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闆也拍下了幾塊從外面看表現不錯的翡翠毛料，隻是解開之後翡翠毛都沒看到一根。沒辦法，明标區的毛料品相普遍比較差，開出翡翠的幾率低。像秦凡解出來那塊一級鐵龍生翡翠，已經是極爲難得了。
珠寶貿易中心交易大廳的暗标區，秦凡他們剛進去就感覺到一股熱流撲面而來。雖然交易大廳裏開了空調，但整個大廳依舊像是桑拿房，待了一會姜燕幾個小姑娘就熱渾身冒汗，身上黏糊糊的非常難受。
“秦總，你看那些毛料上面都有編号，暗标的流程就是将毛料的編号和金額寫在申請表上，交給主辦方就可以了。距離第一批毛料的開标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想要投标的話要抓緊時間了。”
說着，姜燕抓了一疊投标申請表過來，給每人發了一張。要是看到表現不錯的毛料就可以将毛料上的編号和心中的報價填上去，交給主辦方進行競拍。
隻不過一些外在表現好，切出優質翡翠幾率大的老坑種翡翠毛料十分昂貴，想要順利中标相當困難。
秦凡一眼望去，在交易大廳中起碼擺放着上萬塊品相參差不齊的翡翠毛料，這些毛料來自緬甸各個礦區，想要通過這些毛料的外在表現來判斷裏面翡翠的體積和品質，非常不容易。
雖然秦凡能夠利用寶瞳的異能看穿這些翡翠毛料，但這裏的毛料數量巨大，若每一塊都要透視，秦凡隻怕是要活活累死。
由于交易中心的毛料數量極多，卻是讓秦凡有點無從下手。
“這些毛料的品相都很一般，看來真正能開出頂級翡翠的好料還在後面。”
秦凡在暗标區逛了一圈，偶爾用寶瞳透視一下外在表現不錯的老坑種毛料。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這些毛料中的翡翠品質都隻是一般而已，還不如他剛才解出的那塊一級鐵龍生翡翠。
事實上，毛料的外在表現并不能直接決定裏面翡翠的品質，隻是一個判斷依據之一。
也有不少毛料雖然皮殼漂亮品相極好，但切開之後裏面卻是壓根沒有翡翠。
很多的珠寶商人就是栽在了這些外在表現好的老坑種毛料上面，他們傾家蕩産拍下這些毛料以爲能大賺一筆，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也是賭石能讓人爲之瘋狂的原因之一。
“小凡子，你快過來幫姐掌掌眼，這塊石頭裏面能開出翡翠嗎？”
秦凡正在糾結投哪些毛料，突然被王夢琪給拽了過去，擠到一塊足有半個成人高，重量達到百斤以上的毛料之前。
在他們面前，豎着一塊黃砂皮的巨大毛料，這塊毛料的皮殼很粗，上面溝壑縱橫，從外面看品相相當不錯，有很大的概率切出老坑種的頂級翡翠。
此時，在這塊毛料前圍聚了一群人，看樣子這些珠寶商人都是對這塊黃砂皮的毛料十分感興趣，在心中估算着這塊毛料的價值。
“這塊毛料的起拍價是……25萬歐，也就是250萬RMB！”
看到毛料上标注的起拍價，王夢琪也是吓了一跳。要知道剛才秦凡在明标區拍下的那塊跟它體積差不多大的毛料，才花了500歐而已。
相比起來，這塊毛料真是貴的吓人了。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剛才我拍下的那塊毛料外在表現極差，所以才沒人參與競拍讓我撿了個便宜。而這塊毛料一看就是老場裏開采出來的，不管是從皮殼還是大小上看品相都是極好。換句話說，切出極品翡翠的幾率很大，價格自然不一樣。”
秦凡耐心的跟王夢琪解釋了一下。
“隻要是品相好出極品翡翠幾率大的毛料，一定會受到珠寶商的追捧。我估計最後這塊毛料的成交價隻怕在起拍價的基礎上再翻十倍。”
“十倍！那不就是2000多萬RMB？”
王夢琪一張玉瓷般的俏臉上滿是驚訝，鮮紅的小嘴張的能夠塞下一顆鴨蛋。
這麽一塊還不一定能切出翡翠的石頭居然能拍賣到2000多萬，實在是太瘋狂了！
“這麽大一塊毛料，若是能切出極品翡翠立刻就能賺回上億的利潤。這些珠寶商人精明着呢，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話雖然這麽說，但投标這麽昂貴的一塊毛料風險也是極大。如果裏面切出的翡翠品質一般，那拍下這塊毛料的珠寶商人隻怕是要虧到姥姥家了。
“老宋、老王你們看這塊毛料怎麽樣？能切出翡翠不。”
這個時候，秦凡注意到在他身邊幾個商賈模樣的中年男人正在交頭接耳，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投标競拍這塊翡翠毛料。
“從這塊料子的外在表現來看，切出翡翠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就是不知道翡翠的品質怎麽樣，萬一要是品質一般那咱們可就虧大了。”
