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乃是中華文化精華中的精華,詞裏每一句話都是千古流芳的絕句,道盡了思念之情,有着偉大的人文情懷。不過在這邊世界,它從來沒有出現過。
沒錯,正是蘇轼大大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哈哈!”王鳴之不禁大笑,已是滿臉信心,神詞在口,又有何憂愁。
這首詞是有個詞前小序的,蘇大大寫明:“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就是那年中秋,他喝酒喝了個通宵,醉乎乎的卻依然解不了心中那份思念。
他在思念弟弟蘇轍蘇子由,因爲仕途坎坷,他們哥倆已經有七年未見了,他真的百感交集。
在那邊世界,此詞現代的演繹中最出名的莫過于鄧麗君、王菲唱過的那首《但願人長久》,那是優美、柔和、溫婉的風格,像是少女的對月呢喃。
“不是這個。”王鳴之想起的是聽過的另一個版本,是龔琳娜演唱的。龔老師唱得簡直爆炸,豪放、粗犷、豁達,像是蘇轼發酒瘋般的嘯唱。
蘇大大,那可是豪放派的領袖啊!
有個很著名的南宋轶事,蘇大大曾經問一個善歌的幕士:“我的詞和柳永的比怎麽樣呀?”
幕士的回答成了經典:“柳郎中詞,隻合十七八女郎,執紅牙闆,歌‘楊柳岸,曉風殘月’。學士詞,須關西大漢,銅琵琶,鐵卓闆,唱‘大江東去’。”
柳七那些詞呀,給少女多愁善感裝十三唱的,你蘇大大的呢,給魯智深那般漢子唱的!
因此,就有了個成語“銅琶鐵闆”——形容氣概豪邁,音調高亢的文辭。
鄧、王版本的《水調歌頭》,就是柳七範兒的;而龔琳娜版本的《水調歌頭》,則是蘇轼範的。
你說唐人是喜歡柳七呢,還是喜歡蘇轼呢?
“就這個了!”王鳴之心裏作了決定,神思點擊購買“醉佳歌手符”,哐铛,購買成功,才氣值剩餘55萬。
一股神奇的力量凝聚,他隻見手中出現了一道黃符,隐有靈力萦繞。符上畫有一些潦草的黑色符文,他一個字都沒能認出來。
怎麽用的呢?他拿着黃符擺弄,不需要貼在額頭像隻僵屍那樣吧?
……
雖然王鳴之一方作了回應,他不孝的傳聞還是在巴西一帶發酵。越發多的民衆生起懷疑,王鳴之貼吧也掉粉了,畢竟他們才剛開始關注他。
而“明火勝殘陽”等黑子們更加猖狂,罵王鳴之罪大惡極,罵太白戲院包庇罪人,罵粉絲腦殘。
這讓“靈鹿大仙”陸靈鹿很苦惱,删禁似乎失了道理,不删禁又礙眼。
她不是巴西人,而是餘杭人,是從咕噜咕噜看了視頻後入坑的。王鳴之孝不孝,她真不清楚,雖然在貼吧裏很老成,其實她還隻有11歲,是的,一個小學生。
她對同學朋友們熱捧的歐陽浩然那些人沒感覺,可是一看到王鳴之,哇,這就是了。
作爲初代粉,王鳴之一方的聲明又有理有據,她鄭重地選擇了信任偶像。而身爲吧主,她有責任打理好這個貼吧,這可是133位會員的家園。删還是不删呢?
正當陸靈鹿苦惱之際,好消息突如其來,王鳴之将登上唐視十五套的熒屏,直播連線!
她當即發了閃亮亮的新聞帖,再置頂起來,呼籲說:“大家到時候準時收看哦,很重要很重要!”
“太好了,一定會看。”雲花花高興說,發了些撒花的圖。
“支持!”潇灑小恒寶說,“靈鹿,你頭像是本人嗎?長得好年輕。”
老烏鴉是吧裏的智者,說話總是很有知識和道理,黑子們都怕了他。
這次他回帖說:“唐視15套中秋特輯曆年的收視一般,也不受媒體的關注。但直播連線應該能有一些報道,嘉賓名單上隻有5組人,半小時每組人平均能分6分鍾,不多。
裏面最大牌的是代表洛陽的年輕歌手鄧博,如無意外,他會占去所有這方面新聞報道的頭條。
飛鳴的出場排在鄧博之後。個人希望他演奏他的陶笛曲,不要唱歌,否則會被觀衆拿去跟鄧博相比。這對于他是一個極好的機會,有很多大經紀公司就是通過這些節目來發掘人才的。”
他表現得好,澄清了毀謗,就不怕沒有星途。”
“謝謝老烏鴉的分析!”雲花花說,又發了些撒花的圖。
這真好,陸靈鹿喜歡這種感覺,大家團結起來,爲王鳴之加油!
……
長安,百蠻奉遐赆,萬國朝未央。
月夜下,宮殿間,一處清幽的露天武場,隻有一位勁裝的黑發少女在練着劍。她的劍法迅猛如疾風,豪貴寶劍的光影如傾盆之雨。一頭健壯的母猞猁緩步走在場邊,那雙黃色的獸目眼神詭厲。
這時,一個美貌侍女匆匆地奔來,“公主,我有事禀報……”
“香衣,我練劍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你不知道?”少女驟然收劍,轉頭看去,絕美的臉容上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傲氣。
“我知道。”被公主直呼其名,蘇香衣卻一點不怕。神景公主李玄月出了名的脾氣大、難伺候,但她和公主自幼一起長大,說是最了解公主的人都不爲過。她微笑道:“是長孫無渝的新消息。”
“哦噢?”李玄月的雙眸流露興趣,一邊輕撫撲來的猞猁,一邊道:“說說。”
那頭猞猁被她一撫,頓時乖乖地蹲坐在她旁邊。
“長孫無渝她們還在巴西……”蘇香衣如實地禀報已知的一切,“長孫嘉志之所以會管王鳴之這件事,據信是受了她的請求。”
神景公主和長孫無渝的恩怨,始于大家七歲時的一場馬球賽,曆史悠久的明皇碗女子兒童組的決賽。本來那隻承載着無上榮譽的金碗,是她們的,如果不是對面的長孫無渝打進了絕殺球……
那天,公主在雨中哭着大喊:“長孫無渝,我跟你勢不兩立!”
然後她們兩個就一直是死對頭了。或者說,是神景公主一直咬着不放,什麽都要跟長孫無渝争,以長孫無渝的不快樂爲快樂。
“王鳴之?”李玄月念了這名字一遍,想着什麽,嘴角忽然就翹了起來,“王鳴之?”
“是的。”蘇香衣點頭,也好奇着呢。長孫無渝向來眼高于頂,雖然追求者甚衆,沒聽說過誰人能得她歡心,要讓她多瞅幾眼都難。這王鳴之有什麽本事?
“王鳴之?王鳴之?”李玄月越念越大聲,美臉上漸漸滿是興奮的笑容,“這就是你長孫無渝喜歡的男人嗎!你也有今天了……本宮倒要瞧瞧他是何方神聖。”
她大笑着持劍走去,那頭猞猁跟随左右,她笑說:“彩裳,誰主持這次直播連線的,吩咐下去,别放過王鳴之,全力讓他丢醜難堪。明晚設宴!多邀請些長舌婦來一起看唐視。還有,我們先給長孫無渝保密,到時見機行事。”
“得令。”蘇香衣也是笑了,這下公主有得玩了啊。
隻要王鳴之招架不住,不需一天,長孫無渝戀上個草包的消息将傳遍長安,大家可都要笑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