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闆注意到秦凡的臉色有些奇怪，有些詫異的問了一句。雖然秦凡隻是剛入門，但眼力和運氣卻是好的出奇，讓沈老闆很是服氣。
不過賭石三分靠眼力七分靠運氣，沈老闆也隻是以爲秦凡運氣好，倒是沒有往别的地方去想。
“沒什麽，我隻是覺着從這塊毛料的外在表現看，以上億的價格拍下來風險太大，說不定會賭垮。”秦凡收斂了一下表情，假裝随意的提醒了沈老闆一句。
“嗯，這倒也是。我聽說有幾個國際珠寶集團看中了這塊料子，已經标到一千五百萬歐元了，隻怕最後投标的金額可能會超過兩千萬歐元。這裏面風險的确不小。”
沈老闆沉吟了一下，以他手裏的資金想要拍下這塊料子難度不小，而且風險很高。這塊雖然是半賭的料子，但誰也不知道裏面到底有多少翡翠儲量。萬一要是賭垮了，恐怕就不是虧個幾百萬那麽簡單了。
就在這時，秦凡看到鄭大通和徐哲東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呵呵，秦總也對這塊毛料感興趣？”鄭大通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嘲諷的說道，“我聽說珍玉坊這幾天投标屢屢失敗，莫非秦總是想投标這塊毛料，來個鹹魚翻身？”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你們鄭氏珠寶倒是管的挺寬的。”
“我隻是好心提醒你，想要吞下這麽大一塊肥肉，小心把肚子給撐破了。”
鄭大通哈哈大笑，一副吃定了秦凡的樣子。隻要姜燕這邊透露珍玉坊的投标信息給自己，鄭大通就能将珍玉坊一腳踩死，讓秦凡永遠翻不了身。
“那我也有一句話要送給鄭經理，不要笑得太早了，以免樂極生悲。”秦凡看了一眼面前的巨無霸毛料，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既然鄭大通跟秦凡玩手段，那秦凡也不介意把他坑的蛋黃都碎掉。
“哼，裝模作樣。我倒要看看這姓秦的小子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過了沒多久，鄭大通突然收到了姜燕發來的短信給他透露了珍玉坊接下來的投标信息。
“嗯？那個秦凡居然标了一千八百萬歐元投标那塊毛料，看來這小子真是孤注一擲了。”看到姜燕發來的短信之後，鄭大通臉上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
“鄭經理，你怎麽會知道珍玉坊的投标金額？”
“呵呵，徐老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買通了那個姓秦的身邊一個員工，這小子的每條投标信息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鄭大通像隻鬥勝的公雞，得意洋洋的跟徐哲東說道。
“奇怪，他哪來這麽多資金進行投标。這裏面怕是有古怪。”徐哲東覺着有些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到底哪裏不對。
“這倒不奇怪，我查了一下這小子的底細，他在國内頗有些資産，大小也算是個億萬富翁。而且這次他是跟那個沈老闆合夥投标，能拿出這筆錢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聽到這個年紀比自己還要小的年輕人居然是個億萬富翁，徐哲東心裏頓時有些不平衡了。他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積累了百萬身家，也算是普通人眼中的成功人士了。但跟秦凡一比，卻是有些望塵莫及。
“鄭大哥，那你打算怎麽辦，我都聽你的。”
徐哲東被嫉妒沖昏了腦袋，一咬牙決定跟鄭大通合夥投标那塊半賭毛料。不管怎麽樣，他一定要将秦凡踩下去。
“那好，咱們就标個一千八百八十八萬歐元，這筆錢咱們對半出，一定要拿下這塊毛料。”鄭大通滿臉興奮，在他看來這塊毛料一定會賭漲，裏面起碼能解出價值三四千萬歐元的翡翠。
他們以不到兩千萬歐元的價格拍下來，帶回國内一下子就能賺上一倍。到時候，他們肯定能賺的盆滿缽滿。
徐哲東被他說的有些心動，不過讓他有些爲難的是，他手頭上可支配的資金并不充裕，想要拿出那麽一大筆錢來有點不太現實。
“鄭大哥，我手頭上可支配的資金隻有六百多萬，你看要不你這邊再出多一點？”
