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古歐建築的城堡,坐落于約克郡東區的郊外,繁茂的蔓藤幾乎将整座城堡所覆蓋。
這裏是奧斯汀家族的老宅。
奧斯汀家族混迹黑白兩道,又掌持着Y國的幾個國貿公司,現如今,掌權人魯克.奧斯汀要将整個奧斯汀家族洗白。
他已是個老者,膝下無子,他坐在輪椅上,腿上蓋着一塊薄毯,老年遲暮,曾經那雙殺伐果斷,淩厲的眸子,已經覆上了一層霧氣。
他雖沒有自己的孩子,但真正流着奧斯汀血脈的,還有一個侄子。
但很顯然,魯克并沒有打算将下一任家主的位置交給和他有着同樣血脈的奧斯汀族人,反而留給了一個外人。
一身黑色休閑衣的凱,身闆挺直的站在輪椅後。
他深幽的目光落在城堡外,又好似更遠的地方,眼神空洞虛無。
“凱。”年邁的魯克就連行動都已經困難,他緩慢的将戴在食指上,那枚寬大,九蛇圖騰的戒指摘了下來:“你把這個戴上。”
凱聞言,立即單膝跪蹲在了地上,他雙手扶着輪椅手柄:“魯克,我一個外姓人,你讓我掌權,下面的不會信服的。”
“孩子,從我帶你回來的那天,你就已經是奧斯汀的人了,你救了我的命,我能交給你的,也就隻有這個,難道要讓我們整個奧斯汀都落在安德魯手中嗎?”
安德魯正是魯克的那個想要奪權的侄子。
魯克語氣沉重:“這是一個即将死去的老人唯一的心願,你要拒絕我嗎?”
凱看着那個戒指,這個戒指代表的不僅僅是權利,還有危機。
他一個外姓人,接下這個戒指,等魯克一死,想要他命的人,怕是隻多不少。
但他隻想了兩秒鍾,他就将那枚戒指拿在了手中。
如今他已經站在了這裏,拿不拿這個戒指都是死,他也需要這枚戒指,讓自己足夠的強大。
魯克看到凱戴上戒指,他慈祥的笑了笑:“孩子,你放心,我的人會幫助你的,隻有解決了内戰,才能安心的管制其他,推我到房間裏休息吧。”
當凱真正的戴上了那枚戒指,他就徹徹底底的成爲了奧斯汀的人。
送魯克回了房間後,他離開城堡,自己驅車回了自己的住處。
他剛打開門,臉色突變,手中已經握槍:“滾出來!”
空蕩蕩的房間安靜了幾秒,阿爾蒙面色尴尬的摟着兩個金發碧眼,胸大腰細的女人從房間裏出來。
看凱拿着槍,他立即将雙手舉了起來:“别開槍别開槍,我就是看你一個人住,給你送幾個美人過來。”
阿爾蒙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兩個女人,示意她們大着膽子過去。
眼尖的阿爾蒙一下子就看到了凱食指上戴着的戒指,他心裏咯噔一聲,雖然早就猜到他會是下一任的奧斯汀掌權人,但總歸奧斯汀家還有一個真正的奧斯汀族人,沒想到,那個老東西真的讓這個華國人來掌權了。
阿爾蒙蹙眉,也不知道這個凱哪裏踩個狗屎運,才在奧斯汀家待了多久,竟然能讓魯克将位置傳給一個外人。
奇怪歸奇怪,知道凱戴了戒指後的阿爾蒙更加的狗腿了。
那兩個金發碧眼的女人扭着曼妙的身姿,朝着凱走去,還沒近身,就被凱打在地上的一槍,吓的踉跄而逃。
阿爾蒙也吓了一跳,繼續舉着雙手:“奧斯汀,我就是想給你找找樂子,你要是不滿意她們,我再去找幾個讓你滿意。”
“閉嘴!我讓你過來不是聽你說廢話的!”凱用手揮了揮劣質刺鼻的香水味,他将槍收好,拉了一把凳子先坐了下來。
凱眉頭上挑:“坐。”
阿爾蒙心驚膽戰,哪怕此刻凱身邊沒有帶一個人,但他這幅冷羅刹的模樣,足夠讓阿爾蒙害怕。
阿爾蒙後退了兩步:“我站着。”
他不敢坐。
“坐!”
凱第二次發聲,阿爾蒙直接雙腿發軟,跌坐在沙發上,他顫顫巍巍的坐直了身子:“凱,你找我過來有什麽事情?”
“你要殺顧長華?”
提到顧長華,阿爾蒙不敢說話了。
才因爲一個華國女人,就死一個手下,阿爾蒙現在根本不确定凱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是要顧長華活,還是要顧長華死。
阿爾蒙吞吞吐吐:“凱,顧長華殺了我哥哥……”
“很好,那你就行動吧。”凱直接道,他也想看看,顧長華到底有多少能耐。
阿爾蒙吓傻了。
完全摸不透凱的心思了,前幾天,他還以爲凱認識那幾個華國人,他都已經打算停緩修整,先暫停一切計劃。
但現在又聽凱這麽說,阿爾蒙遲疑的張口:“奧斯汀,那顧長華的女人……”
冰冷的槍口直接怼在了阿爾蒙的腦門上,速度之快,阿爾蒙都來不及反應。
阿爾蒙驚慌擡起雙手,連帶着阿拉伯語和英語一塊往出念:“明白!我明白!我們不會動她!不會!不會!”
凱冷笑一聲,“我隻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你要殺不了他,我就殺了你。”
“阿……”
阿爾蒙慌了,他沒想到,他的仇,還要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早知道就不搭奧斯汀家的事情了,現在搭上了,連脫身的幾乎都沒有。
三個月,他們的人,恐怕進了華國就被發現了。
阿爾蒙可憐惶恐的出聲道:“凱,我們…的人,進不去…華國……”
“還需要我給你們出謀劃策?”
阿爾蒙立即搖頭:“不需要不需要!”
“滾!”凱拎起阿爾蒙一腳将他踹了出去。
阿爾蒙離開之後,偌大的屋子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坐在沙發上,什麽也不幹,就是光坐着,坐了好一會兒,他從衣兜内取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眼裏好似帶着星光,比驕陽還要明媚。
而他自嘲的笑了笑,他現在的眼睛裏,怕是已經再沒有光了。
他拿着那張照片,安靜的看着,眼尾的餘光又看到自己指間上的戒指,他暗下搖頭,作勢就要将照片一撕兩半,才剛剛撕了一個小口,他突然收手,将照片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