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次南體大附屬北京行的第一站,卻也是最重要的一站,去近距離接觸一下全國高中籃壇真正的霸主。
NHBA全國高中籃球聯賽到目前爲止一共舉辦了19屆,今年夏天将是第20屆,在前面的19屆比賽中,全國六個大區,華南區出過五個冠軍,華東區出過四個冠軍,東北區出過兩個冠軍,西北區和西南區各出過一個冠軍,出冠軍最多的則是華北區,六個冠軍。
而華北區的六個冠軍,全部被華清大學附屬高中一所學校包攬,他們在19屆比賽中全部進入全國大賽,并且每一屆至少進入十六強,10次拿到北區冠軍,最近兩年的全國冠軍都被他們拿下,去年更是奪得了五旗冠軍的榮耀。
對于所有南區的球隊來說,如果說在南方他們要越過的坎是德明高中,那麽站到全國大賽的舞台上,就必須要征服華清大學附屬高中。
而事實上,南區的其他球隊無法越過德明高中,德明高中在總決賽上卻又無法擊敗華清大附屬,他們已經連續兩年敗在了華清大附屬的鐵蹄下。
于占波之所以這麽早就帶着球隊到北京來,見識一下華清大附屬,就是爲了提振球員們的士氣。連續兩年在華東區大賽上拿到冠軍,卻總是在八進四的比賽中功虧一篑,讓于占波認爲,自己的球員們缺少和強隊對抗時的底氣。
比如去年在八進四的比賽裏,被一隻來自江西的球隊21分大逆轉,最後10分鍾被完全打蒙,所有人都不會進攻。于占波眼睜睜看着球隊一潰千裏,挑戰德明高中的機會喪失。
這個賽季,從戰術、陣容、實力上來看,南體大附屬都達到了近三年來的一個頂峰期,于占波決定,從這個寒假開始,一直到暑假,他将帶領球隊和全國各地的強隊多打比賽,以求讓球員們獲得精神和技藝上的突破。
對于第一站選擇華清大學附屬高中,于占波還是有些擔心的,因爲對手真的很強,一個不小心打得球員們喪失信心可就糟糕了。
畢竟在過去兩年的時間中,兩隻球隊還沒有過交手的記錄,不管是邀請賽還是王者擂台賽,兩隊都錯開了。
而且于占波知道,去年夏天全國大賽結束以後,華清大學附屬高中兩個最強的後場,得分後衛韋元覺,和小前鋒金勒已經畢業上大學去了,那隻五旗冠軍的輝煌陣容已然一去不複返。
就算這次在區賽和市賽中,他們還是毫無懸念的拿到冠軍,但于占波認爲,他們的實力和去年比肯定有所滑落。
和去年那隻打,或許會打得自信心崩潰,不過和今年的這隻對抗,說不定能找回點信心來。
于占波想得很美,卻不知道一路上隊員們有多緊張,完全沒有心思觀望窗外首都的風景,都在琢磨着到了人家學校,該怎麽和别人打,華清大附屬到底有多強?
車開了約一個小時才抵達目的地,位于華清大學西北角,圓明園、長春園附近的華清大學附屬中學校區。
大巴從西門進入,中學的校門就在大馬路旁,一棟棟紅色的建築。冬天,路邊的樹稀稀疏疏,映襯着學校的大門也灰灰沉沉的,遠沒有南體大附屬的球員們想象地那麽氣派。
附屬中學和華清大學就一河之隔,占地面積并不大,有一個大型操場,卻并沒有籃球體育館。
籃球隊訓練的話,都是要借用華清大學的西體育館,如果有重大校際比賽,則會到華清大學的綜合體育中心去。
這麽一看,這個全國高中聯賽的霸主,在場地設施上還挺磕碜。
看到校園的環境,以及沒有一個屬于自己中學的體育館,南體大附屬球員心中的那種緊張感頓時消弭了一半,瞬間覺得,這個全國冠軍也不是那麽神秘和了不起。
不過下車之後,在停車場看到一個人,球員們瞬間都激動了起來,竟然是WNBA的球星,女籃的驕傲白朵!
