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餘力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隻覺得頭疼得厲害,便沒有再去回想。他掙紮着起了床,來到廚房拿了兩盒酸奶。他一直都認爲酸奶是最好的解酒藥,每次喝多他都會來一罐,胃就能舒服不少。
由于是放假,餘力又回到了床上休息。大概是昨晚喝的酒還沒緩過來,他再次進入睡眠狀态。一睡就是一整天。
這一整天他可做了不少夢。先是夢到自己出席新聞發布會,宣布自己即将執教拜仁慕尼黑。然後又夢到自己回到了現實世界,竟然借着遊戲裏積累的經驗成了中國國家隊的主教練。最後還夢到了克裏斯蒂,和她那……引人注目的部分。他在夢裏拿出那張小紙片,打通了克裏斯蒂的電話,沒想到克裏斯蒂一上來就約餘力在家裏見面。餘力興緻勃勃地來到她家,剛進屋就被克裏斯蒂推倒在床上,餘力索性閉上眼睛等待着克裏斯蒂也來到床上。
不過,克裏斯蒂沒有等到,竟等到了姜弘一。他搖着餘力的身體說:“大腿大腿!快醒醒!”
“萌叔?你怎麽在克裏斯蒂的家裏?克裏斯蒂人呢?”
“大腿大腿!”
“别吵,你等我辦完事再說嘛!”
餘力朝着其他地方喊道:“克裏斯蒂,你在哪兒啊?我已經準備好了!”
“大腿你醒醒啊!大事不好了!”
餘力感覺身體晃動地越來越厲害,這才慢慢醒來。眼前站着姜弘一和倪一郎。
“哎?還真是你啊萌叔,你們倆怎麽回來了?”
倪一郎坐到了餘力的床邊說:“我們辦完事了當然得回來複命啊。先不說這個,你這是睡了一天嗎?昨天幹嘛去了?”
“不好意思啊,我昨天酒喝多了,所以睡得有點沉。”
“那你的手機呢?”
“應該在我枕頭邊上……哎,到哪兒去了?”
餘力在床上摸索了一通沒有找到,最後在床頭櫃與床的夾縫中找到了。
“我就說應該在的,不可能憑空消失。”
倪一郎拿過手機看了看,然後又試着按了開機鍵。
“萌叔,難怪電話打不通,早就沒電關機了!”
說完他便把手機插上充電器。
姜弘一說:“原來是這樣,還好今天把事辦完了能回來看一眼。不然真以爲大腿出事了。”
“哈哈,真不好意思啊,讓你們擔心了。我是早上醒來之後又睡過去了,所以不知道電話沒電了。不過我現在挺好的,沒什麽事。”
倪一郎說:“他還沒意識到出事了。”
餘力有些不明白,他問倪一郎:“我這不是沒事嗎?到底出什麽事了?”
姜弘一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機,對于餘力說:“你看看吧,社交網站上都傳瘋了。不過看完記得要控制情緒,别摔我新買的手機。”
“什麽東西那麽神神秘秘的?再說我也沒摔東西的習慣。……這他媽是什麽鬼?哪裏來的照片?!”
餘力看到手機上顯示的照片後驚訝不已。因爲照片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餘力。而另一個人,則是一位前凸後翹的金發女郎。那個女的坐在餘力腿上,右手摟着餘力的脖子,樣子十分親密,而餘力則是把手放在那女人的胸上。值得注意的是,女人的左手還拿着一打錢,作出了親吻的動作。
“難道這是克裏斯蒂?”餘力自言自語道。
“什麽克裏斯蒂?你昨晚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事你還記得嗎?你快跟我們說說!”
倪一郎用雙手搖着餘力的身體,神情焦急。
“昨天赢球高興嘛,我就去龍鳴酒吧喝了點酒。”
“就喝了‘點’酒?怕不是那一‘點’就等于二十個我的酒量了吧!”
倪一郎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餘力的謊言。
“好好好,我承認,是喝了不少,而且喝了挺久的。但是僅此而已,喝完我就回家了。”
倪一郎說:“喝完就回家?那照片裏的女人是誰?總不可能是鬼吧?”
餘力很快回想起昨晚的事,他說:“昨晚我快離開酒吧時,有個男的出現,說是我的球迷。給我說了一大堆好話之後,那人說他的朋友也很喜歡我,想跟我合影。我心想合影應該沒什麽問題,就答應了。”
“所以這個姑娘就是那兩個人之一咯?”
“應該是吧。”
“什麽叫應該是?你不知道那倆人長什麽樣嗎?”
說到這,姜弘一也着急了起來。
“大腿你再想想,到底是不是照片裏面的女人,很關鍵啊!”
餘力看到姜弘一和倪一郎那焦急的神情,這才意識到可能那張照片出了問題。
“我……我真的不記得了。那個時候酒喝多了,而且燈光比較暗,所以我沒有仔細看他們的樣子。看你們這樣子,是這個照片有問題嗎?”
一提到照片,姜弘一和倪一郎同時皺了皺眉頭。
“你們說啊,這合影不是很正常嗎,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坐在床邊的倪一郎歎了口氣說:“問題就出在這個女人身上,因爲今天各路媒體相繼曝光,說你在昨晚招雞慶祝勝利。”
“媽的誰招雞了?我倒是想啊,也沒個人給我介紹介紹!”
“你先别激動,肯定是好事的媒體僅僅靠一張照片就随意捏造事實,畢竟這種花邊新聞有時候比正經的采訪更加吸引眼球。所以你再好好想想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
“這些媒體真他媽傻逼!”
餘力被人冤枉,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昨晚沒什麽奇怪的事,我就是一個人坐在那裏喝酒。”
“沒有人認出你來嗎?”
“我聽你的勸告,出門時特意戴了一頂帽子。昨晚從頭到尾根本沒有人認出我來,直到……”
“直到那個‘球迷’出現嗎?”
“對,我記得當時我正好想離開酒吧往回走,那人就出現了。他跟我扯了好一會兒,然後就說他朋友也是我球迷,想要合影。緊接着那個女的就出現了,不過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他們的樣子了。”
“你難道就不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跷嗎?從那個人出現的時間點到後來提出要合影,會不會都是特意安排好的?”
姜弘一說:“跟球迷合影而已,這個要求挺正常吧?”
倪一郎對姜弘一搖了搖手指。
“這個要求是挺合理,但現在的問題就出現在這張照片上,所以拍照的這個人肯定也有問題。還有一點,大腿說自己出門時戴了帽子,到酒吧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認出他來。可是偏偏這人卻認出來了,難道他的眼睛别一般人都厲害嗎?”
姜弘一說:“那你的意思是?”
“就是說這整件事都是有人特意安排的,所以那個人才會知道我在龍鳴酒吧喝酒,知道我昨晚穿的什麽衣服。”
餘力幾乎是咬着牙說完這句話的。
“對,大腿說得沒錯。我覺得這件事不隻是一些不負責任的媒體習慣性的誇大報道那麽簡單。據我了解,雖然這些媒體喜歡八卦、花邊,但還不至于爲了爆料而去制造爆料。再說了,說不好聽一些,就大腿的名氣那些媒體估計還看不上吧。所以這整件事更像是有人特意設套來坑大腿,無論是昨晚在酒吧裏的事還是照片中那女人的姿勢和動作,都很可疑。”
“而且這事還是發生在擊敗伯恩茅斯這個特殊的時間點上。原本第二天的頭版頭條應該是普利茅斯爆冷擊敗伯恩茅斯,結果現在成了餘力赢球招雞。”餘力惡狠狠地說,“狼少、萌叔,我覺得應該着手去查一查内奸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