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龍天海話音剛落,場中四人就快速分開了,幾乎不用怎麽考慮,四人就各自挑選好了對手。
琅琊柳驚天看向了劉北玄,咧嘴笑道:“老子從來不和女人動手,也不想跟軟綿綿的家夥動手,所以天劍山的小輩,别說叔叔欺負你!”
劉北玄皺了下眉頭,冷冷的道:“老東西,别特麽左一個叔叔右一個叔叔,老子的叔叔都特麽是老子的手下敗将。聽說你當初也是我爹那老東西的手下敗将,想來你也是中看不中用的家夥,所以做好心理準備,因爲一會你也将是我的手下敗将。”
柳驚天舔了下嘴巴,冷笑道:“小子夠狂,不過老子喜歡。”
劉北玄不再說話,似不願再浪費口水。
另一邊的兩人也對峙在了一起,隻是這兩人對視片刻,就各自退到了一旁,他們達成了共識,想要等劉玄北與柳驚天分出勝負之後才會出手。
“咚!”
鍾聲響起,場中的兩人同時出手。
或許之前兩人都有火氣,他們的戰鬥方式極爲直接,分明都各自持有兵器,卻是在将要對上的時候,竟是同時丢掉兵器,同時出拳,對轟在了一起。
“轟!”
伴随着一聲驚天巨響,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在這對轟中凝固了,甚至整個鬼門關,都是微微顫抖了一下,而兩人也同時被震開,可下一刻,兩人又同時動了,一如方才那般,非常果斷的又對轟了一次,随後在十秒不到的時間内,一連對轟了七八次。
“轟轟轟…..”
響聲震耳,卻是勢均力敵。
琅琊宗以鍛體之術爲主,身體強度本就驚人,不料天師府的劉玄北是個暴脾氣,竟是能在柳驚天擅長的領域,與之對碰那麽多次而不傷。
“不錯!這劉玄北,比他爹要驚豔多了!”
“至少戰鬥比他爹要剛猛一些。”
“性子也比他爹要強烈啊!”
“這樣的男人好友味道……”
護道者們在這時紛紛讨論了起來,早已經沒了之前的嚴肅,因爲他們發現六界來客貌似都很高冷,看都懶得看這邊一眼,所以自然也就沒必要裝樣子了。
而嘉賓席位上,六界來客皆是一臉淡然,各方勢力距離甚遠,互不幹擾,也似乎對戰台上的戰鬥不怎麽感冒,就如同不稱職的看客,甚至有人還不斷打着哈欠。
他們本就是各界中的大人物,若不是七界傳統擺在那裏,他們才不願來鬼門關呢。況且若是論修爲,場中的兩人的修爲也與他們都不在一個級别,所以這般打鬥,自然也就興緻缺缺。
與此同時,場中戰得難分難解的兩人,終于結束了以力量的對轟,各自拿起兵器,開始認真的對待。畢竟柳驚天身體強度過于常人,劉玄北能與之對轟那麽多次,已經确實不易了,況且過了這麽一會,劉玄北心中的火氣也消了些,此時已經很理智了,并換掉桃木劍,換成了一把青色的長劍。
“噌!”
青色長劍出鞘,清脆的劍吟回蕩,劉玄北冷漠開口:“青鋒在我手,大道存我心!柳驚天,你值得我動用此劍。”
柳驚天微微一愣,旋即大笑道:“青鋒劍……哈哈!天劍老鬼連青鋒劍都給你了,看來那老鬼對這位置也很在意啊!”
“哼!接招吧。”
劉玄北冷哼了一聲,憑空躍起,随後腳尖一點,整個身子如同利劍般極速掠出。速度太快,以至于周遭的空氣都爲之一滞,卷動八方,形成了龍卷風。
“長虹貫日?”柳驚天微微皺眉,顯然認出了這招式,正是天師府絕學長虹貫日。若是老天師劉一挽施展,說不得他還會心虛,但劉北玄的話,他倒是渾然不懼。
“戈天一擊!”他大喝了一聲,猛然将戰斧揮了出去,這看似簡單的一招,卻灌注他十成的力道。雖說不懼劉玄北施展的長虹貫日,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轟!”
