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裱框的手藝也自己上手了。
這樣一來,利潤就又添了幾成。
她也很快就發現挂在牆上,以及擺在地上,她的幾副字。
想上一輩子她的字哪裏拿出來賣過,現在看着自己的字幅被挂在牆上,都有些臉羞。
“還沒告訴玉枝呢,也才剛回來。”季安甯笑着出聲,後與方學齊一起坐在了擺在後面的小沙發上。
方學齊動手給季安甯沏了壺茶:“安甯,我還正準備讓玉枝和你說呢,現在鋪子裏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你要是得空就多寫幾副。”
而且他的那個兄弟,也想從季安甯這邊拿字。
因爲他們的市場不同,方學齊兄弟的店和他不在一個地方,方學齊店裏裱框的工具也都是從他那邊拿的,所以并不影響。
而且方學齊是直接将季安甯的字轉賣給他兄弟,這中間又多了幾分利。
方學齊是生意人,自然把自己應當賺的每一分都算到了。
季安甯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得了方學齊的話,“成,方叔看要多少,我就寫多少。”
誰還和錢過不去。
更何況她需要大量的資金用來周轉。
得了季安甯的話,方學齊就放心了。
“方叔,隻幾天我都在應城,要是字不夠和我說就成。”
季安甯并與方學齊說了自己明後天就把字送到店裏,她今天過來也是看看季方學齊的生意怎麽樣,自從方學齊的店鋪開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過來。
又接下一筆生意單子,對季安甯來說是極好的事情。
她在方學齊的店裏小坐片刻就離開了。
——
此時,一個騎着洋車,車座後夾着兩個綠色包裹的送信員進了西區。
他按照地址将車子停在顧家門口,剛要敲門,就見從顧家出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
“請問這是顧家嗎?”送信員手裏拿着一封信,平緩的出聲問道。
宋穎剛給金秀梅送了一盤吃食過去,她目光盯着送信員手中的那封信,眉頭幾不可見的挑了挑,點頭道:“是顧家。”
送信員這才放心的點頭,看了眼信件上的名字:“這是顧長華寄過來的信。”
宋穎愣了一下,剛要轉頭指着,讓送信員将信送到裏面。
可在聽到顧長華這三個字眼時,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改口道:“嗯,給我吧。”
宋穎緊緊捏着那封送信員送過來的信,幾乎是手指關節發白的握在手中,然後看着送信員騎車離開之後。
她才迅速将那封信塞進了自己的衣兜了,快步回了自己家。
宋穎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拿這封信,明明知道這封信,是顧長華寫給季安甯的,就在剛剛,她從金秀梅口中得知,季安甯回來了。
那個女人,宋穎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季安甯的模樣,以及白浩然後來在和她談起季安甯時,那種不一樣的目光。
似是沒有想到當初那麽不起眼的季安甯,變得如此奪人眼球。
宋穎緊抿下唇。
“小穎,剛才浩然來電話了,說是下午過來接你去試衣服。”宋母出聲提醒道。
宋穎囫囵應了一聲,她和白浩然的婚事定在了六月初八,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她一點也不急。
這個日子是宋穎特地挑選的,和當初顧長華與季安甯的婚禮,是同一天。
宋穎答應了一聲,就匆匆的上了樓。
她将門反鎖,帶着絲得意竊喜般的将那封信拿了出來。
一點不覺得自己的做法不道德。
她就沒有打算将這封信還給季安甯,所以直接撕開了信口,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封信,就像是拿着顧長華寫給自己的信。
她将信展開,看着信紙上,蒼穹有力的字迹,眉間一跳。
隻見,信頭寫了一個甯字。
宋穎皺着眉頭,果然是寫給季安甯的!
她望着上面單單一個甯字,那樣親切的問候,讓宋穎隻覺有一把刀刃,不斷的在她心口上一刀刀的切割着。
宋穎本以爲,顧長華娶季安甯,隻是因爲沒有辦法違抗父母的命令,不得已而爲之。
所以她隻是嫉妒季安甯的運氣,嫉妒她可以聽從父母的安排,嫁給顧長華。
但當她讀了這一封信之後,看着信紙上字裏行間的溫柔與想念,她突然笑了,笑的眼睛發酸,鼻頭發澀。
這樣煽情動人的字句,真真切切描述着對季安甯的想念挂念,宋穎難以想象,這封信是出自顧長華的手筆。
他是那樣冷漠的人啊。
惜字如金,可這洋洋灑灑的一篇字迹,讓宋穎心如刀割。
原來顧長華也可以溫柔至此,這上面的每個字眼,無不表達着,顧長華對季安甯的喜歡。
隻是這一封信,宋穎就感受到了。
她笑抹着眼角,将那封信狠狠揉成了團,攥在手中。
季安甯,她到底憑什麽!顧長華怎麽可能會喜歡上她!
宋穎越想越氣,最後狠狠的将那封信撕碎。
已然忘了自己已經是即将要結婚的女人。
——
還在外面逛市場的季安甯,對于顧長華寄給她的那封信,毫不知情。
她一次性敲定了廁所的所有物件,沒等着和金秀梅出來,讓金秀梅貼錢,她是直接付的全款,連帶着花灑加熱袋都買了下來。
留了地址,隻等着上門安裝。
她從商場出來後,就準備要回顧家了,沒走兩步,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帶着刺耳的鳴笛聲突然開了過來。
季安甯身速敏捷的往後退,可卻是被後面的石階絆了一下,直接跌坐在地上。
雙手用力撐在地面上,手掌面蹭破了點皮。
“嘶……”她抽了一口氣,屁股也摔得不清。
季安甯先看了看自己的手,見沒什麽大礙這才撐着身子往起站
那輛桑塔納當即停在了路邊,随着車門開門的聲響,腳踩着一雙锃亮皮鞋,身穿格子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小姐,真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我願意負全部責任,你感覺怎麽樣,哪裏受傷了,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