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看到中年人過來,連忙起身迎上前,問候道:”姚教練,你好你好,好久不見。“
中年人上前握住了年輕人的手,回道:“你好啊,端木老師。“
這個年輕人,就是當初在市大賽輸給溧中的元培中學籃球隊的主教練,端木渠,而這個穿着一絲不苟的中年人,則是大名鼎鼎的德明中學籃球隊的主教練,姚廣志。
而兩個人之所以認識,是因爲端木渠當年在元培中學的籃球教練,那個因爲車禍去世的姚錫成,正是姚廣志的堂哥。
因爲這層關系,當初端木渠考教練資格證的時候,姚廣志幫了端木渠一些忙,并讓姚廣志在德明中學籃球隊學習過一段時間,姚廣志可以說是端木渠的半個老師和指路人。
所以到了全國大賽,端木渠都會去主辦城市觀看德明中學的比賽,一方面是拜訪自己的老師,另一方面則是争取從德明中學身上學到一些東西。
畢竟,德明中學是全國兩大高中籃球豪門之一,南方賽區當之無愧的霸主,曆史上的五旗冠軍擁有者之一。
“不好意思啊,姚教練,這次在老家有點事,現在才趕過來,幸好沒錯過你們明天的比賽。”兩人坐下,端木渠和姚廣志聊了起來。
姚廣志身闆很高,哪怕是坐在沙發上,都将背闆坐得筆挺,看得出來,當年是當過兵的。同樣當兵出身的端木渠自然也一樣,直挺挺的坐在沙發上,屁股隻坐四分之三,所以外人看來就很奇怪,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不躺不靠,像個晾衣杆一樣戳在那兒。
姚廣志和端木渠聊了兩句,看了看手表,說道:“七點十分了,還有十分鍾我要去給學生們布置戰術,我們還能再聊五分鍾。今天的比賽看了嗎?”
端木渠搖搖頭,說道:“沒有,我也是下午才到廣州,聽說今天是溧中和武鋼的比賽。”
姚廣志回道:“沒錯,而且溧中赢了,你在市級賽和他們碰過吧?”
聽說溧中打赢了這場十六強賽,端木渠也是覺得有些吃驚,不過随即說道:“打過,第一輪碰上的,輸了。”
“感覺怎麽樣?”
“有兩個球員天賦很好,非常好,輸的不冤。沒想到他們能跑這麽遠。”
姚廣志推了推眼睛,說道:“的确,特别是18号的得分後衛。”
“18号,我有印象,的确是個很有天賦的後衛。”
“不是很有天賦,是非常驚人的天賦。”
姚廣志的語氣很平淡,但端木渠聽到姚廣志這麽說,心裏還是非常驚訝,因爲要讓見多識廣的姚廣志說出“非常驚人”這個評價,可是非常非常困難的。
在端木渠的印象裏,過去隻有一個半人得到過姚廣志這樣的評價。
端木渠說道:“我想老師肯定想到怎麽應對了吧?”
姚廣志卻搖了搖頭,說道:“你也學會拍馬屁了,我沒有想到對付他的辦法,我隻會想明天的比賽。”
說到明天的比賽,端木渠說道:“姚教練,不瞞您說,我過來不僅僅是看德明中學的比賽,也是想看看南體大附屬的比賽。這回倒是正好,兩支球隊對上了。”
明天進行的十六強賽第二場,對陣雙方正是德明高中對陣南體大附屬。南體大附屬也是過關斬将,在上一輪擊敗了江西景德鎮群星高中,連續三年殺入十六強,顯示出了強隊本色。
隻是因爲沒有拿到華東區的冠軍,他們不得不提前和種子球隊,德明高中遭遇了。
姚廣志推了推眼睛,又看了看手表,說道:“那倒是巧的很,好了,五分鍾到了,我要回去了,有什麽事盡可以找我,不過要在八點半以後。”
端木渠點了點頭,他知道姚廣志的習慣,對時間的要求異常苛刻,他從來都是信奉時間就是生命。
端木渠看姚廣志離開,坐回沙發,想到明天的比賽,南體大附屬還真是兇多吉少。他來廣州看南體大附屬比賽的原因,當然是因爲林鑫,當初他在南體大附屬做過軍訓教官,空下來就去操場打打籃球,結果就認識了林鑫。
那時候端木渠不知道林鑫是籃球隊的,是南京地區炙手可熱的籃球新星,畢竟林鑫個子有點矮,還主動給林鑫當教練,教他怎麽打籃球。
林鑫倒也沒有說破,端木渠怎麽教,他就怎麽學,一直到軍訓結束,教官要離校的時候,兩人相約在球場來了一次單挑,這時候林鑫才顯露出自己真正的實力,把端木渠打得找不到東南西北,端木渠這才知道,這小子竟然深藏不露,耍了他一招。
林鑫的解釋倒是很簡單,“讓你天天罰我們站軍姿!”
