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惱的切割線——————————
不管範增是不是穿越者,自己都得想法除掉他。
按照楚漢之争的曆史,範增此刻應該離開了項羽,要不了多久,就會背生毒瘡而死——也可能是被人毒死。
究竟是項羽毒死的他還是劉邦毒死的他,曆史無從考究。
但他現在還在爲項羽出謀劃策,所以自己來到後,這位西楚老妖怪也該從曆史的舞台上退役了。
大廳裏,範增和虞姬又聊了幾句。
然後開始分析天下大勢——看得出來,範增如今很看重虞姬,諸多事情都爲她明确分析,間接提升了虞姬的眼力和謀略見識。
李扶搖便四處閑逛了下,摸清楚範增府邸的地形。
自己好歹也是個特種兵,刺殺項羽可能有難度,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西楚老妖怪,這應該算不得什麽難事罷。
大抵摸清楚了地形後,李扶搖回到大廳。
虞姬已離開。
李扶搖正欲告辭離去,卻被範增留住,這位西楚老妖怪也沒說什麽,隻是對自己說道:“扶搖,你随我經年,長進甚緩,但今日你兩番話,前者确有驚豔之處,後者則欠妥當,今後需得多思,我也老矣,待得時日,你定要輔佐霸王平定天下,若西楚一統江山,你則更要勤勉,勿讓霸王之剛愎傷了天下。你也莫要學那陳平、韓信,終難得善終。且記之。”
韓信是被自己拐給劉邦的……當然,現在看來坑了劉邦。
而陳平是直接叛逃到漢的。
李扶搖隻好點頭。
怎麽這老頭有種交待後事的感覺?
難道他不是被毒死的。
是毒瘡真的要發作了?
不得而知。
不過爲了穩妥起見,自己今夜就來送他最後一程罷。
隻是回到住處,便發現有人……嗯,有馬在等自己,一匹黑馬,通體黑緞子,毛發油光放亮,唯有四個馬蹄子部位白得賽雪,背長腰短而平直,四肢關節筋腱發育異常壯實。
因自己替換之人在西楚陣營裏隻是範增的學生,還沒有實權,是以住處簡陋,隻是個小院子,倒也沒什麽仆人。
僅有一書童,已在今晨被自己打發回了老家。
是以無人發現。
李扶搖有些意外,這匹馬自己再熟悉不過——項羽胯下的踏雲烏骓。
它出現在這裏。
項羽來了?
四處找了找,沒發現有人,一切正常。
這是怎麽回事。
走過去,正欲輕撫,卻倏然聽得突兀的聲音,很有些憂傷無奈的蛋疼氣息,而且聲音有些詭異,仿佛腹語,“大哥,救救我啊!”
卧槽,誰在說話?
以自己身手耳目,可以确定院子裏僅有自己,再無他人。
李扶搖愕然,四下回顧。
“大哥,這裏,别找了,我在你手下。”依然是很無奈憂傷的氣息。
李扶搖越發愕然,不可思議的看着踏雲烏骓,“你?”
“是我是我,就是我。”
踏雲烏骓正定定的望着自己,馬眼裏閃爍着人性的光輝。
李扶搖一臉懵逼。
脫口而出:“卧槽,你成精了!”
“成精了就好,還可以變成人,然而并不是,大哥,我可等你好久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真是腹語。
李扶搖倏然明白過來,心中雪亮,忍不住幸災樂禍的笑了,“穿越者?”
“大哥,别笑話我了,我也很絕望啊。”
李扶搖實在憋不住了,放聲哈哈大笑……先有穿越者穿越成被劉邦斬的白蛇,而且境遇凄涼,曾被另外一條大蟒肛了。
現在竟然又有人穿越成項羽的胯下坐騎踏雲烏骓,如果按照曆史軌迹,這馬也得死在烏江。
“大哥,不帶這麽幸災樂禍的。”
李扶搖哪管他,笑夠了才問道:“來來來,給我說說你是怎麽回事?”
踏雲烏骓依然發出腹語,“大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能救我,我就老實給你交底吧,我其實是想穿越成項羽,擁有虞姬這等千古美人兒,還擁有西楚霸王之勇猛,逆天改命獲得無上權利,但特麽誰知道沒穿成項羽,倒成了他胯下的戰馬啊。”
李扶搖強忍住笑意點頭,“人生豈能處處盡如意,你還算好了,之前我遇到過穿越者成了白蛇,你應該知道吧,那條被劉邦斬掉的白蛇,那人比你更慘,穿越成蛇後還被另外一條大蟒給肛了,你能理解能蛇肛的絕望嗎?所以你就慶幸吧……”
踏雲烏骓:“……”
旋即也是絕望的聲音,“我也好不到哪裏去啊,半個月前,這尼瑪身體發春,項羽那憨貨竟然讓老子去肛了另外一條母馬啊,是強行讓老子去肛的啊……要是回到後世,我一定到某個論壇上去發個帖子‘終于輪到我了:我幹過馬你們有什麽想問的’,但是這尼瑪實在不是人能受的罪啊。”
李扶搖:“……”
猛然想起一事,“你怎麽知道我?”
踏雲烏骓:“我有金手指,所以先前在範增府邸前看見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救星。”
“什麽金手指?”
按說不至于啊,有金手指的人算是天選之子吧,天選之子怎麽會穿越成馬,隻能說這貨實在是太倒黴了,才有這等遭遇。
“君王之眼。”
李扶搖:“……”
還君王之眼,你要是穿越成項羽,那還說得過去,你穿越成一匹馬,别說君王之眼,就算是天神之眼也無濟于事,樂道:“說人話,這金手指怎麽回事,怎麽知道我能救你?”
救你妹,老子并不知道如何救你。
踏雲烏骓精神振奮了一些,聲音裏也透着一絲得意,“君王之眼,可以看清楚任何對我的善惡心意,還有個大招,能預測到隐藏敵人和潛在幫手。”
李扶搖無語,這技能如果放在項羽、劉邦身上,那真是一個君王夢寐以求的金手指,但落在一匹馬兒身上……有個鳥用啊。
“所以你知道我的身份?那麽你潛在的敵人呢?”
踏雲烏骓情緒又低落下來,“别說了,說起來都是淚,潛在的敵人,竟然是那匹母馬,那貨馬上要懷孕了,想想就很絕望,老子的第一個後代竟然是一匹馬,你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