“這個……不瞞老弟說，我最多隻能出到一千萬，再多可就沒有了。”雖然鄭大通在鄭氏珠寶有很大的權限，但也就隻能提出一千萬歐元。
徐哲東猶豫了很久，實在是不甘心放棄這塊毛料。最後他向哥丹那邊借了幾百萬歐元的高利貸過來，才算将這筆錢湊齊。
秦凡在半賭毛料的區域逛了一圈，發現沒有什麽值得入手的毛料，于是和沈老闆一起來到了全賭毛料區看看能不能遇到什麽不錯的料子。
“秦老弟，剛才那塊半賭毛料你真的沒有興趣？”沈重還是有些惋惜，在他看來那塊半賭毛料賭漲的幾率很高。
“沈老闆我不是說了嗎，那塊毛料賭性太大風險太高，有點得不償失。”
秦凡苦笑了一聲，他也沒辦法告訴沈重那塊毛料裏面壓根就開不出翡翠，否則他身上的秘密可就要暴露了。
“你說的也對，是我太執着了。”沈老闆歎了一口氣，也不再想那塊半賭的翡翠毛料。
“咦，這塊毛料标價不是标錯價了吧，怎麽要688萬歐元這麽貴？”
這個時候，沈老闆突然注意到拍賣櫃台上一塊待售中的毛料，居然被标到了688萬歐元的天價，臉上不由得露出驚奇之色。
好奇之下，秦凡擠進人群來到那塊标價688萬歐元的毛料之前。
“這是什麽料子，看着也不怎麽樣啊，上面還有一道十多公分的绺裂，怎麽會标這麽高的價格。”拍賣櫃台前，圍觀的珠寶商人指着這塊毛料議論紛紛。
隻是圍觀的人雖然多，但真正準備出手買下這塊毛料的珠寶商人卻是沒有。
“這塊毛料居然說從一個出産極品翡翠的老坑裏面開采出來的，所以才會标這麽高的價格。隻不過這塊毛料在這擺在幾天，流拍了好幾次都沒能拍賣出去。”
“我聽說有許多資深的賭石高手來研究過這塊料子，斷定它根本不值688萬歐元，是主辦方推出來吸引眼球的噱頭。”
聽到這些珠寶商人的議論，秦凡才算知道這塊翡翠毛料的來曆。
看樣子這塊毛料應該是出自緬甸著名的帕敢老場，隻不過因爲它的外在表現實在不怎麽樣，再加上表面還有一道十多公分的绺裂，并沒有多少人看好這塊毛料。
甚至有些賭石高手斷言，這塊毛料一文不值，根本不可能開出翡翠來。
“秦老弟，咱們走吧。這塊毛料裏面就算能開出翡翠，也絕對不值688萬歐元。以這種價格拍下來絕對是要虧本的。”
沈重粗略的看了這塊有绺裂的毛料一眼，覺着裏面大概率開不出翡翠來，就算有也隻是品質一般的中低檔翡翠，絕對不值688萬歐元的天價。
“沈老闆您先别着急，我覺着這塊毛料似乎有點意思。”
說着，秦凡蹲下來仔細的研究起來，隻見他的眉頭逐漸皺成一個“川”字，臉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有意思？”
沈重不明白秦凡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莫非這塊有绺裂的毛料裏面，還能開出什麽優質的翡翠玉料不成？
他卻不知道，就在這時秦凡的目光落在毛料上面那道十公分長的绺裂中，穿透绺裂竟是看到了一片碧綠色的海洋。
“這是什麽！”
秦凡被滿眼的綠色吓了一跳，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道绺裂之下竟然真的有翡翠。
而且看樣子這塊毛料中的翡翠比起他先前解出來的鐵龍生品質要高很多，而且這是一種秦凡從來沒有見過的綠色。
在濃郁純正的碧綠色之中泛出一抹藍色調，讓他感覺有種妖異的美感。
“沈老闆，您知不知道有一種色澤純正的碧綠色，裏面似乎又泛着一點藍色調的。”秦凡不能斷定裏面這塊翡翠的品質，佯裝不經意的問了沈老闆一句。
“你說的這種顔色倒是很像翡翠中的極品，帝王綠。”
“帝王綠？”
秦凡心中一動，帝王綠是翡翠中顔色最好、價值最高的料子，給人以凝重高貴之美感。
事實上，帝王綠是一種獨特的顔色，在日光下顯現一種凝重的湖綠色，乍看近似湖藍色，在強光照射下顯現翠綠色，在數碼閃光燈下呈現陽綠色，變化莫測。
據他所知，帝王綠的翡翠料子極其難得，在市場上價格非常昂貴，甚至比黃金還要貴重千百倍。
其中又以糯種的帝王綠爲翡翠中的極品，它的結構呈絲絮狀，透光看質地細密、晶瑩閃爍、綠絲懸浮。以内斂凝重聞名于世，可以說是價值連城的珍品。
“這塊毛料中的翡翠真是帝王綠？”
秦凡的心跳有些加速，據他估算這塊毛料中的帝王綠翡翠價值最少在兩億RMB以上，若是經過玉雕大師精心雕琢成首飾，價格還要翻上幾番。
這麽看來，這塊毛料标價688萬歐元不是貴，而是太便宜了。
隻是這些珠寶商沒人看好這塊料子，生生錯過了這麽一塊極品帝王綠翡翠。
而秦凡自然不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這塊極品的帝王綠翡翠他是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