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内,純白色的金屬通道反射頂上冷色燈光,顯出一片未來的科技感。
蕭卓世絲毫不在意這些東西,他隻是跟着近藤村雨往裏走。他身後不遠處,持着槍瞄準他的近藤索羅門一直跟着,他隻是從反光的金屬牆面上偶爾能看到他的臉和姿勢,但他對此并不在意。
大概行了有五分鍾,近藤村雨忽然在一扇門前停下,轉身看蕭卓世,說:“她就在裏頭等着你”
蕭卓世目光遊移,心頭思緒萬千,腦海裏推算着此處應當如何才能在減少傷害的情況下撂倒這些畜生,闖入其中救出東缪音。
在有兩個保镖,在近藤索羅門後有兩對保镖,持槍的人一共有五個,一同射擊的話,最有可能打中自己的是近藤索羅門,但即便避開了他,還有四發子彈需要閃躲,這根本是做不到的事情。
“你想讓我做什麽?”蕭卓世問。
“我隻想請你來坐坐”他打個響指,自己身後兩人放下槍,但近藤索羅門與他身後兩人卻沒有打算放下:“但我的義子,似乎有事情要跟你談”
他走進身來,絲毫不管蕭卓世的想法和行爲,隻是在他的目光裏将手伸進對方的左側褲袋,掏出了手機,打開屏幕,确認沒有密碼後便笑盈盈的說了聲“我收下了”後轉身離開,與那兩人一同走入直升向甲闆的電梯,似乎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一樣。
這艦船真是詭異至極,竟然還有電梯,蕭卓世看着近藤村雨離開方向看去,盤算着除去電梯之外還是否有可以逃離這裏的工具。
近藤村雨走後,近藤索羅門擺手,身後的兩名保镖相望一眼,将槍收入内袋,走到門的兩側。
“她就在門裏頭”
近藤索羅門的槍還指着蕭卓世:“我們倆也算認識很久了,我打不過你,怕你殺我,不代表我會騙你”
蕭卓世盯着他,背對門而将門鎖轉開。
咔嚓。
一踏,蕭卓世猛地将門撞開的同時轉身,腿一蹬直接将門踹上,目光一低内部竟然是電子門鎖。
便聽得門外滴答一聲,他閃向門後,忽得又冒出頭來,便是一腳蹬去,速度之快直踹對方裆部,将那拿槍的黑衣保镖直接蹬到在地後,一個膝擊再度将門頂上,借力轉身躲到另一側牆邊,又是滴答一聲門剛被推開,蕭卓世一拳就要打在對方的頭上,卻又停了下來。
黑洞洞的槍口直對着他。
近藤索羅門的槍指着他,一直在笑:“你很能打,但搞不清楚狀況”
他與另一個保镖走進來,保镖掏槍指着蕭卓世,近藤索羅門朝一側努嘴:“而且見到想見的人,反應也很冷淡”
蕭卓世順着目光看去,隻見一個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人坐在床邊,他望向這邊來,目光深邃。
蕭卓世不認識他,也不想認識他,他的目光順着這人前方的床看去。
身上沒有一縷衣物、遍體鱗傷的東缪音大字狀的躺在床上,她臉色蒼白,目光渙散得仿佛難以再度聚起,讓人懷疑她的這具依舊美麗而充滿誘惑的身體裏到底是否擁有靈魂,
她的手指顫了一下,仿佛是因爲聽到了近藤索羅門的聲音,即便四肢被手铐拷在床的四角,她還是掙紮着想要縮起來。
那名被踹中胯部的保镖十分緩慢地從門外走進來,近藤索羅門打了個響指,他便慢悠悠地走向床邊,蕭卓世目光直盯着他,本想假裝毫無反應的蕭卓世,此時卻恨得難以控制的咬牙切齒,拳頭攥得咔咔響起,心頭一直計算着自己和小黃毛的距離。
“不要這麽兇”
近藤索羅門笑:“這世上不止你一個人喜歡她,她的**,臀部,子宮,她身體的哪一個位置我都喜歡。”
“你還沒嘗過,但你也肯定能明白她有多棒,你看,明明是害羞地閃躲,看起來就像是在勾引别人一樣”
“所以我不會讓别的男人碰她的,隻是我想讓你看一下。”
那保镖将床的上半部搖起來,嘴角還殘留着涎水痕迹、目光呆滞的東缪音的上半身支起,光滑卻有傷痕的胸部映進蕭卓世眼裏。
東缪音眼中的光芒緩慢聚起,在認出蕭卓世的瞬間忽得掙紮起來,拼命的喊着“不要”的想頭扭開,四肢越是想要縮起,手腕和腳腕被金屬割出的血痕就越深。
“你這麽兇,你看她都認不出你了”
蕭卓世看着她,雙目血紅。
“我隻是想給你展示一下而已,因爲她現在已經是我的東西了”
近藤索羅門以一腿長度之外的距離繞着蕭卓世走起來。
“你看,爲什麽會這樣呢?你以前還是我的老大,怎麽我還把老大的馬子搶走了呢?”
