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玲重重點頭:“二嫂,話是這麽說,但我說沒用啊,老三也不聽我的。”
要是自己男人肯努力一點,陳秋玲不會低三下四的來顧家看衆人臉色。
現在陳秋玲也是在裏屋和金秀梅說借錢的事情。
外面男人們還在打牌,金秀梅就是心軟,也不可能這個時候就答應給陳秋玲借錢,因爲她知道,隻要有了這一次,以後陳秋玲就會有無數次,這基本的問題并沒有改變。
所以現在,金秀梅是想要将這個事情的根本給解決掉,免得以後陳秋玲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給他們心裏添堵,而且還都是大過年的時候讓人心裏不暢快。
金秀梅往外看了一眼,然後起身下地。
顧爲家并沒有玩,而是坐在一旁看他們玩,金秀梅直接沖着顧爲家招手:“老三,你來一下。”
顧爲家憨厚的轉過身子,指了指自己,有些畏畏縮縮的進了房間。
他雙手局促,将目光看向自己媳婦,随後問:“二嫂,你喊我?”
金秀梅點頭:“嗯,你們家的情況,剛才我都聽秋玲說了。”
顧爲家瞧金秀梅這麽好的态度,還以爲是陳秋玲說動了金秀梅,金秀梅他們願意給他們一家子借錢,顧爲家小心翼翼的應着:“二嫂,我知道這件事情讓你們很難辦。”
季安甯不動聲色的坐在一邊帶着孩子,一并看着金秀梅怎麽和顧爲家說這個事。
像顧爲家這種懶人,根本是說不通的,否則他也不會一直從年輕無業到現在,一個人年輕都不知道努力上進,難道還祈求他老的時候願意幹活嗎?
季安甯暗暗搖頭。
就聽自己婆婆出聲道:“老三,你還年輕,你有手手腳,怎麽麽不出去好好的上班掙錢,總是呆在家裏,怎麽可能有錢,還怎麽給顧遠娶媳婦。”
顧爲家早就被數落過了,金秀梅這番話根本對顧爲家沒有任何影響。
他和以前一樣,垂着腦袋低頭沉默不說話。
金秀梅蹙眉:“老三,我和你說話呢。”
顧爲家這才支起腦袋來,一副什麽都沒聽懂的樣子,他恍恍惚惚的道:“二嫂,我都這麽大一把年紀了,誰還要我啊,我老了,身體也幹不動活。”
金秀梅好笑的看着顧爲家:“你比我們都年輕,你怎麽就老了?老三,你這話說的,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顧爲家又是低着腦袋一聲不吭,活像是一灘爛泥。
季安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明擺着,就是想要來借錢,陳秋玲也沒說話,自己男人什麽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她早知道金秀梅是勸不動顧爲家的。
季安甯道:“幹活?現在也有不用幹活的工作,三叔去給廠子看門,我看這個個工作,三叔應該能行。”
顧爲家慢慢吞吞的出了聲:“給廠子開門,晚上都不能睡,我這把身子骨,怎麽能熬得動。”
季安甯笑了:“三叔,您這是又不想吃苦,還不想熬夜?那誰還能幫得了你們。”
季安甯轉頭又和金秀梅說:“媽,我看三叔三嬸挺喜歡現在的日子,不然也不會這樣不求改變了,人家都不想改變,咱們還能說什麽,誰的錢不是辛辛苦苦掙來的,想吃嗟來之食,也得看有沒有人給。”
陳秋玲臉皮燙的厲害。
她輕咳了一聲:“安甯,我們不是伸手白要錢的,是借錢的。”
季安甯挑眉:“借錢?三嬸,有個道理你可能還沒明白,借錢的前提,是你有這個還款的能力,據我所知,你們一家子都不工作,根本沒有還款能力。”
就是和銀行借錢,銀行也會調查個人收入,這是最基本的問題。
何況像陳秋玲他們本來就毫無信譽的人。
陳秋玲沒說話。
季安甯又道:“當然了,如果三叔三嬸非要借錢,也不是沒有辦法。”
陳秋玲立即擡起了腦袋,眼睛發亮:“安甯你說,有什麽辦法!”陳秋玲知道現在季安甯在顧家是有話語權的,自己就是大老闆不說,還給顧家生下了孫子。
隻要季安甯願意給他們借錢,那金秀梅也是說不了什麽的。
陳秋玲迫切的看着季安甯,想要知道她口中借錢的辦法是什麽。
季安甯不緊不慢的道:“親兄弟明算賬,三嬸應該知道,三嬸之前也和我們家借過錢,這還沒還,你們清楚,所以要想借錢,除了打借條之外,還要抵押房本。”
“啥?抵押房本?”陳秋玲驚道,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季安甯颔首:“三嬸别大驚小怪的,你們要是按時還錢,這房本自然還是你們的,我們拿着也沒用,如果不還,就不知道了。”
陳秋玲臉色一沉,語氣也不大好:“我說二嫂,你聽聽安甯說的這是什麽話,都是一家子,哪有這麽說的,還抵押房本。”
金秀梅斜睨了陳秋玲一眼:“安甯不是說了,你們要是還錢,這房本就還給你們,難不成你們還不打算還錢了?當然了,你們也幹過這事,所以我們才留個心,現在知道做人要誠實守信了吧。”
金秀梅之前都沒想到這個辦法,現在聽季安甯說抵押房本的這個辦法,她覺得十分好。
顧爲家蹙了眉頭,抵押房本這樣的事情,他根本做不來。
陳秋玲也沒說話了,因爲她知道,抵押房本就不可能,那顧家在村子裏的老房子,名下并不是他們的,是李芬的,就李芬那個樣子,除非是死了,否則根本不可能将房本過戶到顧爲家的名下。
讓李芬抵押房本,李芬還不瘋了。
陳秋玲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安甯,就沒有别的辦法?”
季安甯就是知道顧老三一家不會抵押房本才這麽說的,季安甯就是沒有打算給陳秋玲他們借錢。
不能這麽慣着他們。
季安甯挑眉:“當然有,三叔三嬸去上班掙錢不就好了,這樣你們腰闆也能挺直,出去工作有那麽難嗎?”
季安甯不能理解顧爲家一個大男人,連一點責任和擔當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