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善意的提醒了秦凡一句。他覺着這塊有绺裂的毛料風險實在太大,裏面切不切的出翡翠還是兩說。退一萬步說,就算裏面能夠切出翡翠,最多也就保個本想要賺錢是不太現實的,而且有很大概率要賠本。
隻不過他卻不知道,對秦凡來說拍下這塊毛料沒有任何風險,若是錯過這塊極品帝王綠翡翠秦凡才會追悔莫及。
“沈老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塊毛料上面雖然有绺裂但它出自盛産極品翡翠的帕敢老場,有很大概率賭漲。”秦凡也沒法跟他詳細解釋,簡單的分析了一下。
沈重看到秦凡十分堅決也就不再勸他,不過在他看來,這次秦凡隻怕是要重重的栽一個跟頭了。
由于這塊毛料标價太過匪夷所思,圍觀看熱鬧的人雖然多,但真正出手的卻是寥寥無幾。最後被秦凡順利的拍了下來。
人怕出名豬怕壯,秦凡并不打算當場解開這塊毛料引起轟動,還是決定回到國内再慢慢将毛料裏面那塊極品帝王綠的料子解出來。
據他估算,這塊極品帝王綠的料子能打磨出十多件高檔翡翠首飾,最少價值兩個億RMB以上。
“咦,這批暗标的毛料已經開标了,不知道剛才那塊半賭的毛料被誰拍了過去,咱們過去看看。”沈老闆心裏還挂念着那塊半賭的毛料,好奇的想要知道到底被誰給标中了。
秦凡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他給鄭大通和徐哲東挖好的那個大坑,不知道他們跳下去沒有。
此時珠寶貿易中心人頭攢動,所有投了标的珠寶商人都是滿臉緊張的伸直了脖子,瞪着眼睛去看大屏幕上顯示出現的開标信息。
“鄭經理,你看咱這标能不能投中,我聽說那些國際珠寶集團對那塊毛料也是相當重視,我就怕等下開标的時候整出什麽幺蛾子,到嘴的鴨子飛了。”徐哲東緊張的滿頭大汗,他可是向哥丹借了200萬歐元的高利貸,要是他們這标沒有投中那可就白瞎了。
“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我都打聽過了那些國際珠寶集團的投标金額不會超過1800萬歐元,這标肯定是我們的。咱們就等着發财吧。”
鄭大通一臉笃定,爲了能夠成功标到這塊半賭的毛料,他可以說是費盡了心機,志在必得。
就在這時,在這些珠寶商人面前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連串開标信息。
“編号198570,中标金額1888萬歐元!”
“中了!”
看到大屏幕最上面那條開标信息,鄭大通和徐哲東一張臉憋得通紅,神色極度激動亢奮,陷入了狂喜之中。
“嗯?1888萬歐元,沒想到鄭氏珠寶和百盛集團合夥投中了這塊料子。”沈老闆重重的歎了口氣,他雖然也看好這塊半賭的毛料,但将近2億RMB的價格實在是令他有些力不從心。
“可惜了,這塊料子要是被咱拍下來,解出翡翠最少能賺一個億。”
秦凡笑了笑沒有說話,鄭大通和徐哲東隻怕是高興的有點太早了,等下有他們哭的時候。
“恭喜了鄭經理,沒想到最後這塊毛料還是被鄭氏珠寶投中了。看來鄭氏珠寶是要準備在國内市場大展拳腳了。”
“有人估計這塊毛料裏面能開出價值三四億RMB的高檔翡翠,鄭龍老爺子要是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高興的合不攏嘴。”
中标結果出來之後,珠寶界的同行紛紛過來恭喜鄭氏珠寶。
“哈哈,秦總我聽說你也投标了這塊毛料,真是可惜啊,最後這塊毛料還是被我們給投中了。”鄭大通走過來,得意洋洋的說着,想要看秦凡的笑話。隻是和他想象中的不同,秦凡臉上并沒有表現出憤怒或者懊惱的表情,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白癡。
“不知道鄭經理是從哪打聽到的消息,這塊毛料我并沒有投标。”這個時候,秦凡也不需要繼續裝下去了。
聞言,鄭大通愣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想到莫非姜燕給他透露的消息是假的,還是秦凡臨時取消了投标。
“死鴨子嘴硬,我看這小子是不想在人前丢臉才故意這麽說的。等我們把這塊毛料裏的翡翠解出來,有你後悔的時候。”
鄭大通冷笑一聲,以爲秦凡是面子挂不住才騙他們沒有投标的。不過他卻不知道,這是秦凡早就給他挖好的一個大坑,等着他往裏面跳。
“不用管這個姓秦的小子,這塊毛料咱們是當場解開還是回到國内再解開?”徐哲東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激動的滿臉通紅。
在他們看來這塊毛料不可能賭垮,解出裏面的翡翠之後他不僅能将200萬歐元的高利貸還上,還能賺上一大筆錢。
“當然是現場解開,我這就去找師傅,當場解石。”
這塊巨無霸毛料可是他花了上億RMB才拍下來的,要是不解開毛料看看裏面的翡翠原石,隻怕他連覺都睡不安穩。
沈老闆也非常好奇這塊毛料裏到底能開出什麽樣的翡翠,就不忙着回酒店,打算先看鄭大通和徐哲東解石。
“秦老弟,你覺着這塊毛料的表現怎麽樣?”
