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喬府大宅都是仿古建築,院子是中國古典庭院的樣式,裝潢也是仿古樣式細節處極爲精緻,處處充斥着古韻,令秦凡感覺仿佛穿越回了古代一樣。
隻是這個出來開門的保镖卻是穿了一件筆挺的黑色西裝,看起來跟這座古色古香的宅子頗爲不搭。
“有勞強哥了。”
方小軍似乎認識這個西裝保镖,讓秦凡覺得奇怪的是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小軍竟是好像對這個保镖十分崇敬的樣子,絲毫不敢造次。
“兩位裏邊請。”
張強在前面帶路,秦凡和方小軍一邊欣賞着庭院中的假山流水,一邊跟着他穿過庭院走廊來到會客大廳。
“軍子,這位強哥是什麽來頭,看你的樣子這人似乎不簡單啊。”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秦凡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向方小軍問道。
方小軍使了個眼色,悄悄的說道,“這位可不是普通的保镖,我聽我爸說強哥是從龍牙小隊退役下來的特種兵。因爲喬叔曾經對他有恩,所以強哥退役之後就當了喬叔的保镖。”
“龍牙小隊的特種兵?”
聞言,秦凡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他曾聽說過龍牙小隊是國内排名前三的特種部隊,專門負責一号首長的安保工作。從龍牙小隊出來的特種兵每一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實力超凡。沒有想到這個張強竟然是龍牙小隊的退役特種兵!
方小軍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繼續對秦凡說道,“我爸曾說過,強哥的實力跟他在伯仲之間,但若是生死相搏輸的人肯定會是他自己。”
“連方叔叔也沒有把握打赢他?”
這回秦凡是真的有些震驚了,方振興可是國術宗師,一手八極拳打遍天下無敵手,連他都直言拼殺不過這個張強,可見張強的實力有多恐怖。
“我爸的實戰經驗雖然不弱,但跟這種出生入死無數次,手上沾過無數悍匪毒販鮮血的特種兵還是稍遜一籌,真要厮殺起來很難取勝。”
秦凡贊同的點了點頭,他曾經聽說過一個特種兵在金三角地區執行任務,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一個毒販所在的山莊,一口氣斬首了三十多個毒販然後毫發無損的離開,狠狠的震懾了金三角的一路上,秦凡和方小軍在庭院裏沒有看到什麽人,但他們能清楚的感覺到暗處有一束束目光正在緊緊的監視着他們。一旦有什麽事情發生,恐怕不到10秒就會有一群保镖沖出來将他們制服。
喬府的守備外松内緊,有張強這個高手坐鎮,不管多麽兇悍的暴徒一旦沖進來就插翅難逃。
穿過庭院,三人來到了一處會客廳裏。不過秦凡和方小軍并沒有見到喬七爺的身影,隻得在客廳裏等着。
“兩位請喝茶。”
張強離開後,一個傭人出來給秦凡和方小軍泡了兩杯熱茶。
秦凡抿了一口熱茶,頓時眼睛一亮。喬七爺不愧是徽省首富,連招待客人喝的茶都是有“茶中之王”名頭的武夷山大紅袍。
據秦凡所知,一般的名茶在沖泡7次之後就沒什麽味道了,而大紅袍則可以沖泡9次而不失原茶真味,故而被譽爲“茶中之王”。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凡忽然注意到挂在牆上的一幅寒江釣雪的青花山水瓷闆畫。
令他震驚的是,此時在秦凡的一雙眼瞳中,在這幅瓷闆畫上竟是蒙着一層濃郁的仿佛化解不開的青色寶光。
也就是說這幅寒江釣雪的瓷闆畫竟是一幅難得的真品!
秦凡看着這幅瓷闆畫不知不覺間沉迷了進去,直到一個嬌媚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才将目光從瓷闆畫上抽離出來。
“你也喜歡這幅瓷闆畫?”
