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嬌雲這樣的女人,李川水算是有些了解的,一個男人如果能讓她說出這樣降身段的話,那畢定說明這個男人在她的心中分量很重,至少她認爲是個非常非常有價值的目标。
不過可惜的是,李川水這個“目标”,卻注定是不能爲她所掌控的。
在最初的驚訝過後,李川水尴尬一笑,緊跟着非常嚴肅的說道:“嬌雲!如果我在争取白素素的鬥争中失敗了,我是更不能要你的。不是因爲你不好,而是因爲我不能連累你。”
“連累我?!”秦嬌雲疑惑的看着李川水。
李川水點了一下頭後,沖她解釋道:“嬌雲,在這場競争中,我的對手是陳玉石,我知道這是個可怕的人,所以如果一旦我輸了,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略微停頓一會,李川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緩解了胸中的壓力後,他又沖秦嬌雲說道:“既然連我都死無葬身之地了,那麽我又何必拉上你陪葬呢?!對吧!”
李川水的話,讓秦嬌雲一臉的愕然旋即感動。
可就在秦嬌雲抿着嘴唇,又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李川水卻将車門打了開來。
“走吧!”李川水主動下車,而後彎下腰,沖駕駛位上的大美女說道:“咱們來這裏是有任務的,如果再不把鼎買回去的話,恐怕酒店那邊的豬肉就要煮爛了。”
李川水将話題引向工作,顯然也是不想再繼續讨論那些令人頭大的問題了。
也因此,聰明而識趣的秦嬌雲終于點了點頭,而後移步下了汽車,跟着李川水的背影,往人山人海的灑金街走去了。
雖然有些猶豫,可是秦嬌雲還是主動伸出手,緊緊的拽着李川水那厚重的手掌……
……就在秦嬌雲拉着李川水的手,走近那條街道的人海中時,在灑金街盡頭的一處高樓頂端,也有一雙眼睛,在細緻的看着那條街道上人山人海的景緻。
這個男人,三十歲左右,穿着老式的馬褂,手上戴着一個巨大的,帝王綠色的翡翠戒指。
男人長的非常英俊,有着一種成熟男人的味道,那一雙眼睛直勾勾的俯視着面前的街面,仿佛一個殘暴的統治者,在俯視着他的臣民。
這男人除了衣衫複古,樣貌雄偉狠毒之外,還有一個特點非常引人注目,那便是此人身邊還跪着一條狗。
這條狗,是隻純種的曰本狼青,棕黑色的皮毛,倒置的獠牙,一臉兇神惡煞更是遠甚于自己的主人。
狗雙眼瞳孔是很罕見的藏青色,仿佛一隻餓極了的狼,令任何人看着都感覺不寒而栗。
在身邊放着一隻如此險惡的犬隻還不栓鏈子,這無形中給這個俯視一切的男人增添了不少的霸氣和威嚴。而就在那男人安靜的站立了一兩分鍾之後,那條曰本畜生突然沖男人身後的過道,龇牙咧嘴了起來。
顯然,那畜生意識到有什麽人,正在向它和他主子的方向前進。
眼瞅着自己寵物的反應,男人冷哼了一下,緊跟着安慰那條狗說道:“鬼面!小聲點兒,一會兒……會給你吃的!”
說來也怪,就在那男人說完這一句若有若無的吩咐之後,那條立毛冷嘯的狗突然安靜了下來。
而後它與他的主子一起扭過身子去,看着他們背後的過道。
大概十幾秒後,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那過道的盡頭傳來,緊随着那陣腳步,一個身材高挑曼妙的女人,帶着三個男人走上了這棟高層建築的最頂層。
帶頭的女人很漂亮,穿着一件暗紅色高開叉的旗袍,随着她的走動,那旗袍下的風光若隐若現,給人一種非常不正經的誘惑感。
不過,雖說美人依稀,誘惑滿滿,可是趕在她身後的那三個男人面對如此春光,卻并沒有任何心情和興緻去欣賞什麽。
相對于帶頭美女的閑庭與性感,身後那三個男人可就要血腥殘酷許多的。
此時刻,那三個男人中,有兩位五大三粗的家夥正夾着中央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拖拽而行,那中年男人雖然長的壯士,可并沒有任何的反抗和反抗的可能。
此時的他,渾身上下布滿血迹和污泥,尤爲醒目的是,此人脖頸上還套着一條栓狗的鏈子。
那鏈子内外圈上都布滿了窄小密集而尖銳的小刺,時不時随着兩個男人的拖拽和走動陷入中年男子已然滿是傷痕污血的脖肉。
那兩個打手拖着這個悲慘的中年男人,在旗袍豔女的引領下,來到了那帶狗的男人身邊。
而後兩個大漢猛然将半昏迷的中年男人推倒在那沖着窗戶的男子身邊,距離那隻狼狗極近的地方。
中年男人被人扔倒的那一刻,脖子上充滿利刺的狗鏈又一次不可避免的深深陷入了他的脖頸,在那一陣尖銳而突然的刺激下,原本半昏迷的男人,猛然睜開了混沌的眼睛。
雖然隻能看着那馬褂男人的皮鞋,但是被打到血流不止的中年男人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陳玉石!你個王八蛋!我好心把女兒嫁給你,你就這麽對我!”
中年男人說話的時候,在窗前的陳玉石連正眼都沒有看向他,他隻是低頭,盯着中年男人身邊的那條狗,一邊漏出少有的笑,一邊說道:“我爲什麽這麽對你,其實很簡單,你女兒死了,你的灑金街也已經姓了陳,所以……你沒用了。”
“你!”在氣憤中,中年男人猛吐了一口血出來,而後他伸出因外傷和氣憤劇烈顫抖的手臂,指着陳玉石便大吼道:“我女兒到底是怎麽死的!”
“自殺!警察不是說了麽!”陳玉石眼睛裏劃過一絲寒光,但是嘴中卻慢條斯理的“解釋”道:“屍檢報告今兒早晨剛出來,你女兒有憂郁症,臨死前寫了遺囑,她的産業都給了我,對于後事交代的也很清楚,你可以安心了!”
耳聽着這令人愕然的結果,中年男人自然不甘心,他那血淋漓的手劃過陳玉石的皮鞋,突然說道:“胡說!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陳玉石說話間,終于正眼看了那悲慘的男人一眼。
而後他滿漏寒光,嘴角咧笑道:“真相,隻有你的女兒知道了!去見她吧!也該送你們父女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