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選拔賽将在春節後開始,爲期兩周,小組賽三場,淘汰賽三場,直到寒假結束,新學期開始。
在期末考試結束到春節前這段時間,拿到了市級賽冠軍的南體大附屬絲毫沒有放松,而是在考試結束後第二天,全隊就來到南京體育大學的體育館,開始大賽前的沖刺訓練。
梁伯餘照例沒有回徐州老家,而是留在南京,到體育館裏看看南體大附屬的訓練,當然,順便看看排球隊和遊泳隊的冬訓,指導指導。
在市大賽中,南體大附屬幾乎沒有遭到什麽像樣的抵抗,自從九中衰落以後,在南京地區南體大附屬就一枝獨秀,其他諸如十五中、成賢高中都和南體大附屬存在不小的差距。而且今年的南體大附屬可謂兵強馬壯,林鑫已經來到了高三,是高中時期最強的階段,在市級賽期間,他隻發揮了八成水平。
雷震依舊保持着穩定的狀态,雖然手臂出現了些微傷病,不過總體還是保持了高水平。王擎自從國慶節被羞辱後,知恥而後勇,進步很快,已經成長爲南體大附屬内線重要的屏障。
總之,于占波對今年的南體大附屬很有信心,無論是陣容、球員狀态還是凝聚力,球隊都處在三年來最好的時刻。沖破八強,進入四強,這就是他們的目标。甚至,南區的決賽,甚至全國總決賽。
正是帶着這樣的信念,于占波帶着球隊早早來到體育館開始訓練,一直練到中午吃飯時間,沒有一個人喊餓想吃飯。
還是梁伯餘到體育館,招呼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飯,吃完飯下午再接着練。
去食堂的路上,梁伯餘和于占波就這次華東區大賽聊上了,梁伯餘說道:”占波啊,華東區大賽而已,沒必要讓球員們這麽拼啊,小組賽出現拿到全國大賽門票就可以了,不要讓孩子們傷了。距離全國賽,可還早着呢。“
于占波說道:“老爺子,你以前給我們上課的時候,可沒這麽心疼我們。我是想,華東區冠軍的這個種子資格,還是很值得拿的,今年華東區的競争很激烈啊,出了不少新人,還有些球隊突然崛起了。”
梁伯餘說道:“你說的是溧中吧,高靜這女娃子卻是有一手啊,沒想到,蘇錫常三市的冠軍就這麽被他們拿到手了。”
在半個多月前的蘇錫常市級賽上,溧中不僅以黑馬的身份淘汰常熟體工進入四強,還出人意料地在死亡四強賽上連勝三場,拿到了蘇錫常市級賽的冠軍,爆了一個大冷門。
于占波說道:“是啊,看起來,國慶節我們輸的那次不算虧。不過想來真是可惜啊,如果那個陸源能到我們這裏來就好了。”
梁伯餘哼了一聲道:“你要把他挖過來,高靜不找你拼命?”
于占波接着道:“我可是聽說,孝武球隊裏有個小子,可是被八一中學給挖走了,不知道孝武是怎麽想的。”
梁伯餘說道:“孝武那邊我了解過情況,隻能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工作做的到位,說通了家裏人,給的待遇好,你也沒辦法。”
梁伯餘和于占波說的事張玉的事情,就在元旦之前,明光中學的張玉離開了溧城,轉學去了合肥八一中學,并成爲了八一中學籃球隊的一員。而八一中學在合肥地區的市級賽上,同樣拿到了冠軍,順利進入華東區大賽。
于占波很是羨慕八一中學,能夠挖到自己想要的球員,不過他并沒有把八一中學太放在心上,畢竟安徽球隊在華東區大賽上一向是陪太子讀書,沒有什麽威脅。
于占波的心思更多還是針對浙江和上海的那些學校,尤其是上海,這次華東區大賽将在上海進行,主場作戰的上海高中們,很可能成爲南體大附屬前進道路上的攔路虎。
所以,于占波把心裏的一個想法告訴了梁伯餘,說道:“梁老,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一下。後天,我想帶球隊去一趟北京。”
梁伯餘聽了一愣,問道:“去北京?這事你和校長商量過了嗎?你去北京幹嗎?費用誰出?”
于占波說道:“我和校長商量過了,費用就從上次王者擂台賽的獎金裏出,我想帶球員去北京訓練一段時間。”
梁伯餘眉頭一皺,說道:“北京訓練南京訓練能有什麽區别,北京的空氣好點啊?香甜啊?”
于占波笑了笑說道:“不是,我是想,我是想請您聯系一下NHBA訓練中心的人,我想帶孩子們去他們那兒訓練。“
梁伯餘停下腳步,想了想說道:“去NHBA訓練中心可沒那麽容易,而且還是訓練一段時間。我可以給你想辦法,幫你聯系一下吧。不過占波我可是告訴你,雖然NHBA訓練中心是全國最好的高中生籃球訓練基地,但去個幾天,你的球員可不會脫胎換骨的。”
于占波點點頭說道:”梁老我知道,我隻是想帶球員們去見見世面,讓他們心裏有個念想。上次高靜不是一樣帶着她的球員到南京見世面麽,我想,我也該和她學學。“
于占波這話,梁伯餘倒是同意,今年NHBA全國賽總決賽已經預定要在北京進行,這就注定這次全國賽必定萬衆矚目,影響巨大。讓球員們其他去感受一下,無疑能增強他們對勝利的渴望,梁伯餘知道,這隻南體大附屬很強,但球隊氣質上總是差那麽點東西。
而這點東西,梁伯餘覺得,溧中身上似乎有那麽一點。
……………………
在期末考試結束以後,白葉收拾賓館裏的行裝,坐高鐵離開了溧城,回往闊别了四個多月的北京。在上車前,陸源、王友榮和其他隊友都道高鐵站爲他送别,一時間,白葉倒是心有戚戚。
他沒有想到,自己當初離開北京的沖動決定,到如今會是這個樣子,讓他既是歡欣又是感慨。如果自己投向地圖的飛镖歪了那麽一點點,如今又該是什麽樣的境況呢?
王友榮在高鐵站幾乎要流下淚來,雖然兩個星期後白葉就要回來和球隊一起去上海,但王友榮還是覺得,和朝夕相處的朋友分别很難過,哪怕隻是離開十幾天。
陸源一樣滿臉的失落,習慣了三個人每天在一起的時光,一下少了個人,心裏總不是滋味。
白葉離開的很灑脫,不耐煩地朝兩人揮揮手就頭也不回地進了高鐵站,可他心裏一樣不舍。這個對他來說至今還有些陌生的城市,卻有了一份他割舍不下的東西。
不過四個小時以後,抵達北京火車站,手機上白葉就收到了陸源發來的信息,全是陸源和王友榮到他們村上釣魚、吃紅燒雞的照片,看他們兩人一臉開心的樣子,白葉心想,這倆沒心沒肺的,回了溧城要他們好看。
但到了北京,白葉有更大的問題要面對,因爲有人要他好看。
一出站,電話就來了,屏幕上顯示的聯系人是姐姐,白葉深吸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這是四個月來,白朵打過來的第一個電話。
“到了?”
“到了。”
“出來。”
“哪兒?“
“老地方。”
“回家?”
“不回家。”
“去哪兒?”
“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