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記蹙着眉心:“餘蘭蘭,現在季安甯也在這,你爲什麽要說這火是她放的?可有證據?你要知道軍律嚴明,惡意誣陷是要受處分的!”
更何況是縱火行兇。
這話梁書記又轉頭對着季安甯說了一遍。
畢竟現在有人爲放火的可能性,這嫌疑最大的就是季安甯和餘蘭蘭兩個人,如果不是餘蘭蘭,就是季安甯。
“就是她放的!”餘蘭蘭嘶聲吼叫:“否則她怎麽一點事情都沒有!我怎麽可能放火害我自己!”
餘蘭蘭急着出聲:“軍區大院裏都知道,季安甯和我不合,她一定早就想要謀害我了!翠蘭嫂,鄧舒嫂,我說的對嗎,誰都知道季安甯和我不對盤!”
李翠蘭和鄧舒都面露爲難。
這種事情,就算季安甯和餘蘭蘭真的不合,也不能拿在台面上說。
何況當初篝火晚會的事情,雖然過去了這麽久,但是大家還是會想起,要說是不合,那也是餘蘭蘭和季安甯不合,一直在找季安甯的麻煩,就是現在也在找季安甯的問題。
所以李翠蘭和鄧舒都沒有說話表示。
“餘蘭蘭,你不用激動,先冷靜下來,今天人都在,孰是孰非,總會有個定論。”梁書記沉沉穩穩的出聲,這罷将目光落在了季安甯的身上:“季安甯,你有什麽要說的。”
餘蘭蘭根本不怕季安甯,瞪着眼睛與季安甯對視,她就不信季安甯有什麽可說的!
因爲事實就擺在眼前,現在是她被燒傷躺在病床上,而季安甯就好生生的站在那裏,毫發未損。
就算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将這禍端想到她餘蘭蘭頭上。
季安甯被餘蘭蘭這樣的目光看笑了,她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頭,目光肆意的在餘蘭蘭身上打量遊移:“我當然有要說的。”
季安甯不緊不慢的開口:“餘蘭蘭說這火是我放的?你有證據嗎?”
“這明擺着的事情,哪裏還需要證據!”餘蘭蘭嘶聲力竭的吼道:“如果真是我放的,如果真是我要害季安甯,那爲什麽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不是她!”
餘蘭蘭雙目血紅,惡狠狠的出聲,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現在季安甯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李翠蘭和鄧舒都被餘蘭蘭過激的情緒吓了一跳。
餘蘭蘭就是因爲沒有證據,才不斷的用自己的傷勢來博取同情,也正是因爲她被燒傷,而季安甯安然無恙,她才怨恨積發。
季安甯聞言可笑的看着她,“如果按照你這麽說,那我也可以說是你放的火,想要害我,隻不過是害人不利己罷了。”
“你放屁!”被戳中了心思,餘蘭蘭連粗話都爆了出來,更恨不得上去撕了季安甯那張嘴:“你少血口噴人!”
季安甯根本不理會餘蘭蘭,而是将視線放在梁書記身上,一字一句道:“你這樣說我沒有證據,可我卻有證據。”
梁書記聞言眼睛亮了幾分,等着季安甯口中的證據。
餘蘭蘭這會兒臉色大變,不可能,季安甯不可能有證據,餘蘭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不能慌,季安甯怎麽可能有證據,不過是吓唬她罷了。
餘蘭蘭冷笑一聲:“我沒做過的事情,你有什麽證據!你别想把髒水潑在我的身上!”可這個時候,朱剛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不相信自己的媳婦。
他目光突然落在餘蘭蘭的身上,生怕自己的前途再毀在這個破敗娘們的手上!
餘蘭蘭被這一道目光看的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她現在是怕朱剛的。
她身子往後縮了縮,硬着頭皮張口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麽證據。”
季安甯笑了笑,已然将那一角牛皮紙拿了出來,交給了梁書記:“餘蘭蘭,這個你可眼熟?”
當看到那一角牛皮紙時,餘蘭蘭是徹底的慌了,她的臉色瞬間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出事那天,季安甯去餘蘭蘭家中吃過飯,是見過那包牛皮紙的。
餘蘭蘭慌亂的唇齒發抖,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你……你什麽意思……我…我怎麽可能眼熟!季安甯,你拿一個破牛皮紙就像把這事賴在我的頭上?”
和不講理人的撒潑是沒有用的,季安甯根本不管餘蘭蘭耍什麽瘋,她隻道:“梁書記,這牛皮紙是我在火場後發現的,之前我也不敢相信,隻以爲這是一場意外,卻沒有想到,那火場裏,還有磷粉的味道!”
梁書記眸子一亮,立即盯着季安甯,“不錯!這一點我們也注意到了!”
所以他們後來才斷定,這并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人爲的縱火。
他拿着牛皮紙輕輕一聞,磷粉的味道并沒有散去,梁書記眉頭微挑:“僅僅憑這個,恐怕不足以服衆。”
梁書記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已經有了定論,畢竟是當了這麽多年的領導,該有的眼力見,判斷力還是有的。
當季安甯拿出牛皮紙以及提到磷粉之後,餘蘭蘭的表情顯然是變了,而且是慌了。
此時餘蘭蘭手指緊緊握成拳頭,抓了一手冷汗,她慌張的轉着眼珠子,季安甯……怎麽可能知道磷粉。
她嘴裏仍然道:“季安甯,你胡扯!那牛皮紙怎麽了?誰知道這牛皮紙是不是你拿出來過來栽贓陷害我的!”
但朱剛已經臉色慘白了。
他竟然在最開始就先跳進了季安甯挖的坑裏,難怪季安甯問他牛皮紙包的事情。
可顯然有一點朱剛已經很清楚了,那牛皮紙包朱剛見過,并且那幾日餘蘭蘭神神秘秘的,當時他就奇怪,隻是沒有想到餘蘭蘭會這麽膽大!
朱剛的臉色難堪的厲害,就連腿腳都已經發軟。
他怒氣一上,反身狠狠打了餘蘭蘭一巴掌,咒罵道:“縱火的事情你都做的出來!你還想幹什麽!”
這種已經上升道德犯罪的事情,已經不是随便小小處分能解決的!
上面追究下來,就連朱剛可能都會被除了軍籍,趕出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