那個留着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人咬了咬牙說道，“賭石哪能沒有一點風險，依我看這塊毛料切出極品翡翠的幾率很大。不過我手上的資金就隻有700多萬，不如咱們三個合夥一起投标，如果賺到錢就平分。”
其他兩個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中年男人的意見，準備合夥投标拿下這塊毛料。
來參加這次翡翠公盤的珠寶公司，像鄭氏珠寶這樣的不差錢的大型集團畢竟是在少數。絕大部分都是來自像珍玉坊這樣的中小型珠寶店，由于手上的資金有限就隻能合夥進行投标，否則根本拼不過那些業内大鳄，隻能看着别人吃肉自己喝湯。
目前國際上的高檔珠寶玉器市場都是被大型珠寶集團控制，而一般的玉器店隻能将業務轉向中低端市場，競争非常激烈，一不留神就會被業内的資本大鳄吞掉。
此時，秦凡的目光投射在這塊黃砂皮的毛料上，眼眸之中閃過一道精芒。
在他的視野中，這塊巨大的毛料之中泛出點點綠色光芒，猶如星空中的繁星，璀璨奪目，令人迷醉。
隻不過令秦凡有些失望的是，毛料之中的翡翠雖然是品質很高的正陽綠冰種，但分布太過松散，解出來也隻能制作一些翡翠戒指、吊墜、挂件之類的小件，沒辦法打磨手镯。
秦凡粗略的估計了一下，這塊毛料裏面的翡翠大約價值1500萬RMB左右，以這個價格拍賣下來也隻是不會虧，壓根賺不到多少利潤。
但若是以超過1500萬的價格投标，肯定是要虧損的。
“這塊毛料出綠的機會很大，不過看樣子沒個兩千萬根本拍不下來。風險太大，不值得投資。”
聽到秦凡這話，王夢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鑽出了人群。
逛了幾圈之後秦凡倒是看中了幾塊表現不錯的翡翠毛料，唰唰唰的在投标單上寫下編号和金額交了上去，等待開标。
“秦總，第一批公盤的翡翠已經開标了，咱們到那邊去看開标的結果。”
一個小時後，秦凡和姜燕他們來到交易中心的一個巨大的液晶屏幕前，擡頭去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字。
“我去，怎麽一份标都沒有投中，這裏面不會是有黑幕吧。”
方小軍看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投出去的标全部石沉大海，連個水花都沒看到，心中頓時不爽了起來，罵罵咧咧的說道。
“咦，秦凡你看那塊編号10008的毛料，最後中标的金額居然是280萬歐，不知道被誰給投中了。”
王夢琪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剛才她和秦凡看過的那塊毛料，滿臉驚訝的說道。
先前那三個珠寶商人看到投标的結果卻是一臉苦澀，他們原本以爲三人合夥投标十拿九穩，肯定能中标，哪知道最後還是與那塊毛料失之交臂。
不過他們卻是不知道，若真讓他們中标，起碼要虧個幾百上千萬。
“秦總，您有中标的嗎？”
姜燕一臉好奇與期盼的望着秦凡，她原本以爲這個新老闆對翡翠毛料一竅不通，這次翡翠公盤又會跟以前一樣空手而歸。哪知道這才第一天秦凡就切出了一塊極品鐵龍生翡翠，來了個開門紅。
經過剛才的事，姜燕對秦凡的眼力和運氣可謂是心服口服。
然而秦凡卻隻是苦笑一聲，一臉郁悶的搖了搖頭。
秦凡在剛才投出去了三十份标，想要廣撒網多撈魚，總能撈到一點漏網之魚。哪知道他卻是嘀咕了翡翠公盤的火爆，他投出去的絕大部分标跟中标的金額差的很遠。結果就是一份标都沒有投中。
“秦老弟你不必着急，這才是第一批毛料而已。按照以往的經驗，第一批毛料的質量隻是一般，真正的優質毛料還在後面。”沈老闆拍了拍秦凡的肩膀，安慰的說道。
就在這時，秦凡正要說話卻是聽到王夢琪冷不丁的發出一聲驚呼，把人吓一跳。
“秦凡，我好像中标了。”
王夢琪揉了揉眼睛，盯着大屏幕看了好一會才确定自己中标了，忍不住歡呼一聲，明豔的俏臉上滿是喜悅。
“中标了？”
誰也沒有想到王夢琪的運氣這麽好，她隻投了一份标出去，居然就中标了。
隻是當王夢琪交了錢将中标的那塊翡翠毛料拿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傻了眼。原因無法，王夢琪投中的這塊毛料實在是特别了，就是一塊形狀像蟠桃一樣的紅皮石頭，隻怕丢在路邊都沒有人會去撿。
秦凡有些哭笑不得，這麽小的一塊毛料基本上開不出什麽翡翠，怪不得王夢琪能輕易中标。
然而就在下一刻，秦凡臉上的表現忽然僵住，他的目光落在這塊蟠桃狀的紅皮石頭上卻是再也挪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