“這個,我也說不準。這個鄭大通不是要現場解石嗎,等會我們就能知道了。”
過了沒多久,幾個工作人員合力将這塊幾百斤重的翡翠毛料搬到解石機前,準備現場解石。
“張師傅,這麽大一塊毛料,咱到底要從哪入手解?”
“我覺得還是直接攔腰一刀,先看看這塊毛料裏面翡翠的分布,再一點一點的解出來比較保險。”
“行,那都聽張師傅的。”
三位切石師傅讨論了一番,最後決定先在這塊巨無霸毛料上攔腰一刀,切開之後再看看裏面的翡翠分布。
嗤嗤。
切石機啓動之後,飛速旋轉的鋼鐵齒刃在這塊毛料中間的部位切了進去。一時間石屑飛濺,冒出一股灰色的煙塵,耳邊隻剩下刺耳的鋼鋸切割石料聲。
此時,鄭大通和徐哲東都是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塊被鋼鋸切開的毛料,生怕錯過了什麽。
這幾個切石師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這塊巨大的毛料從中間攔腰切開之後,鄭大通和徐哲東迫不及待的走了過來,想要看看毛料切開之後的表現。
“咦,這裏面怎麽沒有出綠?”
“不可能啊,這麽大一塊毛料從中間切開之後按理說應該全是翡翠,怎麽現在連一抹綠色都看不到。”
“難道這塊毛料切垮了,不會吧?”
誰也沒有想到,這塊毛料切開之後裏面竟然連一塊翡翠都沒有看到,從橫切面看全都是灰黑色的粗糙結晶顆粒,完全沒有出綠的痕迹。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到這一幕,鄭大通的臉色唰的一下變了,原本興奮得意的表情登時從臉上消失,額頭上不斷的冒出黃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把身上的襯衫都打濕了。
“鄭大哥你先别着急,說不定咱切下去的這一塊正好是沒有翡翠的,再切幾刀下去就能見着綠了。這塊料子的表現這麽好,還是開了天窗擦出綠的半賭毛料,不可能會賭垮的。”徐哲東其實心中比鄭大通更加緊張,他可是借了200萬歐的高利貸來賭石的。要是這塊料子賭垮了還不出這筆錢,恐怕哥丹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對,徐老弟你說的有道理。這塊料子表現這麽好不可能會賭垮的,裏面一定可以切出翡翠。”
1888萬歐元已經砸出去了,事到如今鄭大通根本就沒有回頭路,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這塊毛料若是賭垮,隻怕他這個地區經理也就走到頭了。
“老闆,這塊料子還要繼續切下去嗎?”
“切!一直到切出翡翠爲止。”鄭大通咬了咬牙,這次他準備親自出馬不把這塊毛料裏面的翡翠解出來決不罷休。
刺耳的鋼鋸切割石料聲在秦凡和沈老闆耳邊響起,隻見鄭大通狠狠的咬着牙,腦門上青筋畢露,操作着切石機将石料沿着畫好的線條從中間切開。
咔嚓。
毛料切開後,露出了一抹暗沉的綠色。
“切出綠了!”看到毛料中間的那抹綠色,鄭大通和徐哲東都是欣喜若狂。
然而他們還沒高興多久,卻是發現偌大一塊毛料當中就隻有這麽一點翡翠料子,而且看顔色壓根不是什麽祖母綠的極品翡翠,隻是品質很一般的幹青種翡翠。
“幹青種?看來這次鄭氏珠寶要賠慘了。”
鄭大通已經連續切了兩刀,若是這塊毛料中真有極品翡翠早就已經表現出來了。在明眼人看來,這塊毛料有很大的可能性已經是賭垮了。
“我不信!這塊料子不可能會賭垮的。”
鄭大通不見棺材不落淚,說什麽也要将這塊料子裏的翡翠全部解出來。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在這塊幾百斤重的毛料裏面隻掏出了大約十五六斤重的翡翠料子,而且還都是品質一般的幹青種,大概就值個幾百萬RMB的樣子。
“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
徐哲東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好像被抽空了靈魂,面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