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顧長華尋了一個空閑,去打聽顧爲民的口風。
他坐在沙發上給顧爲民倒了茶水。
旋即他問:“爸,你這次來青市另有安排?”
顧長華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顧爲民,他對自己的父親還不了解。
無緣無故,顧爲民怎麽可能會在這個時候來青市。
而最稀罕的是,顧爲民來也就罷了,季國強也跟着一起來,顧長華不得不多想。
“沒安排。”顧爲民回答簡單。
顧長華一向不是多問的人,顧爲民既然沒打算告訴他,他就沒繼續再問。
隻是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眉頭,讓顧爲民早點歇息了。
顧長華也就上樓進了房間。
季安甯已經在床上躺着了,她身上裹着被子,隻露出一個腦袋,笑道:“問出什麽了?”
顧長華搖頭。
季安甯就知道顧長華肯定問不出什麽東西來。
顧爲民要是不打算說,問了也是白搭。
不過她倒是比顧長華知道的事情多一些。
季安甯半坐起身子,她看了一眼顧長華,道:“你爸和我爸在來之前都問了六七師,我猜,六七師師長和他們可能以前是戰友,年紀上道也說的過去。”
最後季安甯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
“蔺軍?”
顧長華和蔺軍打的交道不多,也就是這兩日因爲他兒子要接受考核,這才有了交流。
顧長華若有所思的坐在床邊:“那他們二老這是過來看老戰友的?”
如果隻是看戰友,這不是什麽壞事,顧爲民完全沒有必要瞞着。
顧長華眉頭微蹙:“媳婦,我看這件事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他輕輕敲了一下季安甯光潔的額頭:“媳婦,這事你就别想了,我看也出不了什麽大事。”
顧長華上床将自己媳婦抱在懷裏,他溫熱的手掌環在她的腰間。
“媳婦,這幾天想我嗎?”
顧長華忽然嗓音變得低柔幾分,他将季安甯抱的緊,似乎想要真真切切的感受來自她的溫度。
季安甯噗嗤一聲先笑出了聲。
她正笑着,依然可以感受到來自頭頂上方傳過來的深情注視。
季安甯輕咳,被顧長華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捂着嘴巴,控制了一下自己的笑聲:“長華,你這變的太快了,畫風突變啊。”
“什麽畫風?哪裏有畫?”顧長華聽到季安甯嘴裏稀奇古怪的話,又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他奇怪的看着季安甯。
季安甯失笑一聲,看見顧長華又這般認真的模樣,她覺得他更加可愛了。
季安甯笑着,顧長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知道了,是你們那裏的話?倒是挺新奇的。”
“放心發展很快的。”季安甯點點頭。
也不再與顧長華說笑,她老實的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闆,“長華,等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他們兩人說說笑笑,鬧了好一會兒這才入了睡。
次日一早,季安甯和顧長華同時起床。
因爲有範敏和金秀梅在,她也不好睡懶覺。
将顧長華送走之後,範敏和金秀梅也起身了。
先出來的是範敏。
範敏心疼閨女,看見閨女睡意朦胧的站在大廳裏,她連拍拍了拍季安甯的脊背:“甯甯,你别忙活了,先上去再睡一會兒,媽做吧,等一會兒早飯好了媽喊你。”
範敏還以爲是自己閨女怕金秀梅說她,便壓低了聲線,拉着季安甯,悄聲道:“你放心,有我和你爸在,你婆婆還能欺負你不成。”
爲人父母,總是擔心自己嫁過去的閨女在婆家受苦。
季安甯愣了幾秒,顯然沒有想到範敏是在擔心這個。
這個事情季安甯都沒想過。
她和金秀梅的關系,遠比範敏想象的還要融洽。
尤其在知道她的生意做大之後,哪怕是在家裏,金秀梅都沒讓季安甯去幹一點活。
季安甯還沒有出聲,那邊屋裏金秀梅也出來了。
“安甯?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了。”金秀梅看了季安甯一眼。
現在的時間還不到七點。
外面的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來,金秀梅擺擺手:“再去睡會,起這麽早做什麽。”
範敏聽金秀梅這麽說就放心了。
連帶着範敏也看金秀梅愉快起來,她道:“親家母,你也進屋睡會,咱們不急着吃早飯,這才幾點是吧。”
“可不是,趕緊都睡吧。”金秀梅擺擺手,示意他們該上樓的上樓,進屋的進屋。
季安甯張嘴打了一個哈欠,是有些困倦。
範敏在後面助力了一把,直接推着季安甯往樓梯上面走:“趕緊回屋吧。”
等将季安甯推上樓,範敏也回屋了。
季安甯拿兩位長輩沒轍,雖然她有些困倦,但要是這讓她去睡,她也睡不着。
季安甯便沒回房間,而是去了二樓的射擊室。
這個房間,顧長華專門做了隔音效果,所有季安甯并不需要去擔心樓下會聽到。
她拿起槍,剛摸上手打了一槍試試感覺。
果然幾天不摸槍,完全失去了水準。
雖然她本來也沒什麽水準,但現在是更加差了。
光是槍上面的後坐力就将季安甯吓了一大跳。
她連續打了三槍,才尚且找到一點感覺。
說到底還是她練習的太少。
這陣子事情一件接一件來,她确實沒有多少時間去練習。
她趁着早上的空閑練習了一會兒,等八點,天完全亮了的時候,便收拾洗漱換好衣服下了樓。
一樓顧爲民和季國強又一起出去了。
說的是鍛煉身體。
顧爲民和季國強在青市最多隻能待四五天,也就說在這四五天之内,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去見蔺軍。
從季安甯口中知道蔺家就住在隔壁之後,他們二人就時刻關注着旁邊了。
說來也巧,兩日沒回來的蔺軍剛好早上從外面回來。
他坐在車後座閉目養神,待車子安穩停在了門口,司機輕輕提醒了他一聲,他才緩緩睜開眼睛下了車。
就在他下車,邁開步子進屋的一瞬間,身子斜後方忽然響起了令他毛骨悚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