不過因爲這個緣故,兩人倒是成爲了不錯的朋友,偶爾還有一些聯系。端木渠在做了元培中學的教練後,還想着能不能帶領元培中學在華東區大賽上和南體大附屬較量較量,哪知道很快就夢碎市大賽了。
這次到廣州來,他的确想在現場看看南體大附屬和林鑫的比賽,不過他并沒主動聯系林鑫,因爲他知道,比賽的前夜肯定很難熬,尤其是第二天的對手是德明高中。
……………………
在溧城中學這邊,十六強賽塵埃落定,一場曲折波瀾的比賽,伴随着陸源的逆天發揮、莫名離場以及最終回歸,畫上了圓滿的句号。
他們成功殺入了八強,再一次創造了曆史,大夥兒晚上都非常的高興,在吃過晚飯回到房間以後,高靜特地訂了許多好吃的外賣、飲料,讓大夥一起到她的房間來一次小聚餐。
當然,高靜少不了訂了好幾個冰激淩,來給球隊獲勝的大功臣,同時也是最讓人頭疼的家夥,陸源。
不知道爲什麽,最近陸源好像對冰激淩特别的迷戀,高靜點的炸雞、生煎包什麽的,陸源都沒什麽興趣。
“喂喂喂,你少吃點冰激淩,不怕吃出腸胃炎啊?”
看着陸源一連吃了好幾罐冰激淩,一旁的白葉提醒道。
陸源又挖了一口,說道:“沒事,天太熱了,我就想吃冰激淩。”
高靜的房間裏,冷氣已經開到了最大,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并不熱,真不知道陸源說天太熱是什麽意思。
這時,陳潔茹從門外進來,對陸源說道:“喂,陸源,有人找你。”
“誰啊!”
陸源說着,端着冰激淩就出來了,一看,是賈雨萌在門口,忙把冰激淩往後一收,說道:“啊,是小萌啊。”
賈雨萌在結束了今天的拉拉隊表演後,回房間洗了澡,在餐廳吃了飯,就跑來找陸源了,結果陸源這家夥信息也不回,不知道幹什麽去了。才跑到他們酒店,到房間去找他,結果正好碰到了陳潔茹,才知道陸源和隊友們在一起大吃大喝。
“信息都不回我!在這兒吃什麽呢!”
賈雨萌一臉的不高興,大聲質問道。
陸源忙說道:“沒…沒吃什麽,教練點了些炸雞,我在吃雞呢。”
“那你背後藏的什麽?”
“沒沒什麽……”
賈雨萌沒再問,上前一把抓住了陸源的胳膊,陸源直喊“疼疼疼”,然後賈雨萌就看到了陸源手上捏着的冰激淩罐子。
“陸源,你怎麽又吃冰激淩了,是不是一下又吃了很多?”
“沒有很多,就吃了一點點,房間裏太熱了。”
賈雨萌不由分說,一把搶過了陸源手裏的冰激淩,然後進到房間裏,把塑料袋裏裝着的冰激淩統統拿走,說道:“陸源,不準再吃冰激淩!停下來!給我好好吃飯,吃别的東西,就是不準吃冰激淩了!”
陸源眨巴眨巴眼睛,隻要點點頭,回道:“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