秦凡聽到的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回頭一看卻是看到說話的竟然是一個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眼眸如琉璃般清澈透明,留着一頭金色秀發的混血美女。
這個混血美女容貌精緻的好像洋娃娃一般,鼻子挺翹,個頭比起秦凡還稍稍高出一點。但她身上卻是穿了一件中式旗袍,将外國女郎的高挑妩媚和中國女孩的溫婉柔和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
秦凡前世也曾到歐洲旅遊,見識過不少大洋馬,一眼就看出這個混血女孩應該是俄國和中國的混血。
“你的國語說的很不錯。”
然而秦凡看向這個混血女孩的眼神卻是十分平靜,也許是見多了像孟曉薇和董婉柔這種級别的美女,對美女的免疫力倒是大大增強了。
倒是這個混血女孩有些詫異秦凡的眼神居然如此平靜,要知道其他男人在看她的時候那眼神可是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都剝光了。
“謝謝,我從小在中國長大,受的是中式教育。我的中文名是喬真真。”混血女孩操着标準的普通話,口齒流利的說道。
“姓喬?你是喬叔叔的……”
秦凡愣了一下,發現這個混血女孩還真跟喬山有點相似。他這才想起來,方小軍好像說過,喬山在俄國的時候娶了一個俄國女人爲妻,後來還把她帶回中國了。看來這個混血女孩應該是喬山和那個俄國女人的孩子了。
“我是他的女兒,你們是我爸的朋友吧?”喬真真眨着琉璃般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秦凡。
“呵呵,我們是喬叔的晚輩。”
喬真真點了點頭,指着這幅瓷闆畫說道,“你知道這幅畫嗎?”
看樣子,喬真真對中國的文化傳承也很感興趣,眼眸亮晶晶的看着那幅挂在牆上的瓷闆畫。
“知道一點,這幅瓷闆畫應該是出自珠山八友之一的何許人之手。”
秦凡口中的珠山八友就是清代景德鎮的八位燒瓷大師,而這個何許人是徽省NL縣人,14歲就與同鄉從徽省到景德鎮入瓷莊學藝,極爲擅長畫花鳥和雪景。
“何許人畫瓷以畫雪景爲主,他的雪景山水講究章法布局,注重近、中、遠三重構圖,山勢交疊、坡岸交錯、層次有序。”
“在筆墨技巧上均以墨彩爲主勾畫山嶺,敷粉留白表現雪色。在一些細節描繪上,何許人的筆畫細膩入微。而且何許人常用詩句描寫畫中之景和畫外之意,比如這幅寒江釣雪圖。”
秦凡指了指瓷闆畫上的幾行詩句,何許人擅長微書,不論單行題款還是長篇叙述,無不布局有法,錯落有緻。
“這幅瓷闆畫上的雪景山水筆法細膩,微書工整錯落有緻,應該是何許人的真品無疑。”
喬真真一雙漂亮妩媚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異彩,她的父親也曾評價過這幅瓷闆畫,說的跟秦凡剛才叙述的幾乎一模一樣。
這個時候,方小軍端着一杯熱茶湊了過來,好奇的探過腦袋看了看這幅瓷闆畫,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特殊之處來。
“小凡,這麽一塊瓷闆畫值多少錢啊?”
秦凡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這幅瓷闆畫應該是何許人晚年所作的一件精品,如果放到拍賣行裏拍賣,應該能賣到350萬左右的樣子。”
“卧槽!”
聽到這個數字,方小軍差點被那口熱茶嗆到,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這麽一塊小小的瓷闆畫居然值幾百萬。
讓秦凡這麽一說,方小軍都有種将這塊瓷闆扛回家的沖動了。
“你小子,是不是在打這幅瓷闆畫的主意了?”
這時,一個穿着黑色唐衫,氣度不凡的中年人朗笑着,龍行虎步的走了過來,不是喬山又是誰,
“爹地。”喬真真踩着一雙高跟鞋走到喬山身邊,自然的挽起了他的手臂。
方小軍老臉一紅,尴尬的笑了一聲,“喬叔瞧您說的,我哪敢啊。不然回去我爸還不得把我往死裏打啊。”
“諒你也沒這個膽子。”
說着,喬七爺走到秦凡面前,臉上露出一抹欣賞之色,“聽說田老爺子那隻成化鬥彩碗是你給看出來的,不錯,我沒有看錯人。”
喬山這句話說的秦凡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看樣子他今天找自己來應該是有事,不隻是單純的吃個飯這麽簡單。
“喬叔,你讓我和小軍來到底有什麽事?”
“你小子倒是機靈,找你來也不是什麽大事。現在不急,客人都已經到齊了,我們先進去吃飯。”喬七爺笑着招呼道。
客人?
秦凡愣了一下,看來今天喬七爺除了邀請自己和方小軍之外,還請了其他人來赴這個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