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彪看到秦凡剛要開口說話卻是忽然愣住了,一臉奇怪的問道。
“呃,沒事。”這時,秦凡回過神來壓抑下心中的激動與狂喜,神色一斂,讓人看不出什麽表情。
“胡總,依我看這幅山水畫挺不錯的,可以考慮入手。”
原本秦凡是想提醒胡德彪這幅畫有貓膩讓他小心,但就在剛才他卻是驚訝的看到在這幅古畫之中出現了一層濃厚的寶光。
這幅石濤的山水畫秦凡先前仔細鑒定過應該是民國時期的仿品不假,也就是說在這幅畫中還另有玄機,隻是詹老闆和王師傅都沒有看出來罷了。
“秦凡老弟,你可看清楚了?這幅畫真的沒問題?”胡德彪狐疑的看了秦凡一眼,按照秦凡跟這詹老闆也不認識,不至于聯合起來給他挖坑,莫非他沒有看出來這是個局?
“胡總,這隻是我個人的建議。不過我覺得,這幅畫怕是什麽表面上看的那麽簡單。”
胡德彪心中一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成,我就信秦凡老弟一次。詹老闆,您跟王師傅也别演了,這畫100萬我要了,行不行給句痛快話。”
詹老闆老臉一紅,知道自己跟大胡子唱的雙簧被胡德彪給識破了,一臉尴尬的幹笑了兩聲。
“既然胡老闆喜歡,就按您的意思,這畫100萬轉給您了。”
這幅民國時期的仿品畫詹老闆是以30多萬的價格收來的,這樣算起來還賺了幾十萬,也算是小賺了一筆。
沒一會,胡德彪讓秘書拟了張轉讓合同,然後唰唰唰的簽了張一百萬支票給詹老闆,就算是錢貨兩清了。
“秦凡老弟,這幅畫真是石濤的真迹?”
交易完成後,胡德彪心中好像被貓爪子撓一樣,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胡總,老實跟您說。這幅畫雖然臨的不錯,但它的紙張是經過做舊處理的,應該是民國時期的仿品。”
聽到這個答案,胡德彪怔怔無語。
這個秦凡明知道這是一幅民國時期的赝品還讓自己買下來,這是跟他鬧着玩呢?
“胡總不要着急,依我看這幅畫裏面應該另有玄機。”秦凡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他已經想到如何讓這幅畫之中的秘密浮出水面了。
“玄機?能有什麽玄機?”
胡德彪被秦凡說的一頭霧水,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王師傅,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拜托你?”秦凡沒有多作解釋,口說無憑,就算他說出這幅畫裏面的玄機胡德彪也不見得相信。
此刻王師傅的心情十分不錯,雖然兩人唱的雙簧被胡德彪識破了。但按照之前跟詹老闆之間的約定,這幅畫隻要賣出去他就能得到兩萬塊錢的好處費。
“小兄弟,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這幅畫的裝裱有些破損了,我想請您幫着揭了,再重新裝裱一下。”
王師傅是書畫鑒定方面的專家,自己也開了一家書畫裝裱店,裝裱和揭裱的手藝都是祖上傳下來的,在廬州堪稱一絕。
秦凡自己對書畫裝裱方面的手藝不太懂,就怕自個人瞎弄給整壞了,幹脆還是委托給專業的裝裱大師來揭畫比較放心。
“這倒是沒問題,舉手之勞而已。不過現在我手頭上沒工具,揭不了畫啊。”
“這個簡單,我和胡總就拿着這畫去您店裏一趟,把這畫給揭了,重新裝裱。您放心,工錢少不了您的。”
胡德彪不知道秦凡到底想要幹什麽,不過他這麽做肯定别有深意,也就沒有阻止。
幾人坐着胡德彪的奔馳轎車一路開到了王師傅的裝裱店。
由于平時沒什麽人來裝裱,店裏顯得十分冷清,倒是省去了排隊的工夫,直接拿着畫跟王師傅來到店内的裝裱室,動手揭畫了。
秦凡看到,大約二十平米的裝裱室裏放着一張黃花梨的大紅案子,王師傅将這幅石濤的山水畫平鋪在案子上,然後打來一盆水将古畫充分浸濕。
王師傅等了一會,等古畫完全浸濕之後才戴上老花眼鏡,用鑷子小心翼翼的去揭上面的紙張。
揭畫的過程必須非常小心謹慎,否則一不小心就會将原畫弄壞。一般店裏的學徒沒有十年以上的經驗是不敢随便幫人揭畫的,萬一把客人拿來重新裝裱的古畫弄壞了,裝裱店非得賠的破産不可。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胡德彪等的直犯困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詫異的驚呼聲。
“咦,這幅畫裏面竟然還有一層!”