兩者相撞,在這力道之下,周遭百米的地面,都凹陷了下去,形成了一股強風,席卷八方。
柳驚天的雙腿,在這一擊之下,深深的陷入了地面,虎口更是一陣劇痛,險些丢了戰斧,他面色終于有了一些變化。因爲之前那一招的程度,即便劉一挽來施展也不過如此,卻不料劉北玄竟然到了這種程度,難怪老鬼不親自來,而是讓兒子來了。
不過也隻是吃驚而言,柳驚天一身羅漢護體神功已練到極緻,就算對上天劍山老天師也是五五之數,豈會因爲一招而心虛,他非但不虛,更是被激起了無盡戰意。
至于劉玄北,卻是情況稍微糟糕了一些,雖使出了長虹貫日,卻也因此被震飛近乎百米,還未落地就連噴了三口血,倒地後整張臉更是蒼白如紙。他嘴角流血,目帶瘋狂,忽然厲笑道:“活了些歲月的老古董,果然有些本事,不過也僅限于此了!”
劉玄北掙紮着爬起,随後摸出了兩張道符貼在了腿上,猛然咬破了舌尖,忽然……竟是忽然從原地消失了,再出現時已在數十米的高空,随之身形閃動,變幻莫測,眨眼間,已經出現在百米高空,然後兩百米、三百米、五百米……
柳驚天先是皺了下眉頭,随後臉色大變,立即放下了手中戰斧,高聲喊道:“賢侄,賢侄……你莫要沖動,咱不打了,不打了行不行?我認輸,你趕緊下來,下來啊!”
“啊?”
護道聯盟這邊,皆是一頭霧水,怎麽原本占上風的柳驚天,會忽然之間吓了這種模樣?
投降了?
不打了……
“什麽情況,這究竟是什麽情況?”趙靈兒看向李逍遙,輕聲問道。然後護道聯盟所有人看向了李逍遙,都想搞清楚原因,畢竟作爲看客,怎麽也不能糊裏糊塗的看戲吧!
李逍遙畢竟見多識廣,又是除了龍天海之外,最有發言權的人,修爲也是極強,所以一有疑問,大家都會問他,他也樂得回答。此時臉色凝重的說道:“這……難道就是天劍山的絕技,那套從天而降的劍法?”
“什麽劍法?”
“從天而降的掌法我聽過,這劍法倒是不太了解。”
“二哥,快說這到底搞什麽?”
“逍遙哥哥,别吊胃口啊!”
在幾人追問下,李逍遙如實說道:“如果我沒猜錯,此時劉玄北所施展的正是天劍山的絕技—驚鴻!驚鴻一出,鬼哭狼嚎,風雲變色,就是創下此劍法的驚鴻老祖,都在施展此劍法時,遭受嚴重反噬,最終含恨了之。”
“驚鴻的威力有多大,無人知曉,但當年驚鴻大天師何等驚豔之輩,僅騰空五百米,就毀去小半都城,而現在這劉玄北,已是騰空了六百米,如此下去,說不定會毀掉鬼門關。”
“唉……這劉玄北是在玩命啊!”
李逍遙說道這,目中出現了擔憂之色,畢竟他與那天劍山的老天師也有些交情,見其子如此不顧生死,心中自然惋惜。
他不相信劉玄北能施展此劍法,因爲劉玄北實在太驕傲好勝了,從修道至今不曾一敗,即便是其父,在不出殺手锏,都不一定是他對手,所以這樣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不會顧及後果,心中隻有成或敗。
正因如此,所以他就算是施展劍法,也要求極緻完美,但驚鴻一劍的極限難以估量,驚鴻老祖的極限爲騰空八百米,劉玄北又豈能到達那種高度?就算能,那也會被劍法反噬,落得跟驚鴻老祖一樣的結局。
八百米是驚鴻老祖的極限,但天有多高?所以按照這劉北玄的性子,這一次,絕對兇多吉少。
原本興緻缺缺的六界來客,卻是在劉玄北施展驚鴻的那一刻就來了些精神,因爲以他們的眼界,自然能看出這一劍的霸道之處,哪怕是他們界中的高階劍訣,能堪比此劍訣的也是寥寥無幾。所以豈能不眼紅?
要知道嬰變區的菜鳥施展此劍訣,就能達到這種程度,若是他們施展,威力豈不更大?
“天劍山,果然有點意思。”
“創下此劍法之人定然是位驚豔之輩。”
“人間枷鎖這般牢固,既然也能創下此劍訣,實在不簡單……”
“劍訣霸道,可惜有缺陷,若是施展之人太弱,又像此人這般不知天高地厚,定然還未殺敵,就已傷己了。”
“的确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