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草長莺飛的季節,野花遍地,陽光暖暖撒在人身上,一切都是那麽的生機盎然,用趙老師的話說,春天到了,萬物複蘇了,又到了動物交佩的季節,洛克河對面的草場上,無數匹駿馬在奔跑,歡樂的撒歡,牧馬的馬夫懶洋洋的守在一邊。
河對面,十幾個洛克郡的婦女在洗衣服,一個在她們身邊玩水的十二三歲男孩子,仔細打量了打量對岸的馬匹,蹦跳起來,撒開步子直奔楊毅的莊園,莊園裏面,楊毅早就準備好,他身邊是福曼還有瓊斯,以及三十個穿着簡陋皮甲,騎着母馬的戰士。
男孩子一陣風似的奔跑進來,看見楊毅,大聲道:“騎士老爺,河對面又放馬了,全都放出來了,至少有兩千匹左右,我看到了,都是好馬!”
楊毅從懷裏掏出個銀币,扔給孩子,道:“去馬場通知老賽羅,把所有的母馬全都趕到河邊來。”
福曼終于明白楊毅爲什麽要赢母馬了,他一直在爲這一天做準備,楊毅思慮之深,招數之陰損,還能隐忍到今天,等河對面所有馬匹都放出來才出招,讓福曼有些不寒而栗,他這位騎士老爺的手段,還真的是……
福曼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楊毅,不過,這也太不紳士了,他剛要說話,楊毅騎馬帶着瓊斯和三十個士兵已經躍馬出了莊園,按照他早就安排好的路線,守在兩側,很快一千匹母馬就被放了出來,看着一千匹母馬,楊毅終于是松了口氣,沒有人知道這一千匹馬有多能吃,幾乎把全郡的幹草都吃光了,有些人家連生火的幹草都沒有了。
爲了這一千匹母馬,楊毅帶着人累死累活在洛克山腳下建了個馬場,今天終于到了該收獲的時候了,春天不光是交佩的季節,還是特媽收獲的季節,一千匹母馬浩浩蕩蕩到了洛克河邊,楊毅讓趕馬的人淩空甩了幾鞭子,母馬的叫聲就響了起來。
母馬們很快就引起了對面公馬們的注意,有些發青的公馬開始興奮了,不停的打着響鼻,尥着蹶子,直到這個時候,還是沒有引起對面馬夫們的注意,畢竟你可以在河邊放馬,洛克郡的人同樣可以,之所以放馬一直在洛克河邊,是因爲洛克河不光是洛克郡最大的水源,同樣也是列夫領地最大的水源,加上這片草場豐厚,自然就成了首選,多少年了都到這放馬。
怎麽都沒料到,放了幾十年的馬都沒事,偏偏今年出事了,當母馬們打着響鼻彙聚到岸邊,對岸的公馬們就再也承受不住了,畢竟就算是馬,也有追求愛情的權利啊,發了青的公馬奮不顧身的朝着河對岸疾馳而來,幾十匹幾十匹的沖……
楊毅吓了一跳,他沒想到公馬們追求愛情是如此的瘋狂,急忙讓人趕着母馬往後面撤,不撤還好,一撤更了不得了,所有的公馬奔騰朝着河對岸而來,等對面的馬夫回過味來,一多半的馬匹都沖了過來。
馬夫有二十多個,眼見着馬群跑過了洛克河,急忙采取措施,這個時候已經晚了,所有的馬,甚至是小馬,都被驚擾的朝着河對岸而來,跟下餃子似的,噼裏啪啦……沖到了對岸,來到了楊毅的領地洛克郡,這種情形下,楊毅隻能是讓人趕着母馬回馬場,否則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亂子來。
馬夫們急了,馬是屬于列夫騎士老爺的,一下子都沒了,他們賠不起啊,還不得砍了他們的腦袋?于是也都騎着馬沖了過來,想要阻止公馬們的叛逃,楊毅早就準備好了,不怕你過來,就怕你不過來,瓊斯怒吼一聲,帶着三十個戰士,愣是把馬夫們全都給抓了起來,理由很簡單,越境了!