“王師傅,你怎麽了?”頓時,胡德彪困意全無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了過來。
“胡總您的運氣真好,這是畫中藏畫啊。老頭子我替人揭了一輩子的畫,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薄的畫紙裏還能藏着一幅畫的。”
王師傅詫異的看了秦凡一眼,心道莫非秦凡早就看出這畫中隐藏着的玄機,才會慫恿胡德彪買下來的?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否決了這個猜測。
這幅畫裝裱的手法極爲高明,就算是王師傅自己也看不出來裏面竟然還藏了一幅畫,更何況是個對書畫一知半解的毛頭小子。
“這裏面還有一幅畫?”
秦凡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但臉上還是努力表現出一副震驚的模樣,讓王師傅更加相信他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走了狗屎運了。
等上面那幅民國時期的仿品完全揭開後,秦凡和胡德彪看到一幅跟上面那層山水畫大同小異的水墨畫逐漸浮現在他們眼前。
“這是……石濤的真迹?”
胡德彪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跟上面那幅仿品相比,裏面這幅畫中的山水有一種豪放郁勃、淋漓灑脫的氣勢,無論是潑墨、布局還是筆法都要高出一個檔次。
“從這幅畫的格局、點苔還有氣勢上看,必定是石濤的真迹無疑了。”秦凡雖然不懂書畫,但也是被這幅畫中的意境所吸引,忍不住拍案叫絕。
“呵呵,胡總真是好運氣啊,這幅畫應該是石濤晚年時的精品畫作,價值肯定不會少于一千萬。”
王師傅不免有些羨慕秦凡和胡德彪的好運氣,但并沒有太過嫉妒。反正這幅畫本來也不是他的,胡德彪賺多少錢都跟他沒什麽關系。
反倒是那位詹老闆,要是知道自己用一百萬賣出的假畫裏面揭出了一幅石濤的真迹,說不定真會郁悶的吐出一口老血來。
可惜,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賣的,要怪隻能怪他眼力不行,看不出這幅畫中的玄機。
“秦凡老弟,你早就知道這幅畫裏面藏着石濤的真迹?”
這個時候胡德彪忽然想起了秦凡先前跟他說過的話,頓時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胡總說笑了,我哪有這本事。我跟您一樣也是等王師傅揭開這幅畫之後才知道這裏面的玄機。”
人怕出名豬怕壯,若是他擁有一雙寶瞳的秘密被人知道,恐怕會遭來大禍,被人抓去切片研究了也不一定。
在秦凡看來,悶聲發大财才是王道!
胡德彪打心眼裏也不太相信秦凡能提前知道藏在這幅畫裏的玄機,怎麽說這也過太玄幻了,咱要相信科學不是?
“王師傅,麻煩您将這幅石濤的真迹重新裝一下裱,待會我給您封個大紅包。”
聽到有紅包賺,王師傅頓時來了精神。整個人就好像吃了春藥一樣,手腳麻利的将這幅石濤的真迹重新裝裱,用一隻精緻的長條形盒子包裝了起來。
“秦凡老弟,這幅畫就算是我們一起買的,等出手之後賺到的錢我分你一半。你可千萬别跟老哥瞎客氣。”
胡德彪并不差這幾百萬,他這麽做主要是看中了秦凡的眼力,想要向他示好拉近關系。況且這次要不是秦凡提醒的話,這幅石濤的真迹就要與他擦肩而過了,這錢給的倒是一點也不冤。
“那就謝謝胡總了。”
秦凡也不矯情,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嫌錢多。而且等他買了别墅之後,賬戶裏那一千多萬恐怕就沒剩多少了,秦凡想要在廬州大展拳腳的話也需要一大筆錢。
聽到胡德彪要分給秦凡一半的錢,王師傅也是羨慕不已。
這幅石濤的真迹要是拿到拍賣行裏操作一下,賣到1500萬到2000萬都不是沒有可能,而他的成本隻有區區的一百萬,也就是說秦凡起碼能分到750萬以上的巨款。
而王師傅自己在拍賣行當鑒定師一年也隻有幾十萬的薪水,秦凡隻是替胡德彪鑒定一下就賺到了好幾百萬。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要扔啊。
從王師傅的書畫裝裱店出來之後,胡德彪先去了一趟銀行,将這幅價值千萬的石濤真迹鎖進了銀行保險櫃裏。
胡德彪喜歡古玩收藏,在銀行裏長期租了幾個保險櫃用來放貴重物品。由于前些年在古玩圈子裏就有收藏家被歹徒搶劫的惡性案件發生,所以胡德彪留了個心眼從來不把貴重物品放在家裏或者辦公室裏,也避免了被一些不法之徒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