,這幫丫頭盼星星盼月亮的終于上唐視了,竟是被人當着全國觀衆的面連連侮辱嗎?她們的家人還在電視前看着……
“呵呵。”黃德卓看得冷笑。以他的經紀人目光,本來那個小胡女長得很好,有點星運也說不定,但她被這個王鳴之摟着這麽一鬧,金瑪的金句擺在那裏,前途完了,誰都瞧不上她的了。
王鳴之?當然也完了。
網友們的彈幕一片片笑罵:“丢人現眼”,“巴西人的臉都被這貨丢光啦”,“他被下降頭了嗎?”
“把這鳥人扔下舞台吧,求你們了,我快笑死了”,“你還我耳朵”,“是我酒醒後就自盡喽”
此時此刻,幾乎所有王鳴之的支持者,都滿臉難堪的通紅。
“不能讓他再這樣下去了!”劉總編極度惱怒,命令霍成進:“讓史導播切到觀衆席,你們去把他帶走,胡女們再跳舞。”旁邊的李老闆啞口無言。
但霍成進很犯難,如果王鳴之不配合呢,那豈不是鬧得更難看?
“哈哈哈!”長安某宮殿,李玄月拍案歡笑起來,如此一個田舍漢,長孫無渝是豬油蒙心了!她向蘇香衣投去了一記示意眼色。
蘇香衣自然會意,公主要把長孫無渝的小秘密曝光出去了呀。
“我聽說這個王鳴之……”李玄月笑說着,朱芳笑等一衆長舌婦驚疑,公主聽說過他?
那邊大屏幕中的巴西現場,王鳴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