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那尊玉佛上看到的寶光果然不是錯覺!”秦凡可以肯定這層淡金色的寶光絕對不是陽光折射産生的錯覺,而且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貌似看不到扳指上的那抹寶光。
也就是說,是自己的眼瞳發生了某種異變,導緻他能看到古玩上的寶光。
“這枚扳指上的寶光比起玉佛上的,還要更加濃烈。莫非這牛角扳指的來曆真像這個大叔說的,是從貝勒爺的王府裏流傳出來的?”
想到這,秦凡強壓下心中的震撼與狂喜,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鑒定古玩的年份與真僞,書上的知識固然重要,但最主要的還是要看眼力,哪怕是國内最權威的專家教授,也有打眼的時候。
誰也不敢斷言鑒定古玩從來沒有看走過眼的。
若秦凡看到的寶光不是錯覺,那麽他的雙瞳恐怕就是上帝無意間創造出來最牛`逼的外挂了。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賭局那邊,卻是沒有人看到秦凡眼瞳中的異常。
“三、二、一,開!”
方臉男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擺放在面前的黑色骰盅,緊張的滿頭大汗。
圍觀的乘客也是一臉緊張的伸長了脖子,好奇的看着精瘦青年掀開了蓋着的骰盅。
“空的!”
“怎麽會是空的,我明明看着骰子是在這個骰盅下面的。”
“完了,這個大兄弟真是倒黴,把身上的錢全部輸出去了。”
周圍的乘客憐憫的看着臉色慘白滿頭冷汗的方臉男人,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我不會輸的,你使詐!”
“把扳指還給我!”
方臉男人回過神來,輸了錢倒不算什麽,但是他把家裏傳了好幾代的那枚寶貝扳指給輸了出去,要是被家裏長輩知道,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這麽多鄉親父老看着,我怎麽使詐,你拿出證據來,不然别怪我不客氣!”
精瘦青年瞬間變臉,眼眸中閃動着一股野狼般的狠意,撸了撸袖子作勢要動手。
被他這麽一吓,方臉男人也有些怕了,心中萬分不甘但卻不敢動手将扳指搶回來,隻好灰溜溜的走了。
“那個大叔真的輸了,這群騙子實在太可惡了。”
孟曉薇一臉不忿的揚了揚粉拳,隻是她一轉頭,卻發現原本坐在自己對面的秦凡已經不見了。
“哼,給臉不要臉。”精瘦青年冷哼一聲,嘴角重新挂起了笑容,“還有誰想過來玩兩把的,押的多賠的多。”
話音未落,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少年,帶着腼腆的笑容坐到了他對面。
精瘦青年擡頭看了一眼少年,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是露出熱情的笑容,“喲,這位小兄弟你也想玩兩把?”
少年腼腆一笑,露出一對陽光燦爛的酒窩,故意憨憨的說道,“大哥,是不是隻要押中就有錢?”
“咦,怎麽是他?”
孟曉薇定睛一看,差點暈了。
這個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剛剛還坐在她對面的秦凡。
“壞了,他不是說這是一個騙局嗎,怎麽還主動往坑裏跳?”孟曉薇雖然看秦凡不爽,但她的心地不壞,也不忍心看着他被這夥騙子騙。
“不行,我得把他拽回來。”
孟曉薇正想起身,被孟老爺子攔了下來,“不要着急,這個小夥子不簡單,他這麽做肯定有深意。”
“爺爺!”
聽孟老爺子這麽一說,孟曉薇不高興的撅着嘴坐了下來,一雙漂亮的眼眸卻是情不自禁的往秦凡那裏瞟。
“隻要小兄弟你能猜中,你押多少我就賠多少,絕不吹牛`逼。”
秦凡點了點頭,從懷裏揣着的一隻破破舊舊的布包裏掏出了一疊十張百元大鈔。
這一疊鈔票是秦凡在南方深市打了半年零工存下的,卻被他毫不猶豫的押了出去。
看到秦凡掏出的一疊花花綠綠的鈔票,精瘦青年眼眸登時一亮,露出一抹貪婪之色。
此時在他眼中,恐怕眼前這個少年已經是一隻砧闆上的肥羊,隻待他下刀宰割了。
“這個笨蛋是不是嫌錢多,趕着往騙子口袋裏送。”
孟曉薇心中焦急無比,坐在她旁邊的孟老爺子同樣十分詫異,想不通秦凡到底想要做什麽。
“小兄弟豪氣啊!看清楚了!”
就在精瘦青年用骰盅蓋住骰子的瞬間,手指輕輕一彈,神不知鬼不覺的将原本藏在骰盅下面的骰子轉移到了另一個骰盅裏面。
他的速度極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骰盅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隻不過他卻不知道,坐在他對面的秦凡早就已經看透了他的小把戲。
精瘦青年故意放慢了速度,稍微挪了一下骰盅的位置,爲的就是引誘秦凡上鈎。
“這也太簡單了吧,左邊那個,骰子肯定在裏面。”一個乘客滿臉興奮的大聲嚷嚷。
“我也覺得是左邊那個骰盅。”
“左邊那個,沒跑了。我剛才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看的真真的。”
看到圍觀乘客都被自己給騙了,精瘦青年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看着秦凡問道,“小哥看清楚了嗎,你選哪個骰盅?”
隻見秦凡臉上露出一抹糾結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指着中間那個骰盅說道,“我剛也沒看清楚,瞎蒙一個,就中間這個了。”
這時,精瘦青年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各位鄉親可都說是左邊那個,你确定選中間的?”
