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王川牽着哈士奇幼犬去了隔壁酒館時,劉大郎抱着便宜兒子得襁褓過來,湊到王川跟前道:“咋回事啊王捕快,怎麽我聽别人說,你養了一條狗,是個變态?”
王川:“……”
娘希匹這誰造得謠?!
三人成虎啊!流言的恐怖啊!
王川氣得想殺人。
新的一年新得氣象,變态老王名震京城。
“這就是傳說中的皇家神犬哈士奇哈?”
劉大郎終于看到了在地上圍着桌子腿打轉終于把自己繞死了的哈士奇幼犬,不禁快樂地蹲下身去看,“王捕快,它可有名字了?”
哈士奇幼犬看到劉大郎,像是受到了驚吓,整個狗頭随着脖子往後一縮,湛藍的眼睛像是看到了充滿威脅的生物,神情裏充滿了怒氣和懷疑。
“二狼。”
王川臨時決定了它的名字。
劉大郎幽怨地看了王川一眼。
王川被看的受不了,解釋道:“我不是針對你,你别誤會。你看它的樣子是不是有點二,又有點像狼?所以此狼非彼狼,我叫它二狼。”
剛說着,哈奇士幼犬忽然仰頭長叫:“嗷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王川道:“你看看,你看看。”
不過王川說的是不是真的,劉大郎都隻能信了。反正他也常被王捕快坑,已經習慣了。而且有時候被王捕快坑,也不見得是壞事。自己能一下子娶到倆媳婦,不都多虧了被王捕快坑了麽?
“哎哎哎,真的像是個狼诶。”
劉大郎看的有趣,蹲下來研究了半天。
本來好好的假期被自己作沒了,在隔壁酒館裏坐了一會兒,王川就牽着哈士奇幼犬二狼去了六扇門。
沒有見到哈士奇,楊總捕正在看冷夏的群狗解饞。回頭瞧見王川進來,頓時一喜,過來提溜起哈士奇幼犬來,翻轉就看。
“嗯,可以,可以,是個公的。”
楊總捕滿意地點點頭。
“嗷嗚——哇!”
二狼張牙舞爪,橫眉冷對楊總捕,終于叫出聲不标準的狗叫來。
正在這時,張姐正好從裏面出來,驚道:“楊總捕,你!”
“這狗毛色不錯,果然與衆不同,不愧是皇家神犬。”
楊總捕淡定地來回翻轉二狼,甚至還掀起尾巴檢查。二狼一動不敢動了。
随後二狼被放下後,就踉踉跄跄躲到王川身後,對着楊總捕狂吠不止,仿佛在和王川控訴楊總捕的無恥行徑。
“哇哇哇哇!”
王川和張姐假裝沒看到。
可憐的狗子仗着王川之勢用剛學會的本民族語言狂叫不止,并不知道它可憐的未來已經被楊總捕預定。
切,種狗!
看完了狗子,楊總捕和王川道:“武林大會之事,你也躲不得了,假我給你取消了。别怨我,誰讓你自己要跟聖上說你要參與武林大會一事的。”
王川撓了撓腦門,心裏暗歎,卻無可奈何。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正歎息,楊總捕突然嚴肅道:“六扇門王川聽令!”
這一聲氣勢威嚴,哈士奇二狼也被吓了一跳,趕緊閉上狗嘴,怒視楊總捕,不敢出聲。
王川見狀,也趕緊收拾放松随意的姿态,立正應道:“喏!”
楊總捕肅聲道:“六扇門王川,在逍遙散、刁不名、普祥真人、瑤山仙子等案中,表現突出,思維開闊,功勞卓著,又,今爲神朝武林大會一事,提出建議,想法獨特,特擢升爲六扇門捕頭,總領武林大會全局。可聽明白了?”
王川大驚,忙道:“總捕大人,使不得啊!屬下本事低位,如何堪當大任?”
楊總捕道:“别給我扯這些沒用的。娘希匹,遇事你躲,遇升職你也躲,你什麽玩意兒投胎的,怎麽這般憊賴?”
你沒聽皇帝陛下說嗎?不憊賴我就死了!
王川有苦難言。
楊總捕道:“你别急着拒絕。武林大會之事以後,你怕事就要離開六扇門了,專心侍奉太子殿下,給太子殿下伴讀。當我六扇門的捕頭,也當不了多久。武林大會是你提出來的主意,此事如今是我六扇門重中之重,此位除你之外,無人堪任。我會親自在旁給你助力。”
聽楊總捕說的這麽決絕,王川也沒别的辦法,隻好暗暗歎息一聲,單膝跪地,領命道:“屬下領命。”
仿佛昭示命運的一刻,哈士奇二狼也受到了感召,在王川的身後露出狗頭,仰天長呼:“嗷嗚嗚嗚嗚嗚嗚嗚——”
楊總捕好奇地低頭看了二狼一眼,二狼打了個激靈,這才閉上嘴巴。
“皇家神犬啊,非同一般。”
楊總捕如是感歎,然後轉頭和張姐說:“正好你在,張姐,去把此任命報備了,再通知六扇門全體。”
張姐被抓了壯丁,開玩笑地白了王川一眼,領命去了。
王川忽然感覺有些不舒服。他在門中偷懶摸魚,但時間久了,到底對這裏還有留戀。
這裏有粗俗好面子的楊總捕,有本事高強卻不敢大膽談戀愛受了情傷的龍捕頭,有恩如老師、家如戰場的梁捕頭,還有總被人坑喜當爹的劉大郎,牛太平、羅老彈,等等等等,太子伴讀非同一般,但他偏偏不喜歡。
可是不喜歡又能如何?皇帝陛下欽定太子伴讀,已經沒跑了。
聽說今早自己是寫了《菊花寶典》的變态作者斷背山人的消息已經傳進了宮去,被人拿來針對自己,說自己不适合做太子伴讀,但皇帝陛下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任誰說都沒用,還說這就是點子王啊!
王川腦補皇帝陛下說出這句話是一副你們根本不懂的姿态,就想抽他一頓,可惜不敢。
“好好幹吧,把最後一份差事給我幹好了,别給老子丢臉。”
楊總捕對王川寄予厚望,說時還拍了拍王川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還有,記得把你的哈士奇養狗了,以後配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