她還上前和于占波打招呼,看樣子是來接待他們的。
小球員們一哄而上,紛紛掏出手機要和白朵合影,在白葉面前冷酷寡言的白朵,在這群孩子面前倒是很和善,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和他們一個個合影、簽名。
“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待會兒我們直接去體育館參觀他們的訓練,下午打一場熱身賽,緊起來緊起來,不要嘻嘻哈哈的!”
于占波見來之前一個個緊張兮兮的球員,現在都變得樂呵呵的,連忙訓斥道。
白朵沒有多說什麽,是梁伯餘拜托她聯系一下華清大附屬那邊,并勞心招待一下。白朵和梁伯餘算是舊識,梁伯餘當年以技術指導的身份進過女籃國家隊,後來因爲關心女排和遊泳隊的發展而離開女籃國家隊。
雖然呆的時間不長,梁伯餘這個人還老是不正經,不過他豁達風趣的性格,讓他和女籃球員們的關系都很好,哪怕是冷面女王白朵。
後來白葉一意孤行要去溧城,白朵打聽到白葉去的是溧城中學,他們的教練正是梁伯餘的弟子高靜,才放下心讓白葉留在溧城,并囑托梁伯餘多照顧一下白葉。
所以,梁伯餘才特别的關心溧中籃球隊的訓練,經常打電話問問高靜白葉的情況,當然順便還要關心一下陸源。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白葉在籃球上的訓練的進度,始終處在姐姐的監視下。一回北京,白朵就帶着白葉去驗收成果,發現白葉進步的确很大,她已經要全力以赴才能看上去赢得輕而易舉。
南體大附屬的球員排好隊,和白朵一起進了西體育館,裏面傳來球鞋和地闆摩擦的聲音,教練的哨音和球與地闆撞擊的聲音。
林鑫走進球館後,立刻用目光掃了一眼球場,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見到的身影,心想:“難道他沒有來嗎?”
白朵用力拍了拍手,清脆的掌聲在球館裏回蕩,華清大附屬的球員停下了訓練,轉頭朝着白朵這邊看來。
華清大附屬的球員穿着深紫色的球衣,這是NHBA王者的顔色,隻聽一聲哨響,全隊立刻排成了一列,從高到矮,極其迅速,沒有人多說一句話。
華清大附屬的教練朝着于占波走來,和于占波、白朵握手,也和南體大附屬的球員們打了招呼。
林鑫看着他,覺得他還挺年輕的,不過他已經帶領華清大附屬拿到了3個全國冠軍,是全國知名的高中籃球教練,也是前國家隊因傷退役的國手,陸子豪。
看着看着,林鑫總覺得眉眼間,陸子豪的臉龐讓他感覺很熟悉,雖然過去他在雜志和網絡上見過陸子豪,但這種熟悉感是不一樣的。
可是任憑怎麽想,林鑫就是想不起來,這種熟悉感是哪兒來的。
陸子豪看上去很和善,全沒有一般籃球教練的那種兇煞之氣,和十年前相比,他的眼角多了皺紋,他的臉龐多了胡渣,但他還是和當年一樣英俊,甚至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和許倩當年的那段過往,隻有少數人知道内情,不過這都被他這兩年在高中籃球界的輝煌所掩蓋,畢竟成功人士,在婚姻問題上誰沒個反反複複的。
人們對于事業上獲得成就的人,在其他問題上總顯得更加寬容,畢竟,辯護律師總會有的。
站在陸子豪的面前,于占波不覺低了一頭,自己大他幾歲,結果全國冠軍一個沒有,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激勵。
這時,白朵看了看球場上還筆挺地站在那裏的華清大附屬的球員,問道:“甘呢?”
陸子豪說道;“哦,他今天被邀請去聽音樂會了。”
“你一向治隊嚴謹,就這麽給某個隊員特權。”
陸子豪笑了笑說道:“沒有,他不想去,他爺爺非要他去,說多學音樂有助于投籃技術的成長。”
“什麽狗屁理論……這裏交給你了,我回去了。”
“不留下吃個午飯嗎?”
“不了,我下午還有别的事,而且我弟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