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什麽能簡單說‘情況就是這樣’的話呀”
坐在病床上的可芙香對江橋的話無法理解。
“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談個戀愛怎麽那麽麻煩...”
“我在說你魔力那件事”
江橋有些痛恨剛才的自己爲什麽會那麽口無遮攔的想說就說了。
“有沒有問過你們的教練?”
“沒有”
“不問問嗎?”
江橋無意識的架起腿來,雙手抱臂的看着地面:“暫不。”
可芙香不明白他在固執些什麽,隻知道他并不想談論關于自己魔力的問題,便嘟囔起嘴。
“你做事總是亂來,這種事情怎麽瞞得住”
“魔力總量都還在增長,應該瞞得住才對”
“總會有被逼到不得不用光現在能調動的魔力的時候吧?還有那麽多偏偏不用,不會很奇怪嗎?”
這也是個問題。
江橋攥拳松開又攥起。
現在的身體在東戈登提供的藥浴和不停的鍛煉之下,連身高似乎都有增長的趨勢,與脫胎換骨沒有多大區别,但那個世界畢竟有魔力這一非現實因素,這樣的身體素質即便經過系統放大,也絕達不到和魔力持有者五五開的程度。
江橋無言以對,可芙香藏在被子下的手有些緊張地握住了睡裙裙擺,聲音生澀。
“你說,缪、缪音她和卓世是怎麽了...”
江橋見她忽得提起了這個話題,心生奇怪,剛才不願意将這個的不也是她嗎?
“小夫妻吵架不是正常的嗎?”
“他不是說已經持續快一個月了嗎?”
“吵架也有規模之分嘛”
“總覺得哪裏奇怪”
“哪裏都不奇怪”
沉默,江橋爲自己能終結一切聊天的能力感到自豪。
可芙香聽得江橋的回應愣一會後忽得縮進被子,把頭裹起來,藏在薄毯裏的腿蹬了幾下床闆。江橋心知肚明,這表明自己又把她惹怒了,隻得歎口氣說一句“晚點再過來”後就離開了。
他能去的地方少得很,回到東家,發覺屋子裏好像沒什麽人的樣子,去往程雛的房間,發覺她正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幹什麽,近了一看才發覺已經睡着,他将她移到床上,莫名其妙的覺得好笑。
一年前的自己能想象得到現在的這副模樣嗎?
照顧小孩,成爲保镖,在爲如何變強而苦惱。
再走出房間時,忽得與誰碰了一下,他回望去,退後一步隻顧道歉的東缪音恰好擡起頭。
江橋這才注意到臉色發白的她臉龐比之前見到消瘦很多,眼眶淺紅的她顫着聲音打了個招呼,随後又恢複了平日的正常模樣。
兩人幾乎一起生活在東家裏,擡頭不見低頭見,今日周末見得機會就更多些,每次都是點頭示意罷了。倒不是江橋慫或是如何,避嫌倒是在他的考慮之内,不過現如今東缪音躲着蕭卓世,還找自己幫忙了,避嫌與否已經毫無意義。
東缪音打過招呼便走過江橋身邊,他轉身看向她,今日的她穿得與平實的樸素不同,短裙短至膝上十公分,爲了壓住飄揚的裙擺,她還特地穿了件遮不住風的輕款外套,唯有走路時的拘謹才能從背影認出這是東缪音。
回過神來東缪音已經離開了走道,江橋心一橫追出去,将快從門口走出去的東缪音給攔了下來。
“我想跟你聊一下”
被拉住手臂的東缪音一臉錯愕的回頭看江橋,同時具備同樣迷離感情的還有在院子裏做訓練的蕭卓世和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東戈登。
“可我,現在有點事...”東缪音要把手掙脫,江橋瞥她一眼,反而抓得更緊了,小聲說道:“那我陪你去吧,我們可以邊走邊聊”
抓在手掌的纖細手臂顯然顫了一下,她擡頭,露出近乎哀求的神色,江橋松開手,任由她道歉一聲後離開。
師徒三人依舊一同前往虛拟格鬥的訓練地,但一路上三人一句話都沒說,進了儀器裏,江橋一睜開眼,便看見将武裝盡數打開的蕭卓世正在調試設備。
因爲中斷了每日持續的高強度練習,爲了保持江橋的手感,同時也是爲了測試對蕭卓世的特訓,所以約好今日是一個練手的小測試。
江橋本不想來,因怕魔力量的問題被看出,但現在他卻起了鬥争的意思。
倒數結束,蕭卓世與平日那樣想先拉開距離躲開江橋準度不夠的起手光炮,往後一跳躍起,卻不見往日湛藍光芒,眼睛一眯,隻見江橋速度如離弓長箭,直向這段射來。
這樣的驚吓對蕭卓世而言已是家常便飯,他心念了個防禦的魔法,身體内魔力運轉速度加快,一邊快速往地面降去。
蕭卓世落地的煙塵剛消退,他‘破浪’的架勢卻已擺好,腿一踏,一踢,腳所略過的地面與空氣像是被重物碾過一般發出巨大的聲響,奇特的光芒也自腳尖綻出,直踢從半空墜下的江橋。
腳尖就快與江橋墜下的腦袋相碰,蕭卓世這才察覺江橋右腳外空氣的扭曲。‘破浪’一腿的風壓已經開始破壞防禦武裝的一瞬,江橋的右腿發出巨大的聲響,腿部如同炸裂一般的爆出鮮血,他的身體半空旋轉,在鮮血頗向蕭卓世的眼睛的一瞬調整姿勢,硬是避開‘破浪’的狂暴力道,讓蕭卓世本該踹爛身軀的踢技隻磨碎了些防禦武裝。
這一擊不中已被蕭卓世預料,他借重心偏移踏地轉身左腳半轉踢向江橋,可卻又撲了個空。
一條右腿已經炸飛的江橋重心不穩閃下地面反而躲過這一擊,頭一扭身子便是挺直,攥在腰間的拳頭以近乎破開空間的速度直接轟在蕭卓世的肩膀上,一瞬,對方的防禦武裝已經磨損光。
蕭卓世心頭一顫,魔力灌注雙腿踏地躍起就要拉開距離,江橋的左手擡起,巨大的藍光在他的掌心壓縮變動随後爆發出極爲刺眼的光芒,一招轟在蕭卓世的心口。
煙塵消滅,剛因“破浪”勁道落在地面上的蕭卓世隻剩半具下身,江橋的左手掌完全消失,右腿膝蓋以下部位離體,最終獲得了勝利。
從機器出來,蕭卓世滿臉大汗臉色蒼白地看着一臉淡然的江橋,他還沒說什麽,江橋忽得轉向東戈登。
“機會難得,要不要跟我打一場?”
東戈登眼睛眯起,咧嘴:“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