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在季安甯身上發現其他的異樣。
倒是魏雲不打自招,直接張口:“我可什麽都沒幹,不過是想讓些神識,從而感知外界的事物,卻不想我那些神識倒是白白便宜了她。”
這話魏雲之前和季安甯說過,隻是季安甯沒有全信,如今看到魏雲說的是真話了。
如此說來,魏雲也沒占上半分便宜。
“糊塗!”魏俢拂袖,一道無形的掌風劈在了魏雲身上,魏雲身子後退了幾步,雖有不服,但也不敢頂撞,隻得默默的受了這一掌。
魏俢道:“季姑娘,沒想到我閉關這段時間,小兒差點釀了大錯,還好季姑娘安然無恙。”
魏俢也不過是言語客套。
季安甯微微點頭,并沒有再多言。
到底魏俢和魏雲是一個姓,難不成還會偏幫她這個外人,隻要魏俢沒有惡意便好。
如今知道魏俢出關,季安甯也放心些,不用再擔心魏雲作亂。
外面忽然響起了幾分輕喚。
是顧長華的聲音,季安甯便知是顧長華從外回來了。
這罷,她不在這裏停留,出了屏障,将镯子留在儲物櫃,慢慢睜開了眼睛。
顧長華就坐在床邊,袖長的手指輕輕撫在季安甯的額間眉眼處,瞧季安甯睜開眼,他道:“媳婦,該吃飯了,一會兒再睡。”
顧長華還以爲季安甯睡着了,他其實已經回來了一陣,若不是因爲要吃年夜飯,顧長華并不打算吵醒季安甯。
季安甯被顧長華扶着起身,“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她整個身子軟綿綿的挂在顧長華身上,撒嬌般的抱了顧長華一會兒,顧長華隻當是季安甯還沒有清醒過來,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臉頰:“有一會兒,看你睡的熟,就沒喊你起來,媳婦,我還拿回來一些東西。”
顧長華賣了一個關子。
季安甯好奇,她笑看着顧長華:“什麽東西?給我的?”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顧長華拉着季安甯下地:“先下去吃飯。”
季安甯撇撇嘴,知道顧長華是故意賣關子的,她在心裏猜想了一會兒,試探的問:“吃的?”
顧長華搖頭,也沒告訴她到底是什麽東西。
等熱熱鬧鬧的吃過年夜飯,季安甯心裏還惦記着顧長華說的事情。
她拽着顧長華的衣角:“現在能告訴我了吧。”
“去院子。”
院子裏被清掃了幾次,已經沒了積雪。
顧長華帶着季安甯到了院子裏,季安甯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地上的一個黑色袋子。
她指着那黑色袋子:“這個?”
顧長華點頭,他彎身從袋子裏拿出幾盒東西遞給了季安甯:“媳婦,這個你能玩。”
往年過年,顧家隻買鞭炮,極少買煙花。
而顧長華今年卻是從外面拿回了不少煙花。
一些大的顧長華也不敢讓季安甯去玩,但一些小玩意,卻是能讓季安甯開心的。
就比如他手裏這兩盒小孩都可以玩的滴滴金。
季安甯接過顧長華拿過的那兩盒東西,看了一眼,她神情微楞,忽然笑了出來。
季安甯以前玩過這個,但也是很小的時候,長大後的季安甯碰都沒有碰過這些。
她拿着兩盒滴滴金,笑道:“還有什麽煙花?”
她探着腦袋就要往地上的黑袋子看去。
顧長華拉着她搖頭:“那些我放一會兒你看,這個你能玩,其他的都危險。”
顧長華隻許季安甯玩這兩盒滴滴金。
今年過年,季安甯确實沒什麽樂子,今天晚上倒覺得有趣了。
季安甯拆開盒子,拿出兩根滴滴金,一手一個,她道:“火。”
顧長華不忘叮囑:“媳婦,你再拿遠一些。”
等季安甯伸直了胳膊,顧長華這才用火柴點了火。
火焰觸碰的那一刻,金色的煙火立即炸開了花,不斷的燃燒着。
季安甯兩手各拿一個,黑色的夜裏,金色煙火絢麗綻放,季安甯在手裏繞着轉圈,不過這煙火燃燒的快,不過一會兒功夫,就燃燒的隻剩下一根鐵棍了。
不過顧長華買了不少滴滴金,季安甯玩的樂此不疲,手中的煙花不斷繞着圈圈。
隻是可歎,此情此景,竟沒有相機用來留念。
“哇!煙花!”
顧雪看着季安甯手中的煙花,她興奮的跑了出來。
女孩子都喜歡看煙火,顧雪也不例外,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季安甯手中的滴滴金,“嫂子,真好看。”
其實顧雪是想和季安甯要一些自己玩。
兩盒的滴滴金,季安甯自己也不能都玩了,便拿出來給了顧雪:“玩吧。”
顧雪高興的接過季安甯手中的滴滴金,也玩了起來。
顧爲民和金秀梅兩個長輩則是坐在窗前,看着孩子們在院子裏熱鬧,臉上也挂着喜盈盈的笑意。
院子裏挂着的紅色燈籠,紅暈喜慶的燈光下,顧長華臉上漾着足足的笑意,他道:“媳婦,好玩嗎?”
季安甯點頭。
顧長華便讓季安甯往後站了些,“我去放那些,你站在這看,别上前了。”
顧長華叮囑好季安甯,便從黑袋子裏拿出幾個盒狀或是桶裝的煙花,他将煙火放在靠近院門的位置。
尋了一根香,用香引燃了火線。
不一會兒,伴随着幾聲咚咚響聲,一道道五彩的煙花就在天邊散開。
季安甯什麽好看絢麗豪華的煙花沒有見過,可她卻覺得,今晚,在這個小小的院子裏綻放的煙花,是她這輩子看過最美的煙花。
她仰着腦袋看着煙火,天上的煙火不斷。
顧長華買了不少,放了一個接一個,最後,季安甯摟着顧長華的胳膊,和他一起看煙花。
“喜歡嗎?”顧長華的聲音輕輕的,伴着冷風響在季安甯的耳畔。
季安甯重重點頭,臉上的笑意散都散不盡,随後她靠在顧長華的肩膀上,笑道:“寶寶也感受到了,他也很興奮呢。”
這是顧長華給她放的煙火。
哪怕季安甯曾見過漫天絢麗,花樣各不同的煙花,可唯有這一次,對季安甯來說,是與衆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