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水準以上的特效大片總是比小衆内涵的歐洲文藝片更吸引人。
王川靠着這樣的包裝,使得正常新戲把在場衆人的胃口都吊住了。因此當最後方運姑娘宣布明日倚翠新樓正式開業,這場新戲将會上演另一個結局,場中頓時一片嘩然。
從來沒有見過,演個戲還能這麽玩的。
臨時詩會之後,場中賓客便自飲自彈。戲中幾位主演按照王川意思退下,繼續吊人胃口,而其他姐兒們侍奉賓客,全按這些時日來學到的技巧、禮儀,成功把興緻正濃的賓客們騙住了。
王川略感滿意,再呆下去,也沒什麽事了,便和韓姐兒打聲招呼,先離開了倚翠新樓。
陳蓮跟着出來,自回了家去,王川則到六扇門中。
沒有想到,沒過一會兒,楊總捕也回來了。
“他娘的,沒想到平日裏一個個都道貌岸然的,這會兒一個比一個丢人!”
楊總捕還沒進來門中,罵罵咧咧的聲音就先傳來。
梁捕頭随後附和:“是啊,恁的沒個模樣。”
王川心裏暗暗鄙視,沒有說話。楊總捕話裏槍鋒無數,頭一個就幹在了梁捕頭身上。梁捕頭卻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就這份臉皮定力,都讓人歎服不已。
“總捕,梁捕頭。”
王川獨在院中,與楊總捕與梁捕頭打了聲招呼。
楊總捕哈哈大笑,拍了拍王川肩膀,道:“你小子不錯,玩這手花樣,把那些個假正經本性全帶出來了,讓楊某也好好見了見他們醜樣,甚好!甚好!就是那個戲有點無趣,說什麽窮酸讀書的,整日拽幾個酸詩,能當飯吃?何不寫咱們六扇門英雄豪傑,順便救個美啥的,不比這戲有趣?”
王川無奈道:“那樣有趣是有趣。可是咱們這回想吸引的就是他們讀書人啊。總捕若是想讓咱們門中兄弟也天天去捧場,我改日就寫個六扇門豪傑震懾江湖的故事。”
“你敢!”
楊總捕一瞪眼,才想起這話題是自己挑起來的,尴尬地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你忙你的事去。那新樓裏朝中任職的都看完戲就出來了,我和梁捕頭回來取些東西,還得出去送他們。”
王川道:“是。”
楊總捕和梁捕頭果然入内片刻,就離去了。梁捕頭落後半步,出去之時,還嚴肅臉訓斥了王川一頓:“好好忙正事,别整日瞎琢磨這些邪門歪道。”
“是。”
王川很老實地應道。不管梁捕頭自己是不是内心放浪的道貌岸然假正經,他對自己卻真是和親善後輩一樣,要求嚴厲,期望不低。
長輩對後輩要求是按他群期望的模樣,而不是按他自己是否能做到,這也是對後輩好。王川不是中二期的叛逆少年,明白事理,對梁捕頭的要求并不反感。不管自己能不能做到,表面上順應一下梁捕頭,也沒什麽。
這些時日下來,手裏又多了幾個小案子。左右沒有其他事情。王川便忙起案子來。
案子不難,卻夠雜。王川忙活的時候,就難免跑神,又去想花街倚翠樓的問題。
不知花街倚翠樓現在是個什麽情形,适不适合自己出手?
王川急需消息。
自己在花街裏時常露臉,不便出去探查,在京外勤一組的同僚都也不太适合。至于梁捕頭,憑其和瓶姐兒的關系門道,倒是有理由去花街倚翠樓。但就讓戀愛中的老捕頭智商下降直逼二哈,與犯罪分子達成共識。那樣的話,可就不妙了。
王川尋思着等楊總捕回來,必須和楊總捕商量一下,派人去花街倚翠樓探探路。至于梁捕頭是不是從楊總捕那裏知道自己經營柳巷倚翠樓,給花街倚翠樓搞事,王川并不怎麽怕。
王川怕的是梁捕頭做爲探子,和花街倚翠樓達成共識後,幫花街倚翠樓遮掩,導緻自己獲取信息錯誤。但梁捕頭向花街倚翠樓洩露柳巷倚翠樓幕後主使信息,王川根本不擔心。
對于花街倚翠樓的手段,王川基本要放在明面上,就算康王府和花街倚翠樓知道自己是幕後主使,又背靠六扇門,也做不了多大的事。
而且王川相信梁捕頭再愛給瓶姐兒當一片待開墾種草的荒原,基本的職業道德,也該是有的。想來他不會胡亂洩露自己的信心。
“老王,有人找你。”
王川在房中忙碌案子的時候,院中忽然有當值的同僚叫道。
“誰找我?”
王川收拾起案卷,從房中出來,邊問道。
“還能有誰?當然是你不知道哪個姘頭咯。”
那同僚丢給王川一個猥瑣至極的眼神。
王川回以一個白眼,出了六扇門。他聽同僚那麽說,還道是等在外面的是韓姐兒。卻未想一出來,見到的确實瓶姐兒。
王川差點一個趔趄跌倒。這要是讓梁捕頭知道,怕是化爲二哈咬他一口也義無反顧了。
“瓶姐兒什麽事,怎麽好端端的來這裏?”
王川問道。
“王捕快好絕情的話。沒什麽事奴家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瓶姐兒照例瞎浪,見王川一本正經嚴肅模樣,才悻悻然收起調笑的話,道,“好了好了,王捕快别這麽嚴肅,奴家不與你開玩笑就是了。這次來可不是奴家想見你,要見你的另有其人。”
“是什麽人?”
王川問道。
瓶姐兒嘻嘻一笑,道:“這可不便說。王捕快随奴家來就知道了。反正是好大的人物,王捕快不來,怕是要後悔。”
“是嗎?”
王川腦中急轉,想到什麽,當下答應了瓶姐兒。
瓶姐兒嫣然一笑,轉身先走。王川随後跟上,到了背後花街,照例是倚翠樓那小小後門。王川跟着瓶姐兒進去,又上了樓,去了瓶姐兒房間。
進了房間,王川就見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上前來,面帶笑容地說道:“久仰王捕快大名,小王這廂有禮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