“尊敬的洛克郡騎士老爺,這些馬是列夫騎士老爺的财産,你不能全都帶走啊,我們是放馬的馬夫,你不能抓我們啊……”被抓了的二十多個馬夫朝着楊毅大喊大叫,眼淚都快下來了,誰都沒想到洛克郡的騎士老爺如此卑鄙,竟然用母馬勾引了所有的公馬。
到了這個時候,馬夫們要是還想不明白,那就真的蠢到家了,楊毅看着綁的跟粽子一樣的馬夫們,陰沉着臉道:“洛克郡和你們騎士老爺的領地一直是以洛克河劃分的,你們縱馬進入洛克郡領地,是對洛克郡的冒犯和不尊敬,是無恥的侵犯,而且你們的馬毀壞了洛克郡的房子,踩壞了許多的花花草草,我們損失很大,現在,我放你回去,告訴你們的騎士老爺,我要把侵犯洛克郡的馬和馬夫都扣押起來,讓他拿金币把入侵的馬和人贖回去,至少要一萬個金币。”
楊毅正氣凜然,大言不慚,一場陰謀詭計,愣是被他提高到了入侵的高度上去,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義正言辭,一本正經,自己到底是跟了一個怎樣無恥的騎士老爺啊?福曼暗自歎息了一聲,讓手下放開一個馬夫,那馬夫不敢停留,踉踉跄跄的朝河對岸走去。
楊毅精神振奮,隐忍了這麽多天,終于是得逞了,至少得了兩千匹好馬,都是正值壯年的公馬,他的輕騎兵隊伍很快就能建立起來的,現在頭疼的是,洛克郡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不過,他已經有了三千匹馬,已經是了不起的收獲了。
洛克河邊有不少婦女在洗衣服,雖然被楊毅請離的遠了些,卻把整個過程看的清清楚楚,眼見着楊毅毫不費力得到了成群成群的馬匹,齊聲歡呼,有的人朝楊毅喊道:“尊敬的騎士老爺,你是在是太了不起了……”
楊毅扭頭向要跟婦女們親切打個招呼,卻看見許多公馬過了河後就迫不及待的……卧槽,那場面簡直辣眼睛,而且他目光跳過那些辣眼睛的公馬和母馬,不遠處就是那些站起來朝他狂呼亂喊的洛克郡婦女們,楊毅哭笑不得,臉有點紅,扭頭過對福曼喊道:“快把所有的馬都趕回馬場去,别再這地方交佩……實在是有礙觀瞻。”
福曼大聲呼和莊園裏的人,讓他們把馬都趕走,吩咐完了,憂心忡忡對楊毅道:“尊敬的騎士老爺,我們雖然得到了馬匹,卻也得罪了列夫騎士,你不怕他來報複嗎?”
福曼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楊毅這種行爲,說他是騙吧,不算,說他是硬搶吧,也不算,很難用一個标準來衡量他的這種不道德行爲,讓福曼顧忌的是,洛克郡全面建設剛剛起步,還很弱小,直到現在爲止,楊毅依然是靠着從布萊克國王那騙來的一萬個金币在硬撐,卻看不到任何進項。
雖然楊毅讓維克多帶着人,帶着馬車,帶着土爐子去賣,可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隻見土爐子一個個的往外運,卻沒見到一個銅币,福曼很是爲楊毅着急,着急是因爲楊毅根本沒把銷售方式告訴福曼,這樣的事當然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楊毅也聽得出來福曼是真心替他着急,笑着對他道:“福曼,我現在最怕的是列夫騎士不來找我報複,要知道我們還缺一塊肥美的草場,他要是不來找我報複,我該怎麽得到草場呢?偉大的米斯特拉魔法女神啊,保佑列夫騎士千萬不要忍下這口氣,就讓他來找我報複吧……”
福曼楞了下,不知道楊毅又要搞什麽鬼,但他知道楊毅肯定有辦法,接下來的事情還有很多,楊毅和福曼開始忙碌了起來……
被楊毅放走的馬夫很悲怆,剛才還兩千多匹好馬呢,現在一匹都沒有了,洛克郡的那位騎士老爺真是個心狠的,連他們幾個馬夫的馬都沒放過,現在要去給列夫騎士老爺報信,都得走着去。
馬夫很悲傷的走了很遠的路才來到列夫騎士老爺的城堡,列夫老爺正在跟管家和一個行商的商人在鬥地主,自打楊毅離開後,列夫老爺對鬥地主的熱情又上升到了一個高度,飯可以不吃,水可以不喝,覺可以不睡,地主卻是一定要鬥的……
因爲楊毅離開的時候,贊賞了列夫騎士一句:“尊敬的列夫騎士,你簡直就是個賭神。”
于是列夫騎士就在爲成爲賭神而奮鬥,當馬夫鼻涕一把淚一把告訴他楊毅用他赢來的母馬把他所有公馬都給勾引走了的消息後,列夫騎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那個一臉和善,跟他有着相同愛好的洛克郡騎士該幹的事嗎?
列夫騎士對楊毅的印象非常好,雖然開始覺得他黑眼睛,黑頭發的有些怪異,鬥了三天的地主之後,列夫騎士甚至把楊毅當成了朋友,一個非常好的朋友,還在期待着他會回來繼續他們鬥地主的友誼。
可誰知道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最讓列夫騎士感到憤怒的是,楊毅簡直就是赤果果的背叛,背叛他們的友誼,用卑鄙無恥的招數騙了他,還一張嘴就要一萬個金币,憤怒的列夫騎士推翻了牌桌,對管家吼道:“去,把所有的領地的士兵都找來,我要讓那個無恥的洛克郡騎士付出鮮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