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就是這樣”
蕭卓世潇灑總結,作爲聽者的江橋一頭霧水。
“言下之意就是,缪音不理你了,你想不出原因,所以來找我咨詢?”
蕭卓世點頭,江橋抱拳示意自己無能爲力就要走。
“别介老哥,同輩人隻有你能幫我了”
“幫個屁,我可去你的吧,這種話跑來和情敵說嗎?”
“成了别裝了我都知道了”
“就算不是情敵,我也不知道女人心裏在想什麽”
話音落下,兩人沉默,幾秒種後長歎一氣。
女人心海底針,身體受過再多的傷,從女人那裏摔過多少跟頭,也長不了什麽智慧。
“你說她會不會有别的喜歡的人了”蕭卓世一邊仰頭四十五度看天一邊問。
“你可别這麽惡心...”
明明經曆幾件驚天動地普通人可以傳唱一生的大事,現在卻還得來管這種可以算是雞毛蒜皮的日常,江橋覺得微妙的有些難以适應。
可生存就是這樣,目标定得再大再理想,把人擊垮的,還是橫在遠大理想中間那不值一提默默無聞的小小挫折,再理想的東西,也經不過現實的冷嘲熱諷。
江橋不希望東缪音再受什麽傷,隻是站在一個認識她的人的立場上。
他也希望蕭卓世能保護她,畢竟這兩個也算是兩情相悅。
但是,如果東缪音自己拒絕了來自蕭卓世的幫助。
江橋又問了些細節,像是日常的态度還是如何,雖然蕭卓世這人本身就笨,但他的話江橋還是抱有一定的可行度。
不能說拒絕别人的幫助這是不行的,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而且江橋是更傾向于自己能做成的東西要自己去做,畢竟人隻有自救,可是,東缪音沒有尋求力量,自己也沒有擁有力量,如果沒有人救她,她又能怎麽樣。
“你和東戈登是什麽關系?”
江橋沒由來的問法把頭疼的蕭卓世問得一愣一愣:“師徒啊...舊師徒,還能有什麽關系嗎?”
“那他和缪音呢?”
撇開那看弱智的眼神不說,蕭卓世還是照實回答了問題:“相依爲命的兄妹?”
“有發生過什麽事情嗎他們兩個在你知道的時候?”
“比方說?”
江橋咧嘴面露不屑搖起他的腦袋:“話一定要說的那麽明白嗎,肯定是兄妹之間不正常的事情啊”
“...其實我不認爲這關師父什麽事”
他這麽說着轉過頭來,目光冷凜,但隻有一瞬又緩和爲平常:“硬要說的話,普普通通的兄妹吧,也不吵架”
就他們兩個這歲數差的兄妹不吵架還說是正常?哪天泰迪幻化人形一轉攻勢出來當小說主角也算正常咯。
江橋知道從他這問不出什麽,于是敷衍幾句就要離開,還沒走幾步就被出門來的東戈登叫了回去,準備好後三人又往虛拟格鬥儀器那邊去了。
東戈登對蕭卓世的偏好已經做到讓江橋心生厭惡的地步,證據之一就是蕭卓世不斷變強的實力以及頻率越來越高的虛拟格鬥,有時候東戈登與江橋的實戰甚至都推掉,完全用于虛拟格鬥。
也因爲他這樣做,江橋每一次都出手很重,從一開始隻廢除蕭卓世行動力到現在能量炮開局拳風炮擊補上鎖死移動軌迹然後近身全力輸出将蕭卓世攔腰打斷,每一次都弄得走出儀器的蕭卓世渾身難受。
但在一天二十幾場的虛拟格鬥訓練後,江橋逐漸明白了東戈登的用意。
他發現自己力量變弱了。
不,自己的技巧和身體素質都沒有任何的弱化,但是,可以調用的魔力量卻變少了。
身體中有一小部分的魔力如同放進了大盒子裏的一個帶鎖的小盒子,能感受到魔力的存在,但無論如何這部分的魔力隻是在身體中存留,如何呼喚、調動都運用不起來,也無法用其爲防禦武裝增強防禦。
江橋雖是假裝沒事,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參與訓練,在每一次的耗盡魔力和身體素質的提高後,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魔力量有所增長,但即便是這種增長的魔力,也有一小部分被固定下來,無論如何都運用不起來。
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占用了,但理論上會占用使用者魔力的,隻有武裝而已。
他開始明白東戈登不停索要回饋報告的含義了,那份紙質的報告上肯定寫了什麽東西,但江橋無論怎麽翻閱,都看不出那些數值的變化到底代表什麽。
唯一能感受到的,隻有自己在不停變弱這一事實。
東戈登忽然不要江橋參與虛拟格鬥訓練了。
他沒說明緣由,自己也沒詢問自己魔力量變少的原因,師徒倆對對方的行爲心知肚明但互不相訴。對于自己魔力可以調動的量不停變少這件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從數據總結欄中所看到的,江橋的魔力儲存量一直都處于增長狀态,所以沒有人發現這件事。
但這對江橋而言畢竟還是個問題,索性,魔力的增長并非是停下,而是按照一定的比率固定到不知道哪裏去,雖然耗空魔力無法達成,但是還可以從鍛煉身體的角度下手。
可鍛煉身體畢竟也有一個限度。
江橋和東戈登拼刀的時候總是很緩慢,兩人一人握一把三浦新一送他的對刀,一勾一挑蹭出火花,削切滑刺擋都是東戈登所允許的,唯有砍是不行的。
“武器就這麽長也不重,砍中還行,砍不中分分鍾要你死”
東戈登訓練江橋的過程中,大有從冷面少言型角色轉化爲毒舌保姆的傾向,對他的碎碎念,江橋一般都會以十分沖動而需要細節處理的唐突斬擊來中斷。
随着身體鍛煉強度的加強,江橋在某些技巧上的比拼已經完全不輸給東戈登,甚至在某些時候,依靠“崩拳”這種超近距離的強力打擊,東戈登也隻能倒退重整攻勢,不過有時候還是會輸在一些奇怪的地方。
“那個就叫做戰法了”
東戈登解釋他爲何剛才要在地上打滾兩圈專刺自己的右大腿。
江橋并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即便是自己剛才右大腿被刺中,但刀子已經到他脖子上了,這樣的攻擊還有意義嗎?
“并不是每個人都跟你這樣會拿身體直接去抗刀刺的”
“我也不是經常...”
“倒也不是次次。”
東戈登聞言,露出了異常深邃的目光,江橋轉開腦袋,瞥向一側,默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