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驚鴻一瞥般的怪異,讓李川水有些出神,不過白素素走後,又接踵而來的客人卻又讓李川水打不起精神來思考那并不明顯的古怪……
在略微的沉默中,李川水繼續配合秦嬌雲歡送着那些心滿意足,并對新的豐華大酒店充滿期待的客人們,而秦嬌雲則完全沉迷在眼前的成功中,心中美的而得意的笑着……
就在将客人都送走有大部分時,李川水突然看見一抹紅色的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緊跟着,那人帶着令李川水膽寒的笑容說道:“恭喜!你制作的很成功!今天你赢了!”
說這話的人,毫無疑問是讓李川水非常無奈的徽愛愛。
此時的徽愛愛,就像一個剛剛吃到蜜的孩子一樣高興,看的出來,這次的典禮用餐也是着實驚豔到她的,因此,她看着李川水的表情,多了一絲興奮,少了一些火藥味道的表現。
當然,即便如此,李川水也很不想看見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沖着自己笑。
聽着徽愛愛的恭維,李川水幹幹的回應道:“你吃好了就成,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的!至少……你沒在我的典禮上給我出幺蛾子!”
“呵呵!”徽愛愛莞爾一笑,緊跟着沖李川水回答道:“我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小人物,我知道一個廚子從苦練到成功有多麽心酸,特别……是五髒廟的廚子!”
強調完五髒廟三個字後,徽愛愛突然伸出手,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扔給李川水,又笑着說道:“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好好收着!你會滿意的!我也希望你從新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會的,李川水收起了那長方形的盒子,雖然他沒看,但是他大概也知道那裏邊有些什麽……
對此,李川水笑了笑,急忙把那盒子收好,而一臉調皮的徽愛愛則在作了一個鬼臉後,蹦跳着輕盈的步伐,以客人的身份,最後一個走出了豐華大酒店的正門。
徽愛愛是一個很調皮的女孩,她走出店門之後,豐華大酒店的停車場裏快速開出了一輛黑色的捷達汽車。
這汽車和徽愛愛本人的張揚座駕比起來,顯得低調而寒酸,不過徽愛愛似乎并不在乎,她打開車門之後,一頭鑽進了這車的後座中,順手又脫掉了自己腳上的高跟鞋……
在一系列的動作中,徽愛愛頭也不擡的向主座的司機問道:“四叔!咱們去哪兒?”
聽着徽愛愛的問話,在司機座位上的張阿四一邊挂擋,一邊回答道:“去醫院,你爸爸要見你!”
“切!他是怕我玩野了!”徽愛愛一邊揉着因爲穿高跟鞋而稍微有些腫脹的腳踝,一邊又開口抱怨道:“我也真夠倒黴的!剛逃出我媽的魔掌,就又落在了我爹的手裏,我妹妹的事情他還管不過來呢,現在又來管我!”
徽愛愛發聲抱怨的時候,張阿四正在認真的尋路開車。
聽完自己侄女的話,他也隻是簡單的回應了一句說道:“你爸媽都是爲你好!”
“得了!”徽愛愛撅起小嘴,一邊看着窗戶外邊那些匆匆而去的風景,一邊沖張阿四繼續埋怨的說道:“他倆要是真爲我好就複婚!别一天到晚見面就吵架,聽的我都快煩死了!”
随着徽愛愛的話,張阿四的眉頭鎖了一下,而後又舒展。
過了很久,阿四才回應徽愛愛說道:“愛愛,大人的很多事情,你還不能完全理解。你爸他……”
“我知道!”徽愛愛不耐煩的截斷張阿四的話,緊跟着打岔問道:“我爹讓陳八妙那個狐狸精迷住了!你以爲你們不說,我就不懂麽?”
“呃……”聽着徽愛愛的話,張阿四額頭滲出了一些汗水,他不由的問徽愛愛道:“愛愛,你聽誰說的?”
“切!不告訴你!”徽愛愛在沖着自己的四叔做過一個花臉之後,便再不說什麽話了,隻低着頭,用指頭玩着那玻璃窗戶上的潮濕哈氣。
在玻璃窗那白色的哈氣上,徽愛愛用自己的小手指慢慢畫着自己心中的圖形,不多時,一隻精巧可愛的小貓便出現在那玻璃的一角……
承載着徽愛愛的捷達車開的很快,并沒過多長時間便開進了滬杭市的人民醫院。
當張阿四停好車子後,他帶着徽愛愛立刻走出停車場,而後又快速步入電梯,來到了三樓的特護病房區。
徽愛愛獨自進入其中特護病房後,原本玩劣不化的臉色變的更加玩劣了,她光着腳,提着鞋,往一位背對着她,正在特護病床前削蘋果的中年男人那裏走去。
這個中年的男子,臉龐上有許多胡茬,凹陷的雙眼顯示他睡眠不是很好,他全神貫注的在削切着一個蘋果,而在他的面前除了那隻蘋果之外,還有另外的一個女孩子躺在病床上。
這個女孩,猛一看和男人背後的徽愛愛有幾分神似,但是明顯年齡偏小。
病床裏的女孩非常古怪,她圓睜着雙眼,雙手都打着點滴,一動不動,仿佛死人一般,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有呼吸的起伏,恐怕很難把她和活着的人聯系起來。
就在植物人一樣的女孩面前,那中年男人仔細的削切着蘋果,而在中年男人背後,則是提着鞋,貓步慢行的徽愛愛。
而就在男人手中的蘋果皮徹底削切完畢之時,徽愛愛也已然提着自己的鞋,走到了這男人的側後。
徽愛愛帶着一臉的興奮,剛要伸出手一把拍到這男人的後背時,豈料這男人搶先說話,竟頭也不回的責問徽愛愛說道:
“你媽說過吧?你還太小,穿高跟鞋傷骨頭的,爲什麽不聽?”
說話間,男人把手中的蘋果削切成了小塊,又仔細的把那些小塊碼放進了病床前的一個小盤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