蕭卓世沒有說話,他隻是看着掙紮着、完全不像是自己認識的東缪音,哭嚎和叫嚷要比進藤索羅門煽動性的言語更先一步到達他的耳朵裏。
他眯起眼,深呼吸了一下。
“别哭了”
蕭卓世咬牙嚷了起來,但東缪音卻如同沒有聽到一樣,腦海裏隻有她自己的哭聲。
蕭卓世拖開架勢,直盯着眼前持槍的保镖,完全不顧背對着的近藤索羅門,以及方才東缪音床邊眯起眼來的男人。
“你強啊,可你能強得過子彈嗎?”
近藤索羅門一打暗示,保镖目光一動,接受暗示的一瞬,蕭卓世卻也動了起來,如同猛虎一般撲向那保镖。
保镖躲閃的同時扣下扳機,誰知這蕭卓世冷靜異常,如同明白近藤索羅門那“隻打他腿”的暗示一般的挪開腳步,腰部一扭,‘嘎巴’一聲響起的同時,一拳打在那黑衣人持槍的手臂上,硬是将手肘橫生打斷。
脫手槍械半空旋轉,蕭卓世眼中的一切都慢了下來,他看見那站在東缪音身旁、方才被自己踢中胯部的保镖緊張得往胸前暗袋掏槍。
已經晚了。
蕭卓世繃起的一腿踢在槍上,槍如回旋镖一般飛去,那保镖吓得一把躲開。
轟,手槍砸在牆上,走火的巨大響聲忽然出現,一發子彈打進地裏,東缪音的哭喊也被這聲巨響吓得停下。
那保镖調整姿勢準備射擊,再擡頭時,隻見蕭卓世一腳踢來,後頸發出骨頭錯位的脆響,直接昏迷過去,蕭卓世手順勢一撈,旋轉着準備落地的槍被他握在手裏。
轟,又是一聲槍響。
蕭卓世的右肩一疼,鮮血噴在一臉驚恐失去神智的東缪音身上,順着她身體往下流動。
血液的熱量在一點一點的散去。
手掌的些許血液流過她被近藤索羅門強制注射毒品的針孔,流過她時常藏在發圈下、割腕後留在手腕處上的白印,流過她被同性同學欺負時留下的疤痕,在豐滿的**中間的溝壑裏與其他血液彙聚。
蕭卓世舉槍轉身看去,隻見發着怪笑的近藤索羅門握槍的雙手抖得如同患上病症。
與他的激動相比,蕭卓世與坐在東缪音隔壁、擡頭看他的豪仔顯得十分平靜,如同在電影院中欣賞滑稽而不夠幽默的表演一樣。
這種工作真是糟透了。
擦去臉上被蕭卓世噴到的血液,豪仔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