“錯了,錯了,肯定是左邊那個。”
“小夥子,現在改還來得及,我兩隻眼睛都看着是左邊那個。”
圍觀的乘客你一言我一語的勸秦凡改主意。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改了,就中間這個。”秦凡憨笑着說道。
“這個笨蛋到底在想什麽,怎麽會是中間那個呢,分明是左邊的啊。”
在一邊看着的孟曉薇比起秦凡還要緊張,焦急無比的捏着手指,恨不得沖上去把秦凡拉走。
見到秦凡堅決的樣子,精瘦青年的臉頓時苦了下來,隻能自認倒黴,掀開了中間那個骰盅。
“開!”
本來以爲秦凡輸定了的乘客,在骰盅打開的那一刻卻看到一顆白色骰子正靜靜的躺在裏面,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赢了?這怎麽可能!”
“不對啊,骰子明明就在左邊那個骰盅下面,怎麽跑這裏來了?”
孟曉薇一臉的不可置信,但事實就發生在她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呵呵,看來我的運氣不錯。”
秦凡笑呵呵的将赢來一千塊繼續押了下去,“大哥,我還能再玩一把不?”
“能,當然能了。小兄弟的手氣這麽好,玩多少把哥都奉陪。”精瘦青年以爲剛才那一把秦凡隻是運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蒙對了,巴不得他繼續玩下去,把輸掉的錢赢回來呢。
隻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秦凡早就已經看穿了其中的貓膩。
“看好了!”
精瘦青年如法炮制,偷偷将藏在骰盅下的骰子改變了位置。
“這次我選右邊那個。”
秦凡漫不經心的說道。
原本笑容洋溢的精瘦青年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也不敢耍賴,隻能硬着頭皮打開了骰盅。
“赢了!又赢了!”
“還真讓他赢了,這小夥子的運氣實在是旺啊。”
有人驚歎,有人羨慕,而孟薇看到秦凡一下子連赢兩局,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蒙的也太準了吧!”
“我就不信,這小子次次都能蒙中。”
精瘦青年對自己的手速很有信心,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小動作都已經被秦凡看在眼裏,以爲他隻是運氣好蒙對了兩次。
不過接下來,他差點被秦凡搞哭了。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秦凡竟是有如神助,次次都蒙中連赢了六把,将精瘦青年腰包裏的鈔票赢了個精光。
“連中六次,簡直神了!”
“這小夥子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沒想到還真的讓他次次蒙中,運氣太好了。”
孟曉薇看的目瞪口呆,過了半響才緩緩說道,“這小子太雞賊了,他肯定不是蒙的。這群騙子遇到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嘴上這麽說,孟曉薇心中卻是十分快意,巴不得看到秦凡狠狠的教訓這些無良的騙子。
“呵呵,大哥謝謝你的鈔票了。”
秦凡收起了赢來的六千塊,起身欲走,卻被急紅了眼的精瘦青年拉住了。
“不行,你不能走。”
“哦?我爲什麽不能走。”
“因爲,因爲我要再跟你玩一把。”
輸紅了眼的精瘦青年卻不知道,他已經一腳踩進了秦凡挖好的坑裏。
“你身上還有錢的話,我可以再跟你玩一把。”
聽到秦凡的話,精瘦青年在身上掏了半天,最後摸出那枚從方臉男人身上赢來的牛角扳指,“我還有這個,抵價一千,咱們再來一把!”
秦凡眼角的餘光掠過那枚牛角扳指,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淩厲的精芒。
“既然這樣,那好吧,我就陪你再玩一把。”
精瘦青年大喜,在心中暗笑,這一次他有絕對的把握,一定不會輸。
“你看清楚了。”
秦凡眸光一閃,就在精瘦青年扣住骰盅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精瘦青年的手指飛快的一勾,好像變魔術一樣,将那顆骰子彈進了棉衣的長袖之中。
裝模做樣的挪動了十數次骰盅,精瘦青年陰笑的看着秦凡,“小兄弟,這次你猜骰子是在哪個骰盅裏。”
秦凡配合着他的表演,糾結了一會,指了指中間那個骰盅。
“好,押定離手,開了!”
“等等!”就在他即将打開骰盅的時候,秦凡突然開口,吓了所有人一跳。
“還有什麽事?”精瘦青年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這一把,我想自己來開盅,可以吧?”
精瘦男子捏了捏袖口裏的骰子,狡黠一笑,答應道,“行,這一把你來開。”
其實這三隻骰盅裏面都沒有骰子,所以不管秦凡選哪個都不可能開出骰子來。
然而令他詫異的是,秦凡并沒有着急打開中間那個骰盅,而是先打開了左邊那個骰盅。
“開!”
左邊那個骰盅下面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看來不是左邊這個。”秦凡笑了笑,不給精瘦青年反應過來的時間,搶先打開了右邊那個骰盅。
嘩!
圍觀的乘客伸長了脖子一看,右邊那個骰盅下面也是空的。
也就是說,骰子一定是在中間那個骰盅裏面。
這一刻,原本還冷眼旁觀自以爲赢定了的精瘦青年,面色唰的一下白了,額頭上滴下豆大的汗珠,手掌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直到此時,他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戲,一直在扮豬吃老虎,這也太缺德,太雞賊了!
“看起來,這一把也是我赢了。”
秦凡吃定了精瘦青年不敢打開中間那個骰盅,若是被圍觀的乘客看到中間的骰盅裏也沒有骰子,他的騙局立刻就會被揭穿。
到時候憤怒的乘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是驚動了乘警,精瘦青年一夥騙子恐怕就要蹲大牢裏過年去了。
所以,他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
不等精瘦青年反應過來,秦凡一把抓過那枚牛角扳指放在手裏細細把玩。
令秦凡吃驚的是,這枚扳指不是普通的牛角扳指,而是一枚清代的犀角扳指,真正的傳世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