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力攥着手機不知道該不該當面去質問坎農。他回想起初次進入遊戲世界時,坎農曾無私地給過他幫助。正是由于坎農的推薦,他才有機會成爲普利茅斯的主教練。作爲朋友,他的熱情和無私讓人值得信任;而作爲助理教練,他的專業素質和敬業精神也令人敬佩。餘力難以把一個小人的形象放在坎農身上。
“我是不是漏了其他線索,不可能是坎農。”
餘力又拿出手機翻了一遍通話記錄,可結果還是一樣。
該怎麽辦?内鬼的事是一定要追查下去的,但要是這樣貿貿然地去質問坎農又未免有些不留情面。
餘力一個人拿不定主意,隻好暫且作罷。
第二天,他喊來兩個好基友,跟他們解釋了現在面臨的情況。
倪一郎說:“既然你覺得當面對質有點不好,那讓我們出面咯。反正我們跟他之間沒什麽複雜的關系,我們這麽做隻是爲了俱樂部的利益。”
“這麽做沒毛病。”姜弘一說,“不過我覺得在對質之前要先跟主席彙報一下吧?畢竟這個事的性質比較嚴重,如果真的是坎農幹的,那他肯定不能留在隊裏。”
“不行。”餘力說,“如果讓主席知道了,肯定會封殺他,到時候他想再當教練都不可能了。”
“這樣的人當然不能再當教練了!他在背地裏這麽害你,你還幫他說話?”
“你這話就說過了,這還沒對質你就認定是他幹的了?太武斷了。再說,就算是他幹的,我也不希望做得那麽絕。畢竟當時要不是他的舉薦,我也不可能成爲球隊主教練。”
倪一郎和姜弘一疑惑地看了對方一眼。
“大腿,你是不是搞錯了。”姜弘一說,“坎農沒有推薦你,你是球隊主席直接指定的。”
“再說了,他自己也是主教練候選人之一,怎麽可能推薦你?這麽高風亮節的事我還沒見過。”
“是嗎?”餘力輕聲說。
……
可是溫迪跟我說是坎農推薦的我,她應該不會騙我,但是狼少和萌叔肯定也不會騙我。這又是怎麽回事?除非是,坎農騙了自己的孫女,進而也騙了我。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确實有可能是内鬼。隻是,他的動機和目的是什麽?
……
雖然在感情上還是不願相信,但是餘力内心似乎已經開始認定坎農就是内鬼這個事實了。
“不管怎麽樣,還是先不告訴主席,我們仨去找他當面對質。”
“你不覺得爲難了?”倪一郎說。
“我……”
“該面對的要面對的,對吧,大腿?”姜弘一說。
餘力點點頭。
……
他們三人拿着手機來到坎農門口,餘力卻又猶豫了。
門内,坎農正打着電話。
“好的好的,謝謝主席給我這個寶貴的機會,明天見。”
說完,他挂斷了電話,緩步走到窗口。
“哼,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
“大腿,你還等什麽呢?”
餘力看了倪一郎一眼,又看了姜弘一一眼,終于克服了内心的糾結,拿出電話撥通了那個号碼,然後按下錄音鍵。
“喂?不是跟你說别打電話來嗎?戰術資料給你了,連誰受傷都告訴你了。你還赢不了,這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這時,倪一郎敲響了坎農的門。
他對餘力說:“一會兒開門了讓我來說,我倒要看看這人的臉皮有多厚。”
坎農輕聲對着電話說:“有人來了,以後别打電話來。”
“坎農教練,我是一郎!”
“請進!”
看到餘力也走了進來,坎農先是一驚,随後又立馬挂上了微笑。
“今天是什麽情況,你們三人組怎麽想到來找我了,是有什麽事?”
“确實是有點事,您先坐。”姜弘一說。
“坎農教練,我們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聊聊内鬼的事。”倪一郎說,“這一次林良銘和卡雷受傷的消息肯定又是内鬼傳出去的。”
坎農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之前雛妓門的時候就說有内鬼,會不會是同一個?”
“我們也覺得是同一個,但是之前一直沒有什麽線索,您這邊有什麽看法嗎?”
“我又不是偵探,看不出來。不過,如果硬要說的話,我覺得是球員的可能性比較大,至于是哪個,就不知道了。不過按我的經驗來看,我勸你們在内鬼這件事上要小心一點,盡量私底下進行,不然被媒體抓到又會大肆報道。還有,球員那麽多,你們要是每個人都去調查,肯定會影響隊内關系。所以啊,這個問題很棘手,你們要是想查個徹底,那肯定需要付出代價。其實,有的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沒必要真的查出來是誰。”
……
倪一郎心想,哼,這老東西還真是老奸巨猾,先把鍋甩到球員身上,然後又裝作好心地給我們分析利弊,其實最終目的還是想讓這事情不了了之。他絕對沒想到我們已經拿到了最關鍵的證據。我倒是要看看他還能扯些什麽。
……
“你說得對,但是這麽容忍下去可不行啊。如果數一數,這可能是内鬼第三次搗亂,說不定背地裏還有更多陰謀。”
“我當然是支持抓内鬼的,但我也是從球隊穩定的角度來提醒你們,如果把隊内的氛圍搞得人心惶惶、相互猜疑,這肯定是你們不願意看到的。而且,我們退一步說,現在球隊成績很棒,絲毫沒有受到内鬼透露消息的影響,所以我覺得暫時沒有必要。”
“坎農,你怎麽幫内鬼說話呢?”
倪一郎死死盯着坎農。
坎農抿了抿嘴,回答道:“我是從球隊整體利益的角度出發,并沒有幫内鬼說話。”
“那就好,要是連我們的助理教練都幫着外人說話,那我們可是會傷心的。”
“我肯定是爲了球隊好,畢竟我待的時間比你們都長,對球隊還是有感情的。”
“所以你應該不會做損害球隊利益的事吧?”
坎農愣了一下。
“你什麽意思?你覺得我是内鬼?我當然不會做這種事!”
“沒有沒有,我就是随口一說。正是因爲我們都相信您,這才會來找您說這件事。”
倪一郎面向餘力說:“大腿,你把那個東西給我。”
他接過手機對坎農說:“正好,我們今天剛剛收到一條線索,應該是那個内鬼和約卡諾維奇的通話錄音。”
坎農死死盯着那個手機,露出了慌張的表情。
“你們怎麽弄到這錄音的?”
“當然是别人給我們,不過我們還沒聽過,想找您一起來聽聽這是誰的聲音。”
話說到這,坎農算是明白了餘力他們的來意。
他說:“不用放了,我承認事情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