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旗手中的電話響動起來之後,李川水的臉上立刻閃過了一絲極端不易察覺的喜悅。
而後,李川水沖大旗擺了擺手,回應道:“大旗!快接電話!”
在李川水說話時,王大旗已經把電話撥通了來,然後無精打采的放在了耳邊。用一種失戀之人常有的半死不活的聲音說道:“喂!你……”
話到一半,王大旗突然不說了,而後這個家夥臉上的頹廢一閃而光,整個人也變的激動了起來。
對着電話,半笑半哭的答應了幾句之後,王大旗放下了手中的電話,而後帶着激動的口氣,沖李川水大笑道:
“川水!好消息川水!鄭小鹿給我打電話了!她讓我去她店裏吃馄饨!我有救了,哈哈哈……”
毫無疑問,鄭小鹿的電話,正是李川水刻意安排下的産物,而李川水看着因此而高興的忘乎所以的王大旗,心中也是一陣釋然。
雖然心裏很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李川水卻依舊表現出一副欣喜的樣子,沖王大旗笑道:“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鄭小鹿還是對你有意思的!”
“就是!就是!”王大旗點着頭,沖李川水一臉歉意道:“川水,我誤會你了哈!沒想到你是青白的!也沒想到鄭小鹿還惦記着我呢!”
耳聽着王大旗的抱歉,鹹魚翻身的李川水高冷的點了點頭,而後帶着忍不住的得意道:“知道錯了就好!某人說的好,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不要學某汪科動物,不識好人心!”
說着話,李川水風馳電掣着吃玩了手中的串串,而後拍着肚子,又說道:“哎呀!肚子還有點空量,我和你一起去鄭小鹿那裏吧!”
“一起去?”這一次,王大旗顯得小心了很多,他沒在主動邀請李川水當電燈泡,反而還帶着忐忑的口氣道:“這個……我們倆約會,讓你幹看着不好吧!”
“你以爲我對那女人有興趣麽?”李川水早料到王大旗會這麽說,所以他不慌不忙的補充道:“我是想去飛龍馄饨店吃碗馄饨,順便再和你把那天的事情講清楚,省的你心裏一天到晚胡思亂想!”
李川水把話說到這個地步,王大旗便也不好再說什麽反駁的話。
就這樣,剛在二哥燒烤店的地攤上吃過一頓免費燒烤的李川水抽身走人了,兩個人又馬不停蹄,去了鄭小鹿家的馄饨店赴約。
說起來,上一回李川水來鄭小鹿家的馄饨店,也有大半個月的光景了。
在這樣的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裏,李川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從一個沒有任何人脈,錢脈的小角色變成了一個擁有人脈,錢脈的小角色。上一次來,他是抱着偷師的目的來的,而這一回……竟然是爲了收徒弟。
轉瞬之間,那種颠倒乾坤的變化讓李川水感歎不已。
也因此,李川水回到飛龍馄饨店,也是抱着一絲期待的。
當李川水和王大旗來到馄饨店時,那飛龍馄饨飯店裏依舊如傳聞中一樣人來人往。那些買到馄饨的食客們一個個喜笑顔開的坐在凳子裏吃喝等待,而沒有吃到飯菜的,則隻能灰碌碌的無奈走人了。
因爲已經到了飯點兒的末期,鄭小鹿家的馄饨攤位前并沒有了長長的排隊。
也因此,李川水和王大旗很容易便走到了鄭小鹿的身旁。
此時的鄭小鹿,正在一個人于工作室裏制作着最後的幾碗馄饨。
在興奮的王大旗隔着玻璃,叫了一聲鄭小鹿的名字之後,那姑娘擡起了頭,而後沖着這兩個人笑了一聲。
“等一下!”鄭小鹿回答,而後指着手裏的鍋竈道:“我還有兩碗馄饨!”
聽着鄭小鹿的回答,王大旗和李川水非常老實的點了點頭,而後兩個人就那麽站着,看着玻璃窗對面的鄭小鹿做飯。
不得不說,看過一會兒鄭小鹿做飯之後,李川水發現那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是那種看過幾遍也不會煩膩的視覺欣賞。
此時的鄭小鹿,面上被鍋竈間的蒸汽熏染的紅撲撲的,如剛出浴的玉人,雙手拿着一雙極長的筷子,不住快速而輕盈的攪拌着面前的混沌鍋。
那混沌鍋此時滾開泛油,如水墨白紙上繪畫的漂亮花朵。
随着鄭小鹿手中筷子的攪拌,鍋竈内那一個個美麗的水紋夾雜着混沌快速的變化着,如行雲似流水。
雖然李川水是見過,也是會做小鹿家的獨門馄饨的,但是他的一切動作都不如人家鄭小鹿好看。
同樣的動作,鄭小鹿做出來就好像清晨起舞的仙鶴而李川水……自認仿佛爛地吐泥的蛤蟆。
帶着期待和驚奇,李川水跟着王大旗靜靜地看完了鄭小鹿家最後兩碗馄饨的制作,而後,又看着鄭小鹿關閉了竈台的火焰,退掉了圍裙,将一塊“告揭”的牌匾挂了出來,才走出後廚。
鄭小鹿一出了後廚,王大旗便傻呵呵笑着沖了過去,而後這家夥用一種欽佩裏帶着興奮的聲音,沖鄭小鹿伸出大拇指道:“小……小鹿!你做混沌的動作太漂亮了!我……我喜歡!”
耳聽着王大旗的恭維,鄭小鹿颔首笑了下,而後将依舊粉紅的臉蛋扭向立在一邊的李川水,非常清脆的喚了一聲道:“師父!”
師父?!聽見這一聲呼喊之後,李川水與王大旗的身體,都是猛然一怔。
“師父……”王大旗撓着頭,看看李川水,又看看鄭小鹿,非常意外道:“什麽時候你成她師父了!”
對于大旗的疑問,鄭小鹿想當然得回答道:“就在剛才……”
眼看着小鹿的話要漏兜,李川水急忙搶過了話茬,而後沖王大旗道:“剛才咱們吃燒烤的時候忘了和你說了!我和鄭小鹿有合作!她認我當師父,我聘請她當餐飲評級協會的……顧問,首席顧問!”
“……”雖然大旗的臉上劃過了一絲懷疑的目光,但是他終究是點了點頭,勉強相信了李川水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