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雅皺着眉頭,沒好氣的道:“我怎麽知道,好端端的就暈了。”
馮雅蹲下身子拍了拍高媛,見高媛不醒,喊雲秀麗撐着她起來,以前也沒發現高媛體質這麽弱。
馮雅臉色不大好,王利輝不好上去扶高媛,隻與馮雅道:“找幾個女同志,先将高媛送到醫務所,看看什麽情況。”
提到醫務所,馮雅冷不丁的将目光落在季安甯身上,“安甯,你和蕭醫生認識,你和我一起送高媛過去。”
馮雅怎麽也不相信高媛能昏過去了,但現在看着緊閉雙眼的高媛,她沒轍。
反正她也想去醫務所,不管高媛是真暈還是裝暈,總歸她也要和高媛去醫務所。
季安甯跑了過來,低頭俯瞰着高媛,和馮雅兩人左右各架着一條胳膊,撐着她出了操場。
馮雅眼尾餘光瞅着高媛,和季安甯吐槽道:“媛媛這體質可不行,才跑了多久,就是缺乏鍛煉!我看你倒是跑的不錯。”
馮雅架高媛胳膊時,故意用了勁道,在她胳膊下處捏了一把,看高媛仍然死閉着眼睛,她也就沒說什麽了。
不過現在去醫務所,等折騰下來,訓練也結束了。
馮雅臉色不算好的帶着高媛往醫務所走,等快要到醫務所的時候,才重新換了副神色,給季安甯使了一個眼色:“你和蕭醫生認識,你去說一下。”
聽雲秀麗說一般有人來,都不是蕭山親自出來的,或許連蕭山的面都見不上,她這才想要将季安甯帶上。
季安甯好笑的對上馮雅的目光:“現在是來看病的,這和蕭醫生認不認識有什麽區别,有什麽可說的。”
她可沒有給馮雅面子,直接反駁了她。
“讓你去說一下,又掉不了二兩肉,這不是有熟人,更方便些嗎!”馮雅嗓音不覺利了幾分,不過就是仗着是顧長華媳婦,否則就她這樣進了文工團,指不定被整治成什麽模樣。
季安甯斜睨了她一眼,不慌不忙的開口:“這裏是部隊。”
她以爲這是到了醫院?有什麽可行方便的。
他們這罷進了醫務所。
整理衛生的趙環先看到了季安甯,因爲蕭山對季安甯的态度,所以對季安甯有些影響,她指了指季安甯:“你昨天不是?”
馮雅直接打斷趙環的話,切入正題:“她早訓時,暈了過去,現在還沒醒過來,不知是什麽情況?”
“暈倒了?”趙環正了臉色,幫忙搭把手,将高媛扶着上了病床。
躺在病床上的高媛,眼皮下的眼珠子,微乎其微的轉了轉。
馮雅活泛的眼睛四處亂看,并不見蕭山的身影,本想問問季安甯,轉念一想,季安甯肯定也不知道什麽,就坐在床邊等着了。
其實馮雅也想看看,雲秀麗口中的那個關系不錯,究竟是個什麽不錯法。
正當馮雅糾結的時候,從裏間走出來一個披着白大褂,裏面套着正裝的男人,他五官深邃,輪廓分明,邁着沉穩的腳步一步步走來。
卻是先走到了季安甯身邊,見季安甯無恙這才看了高媛。
他單手在高媛的眼皮上翻了翻,輕薄的唇角勾了一下,又是一個玩花樣的,他轉手交代了趙環,讓她準備一瓶葡萄糖,給她吊着。
馮雅這個時候眼睛都看直了,原先隻是遠遠看過一眼,就覺得是英俊帥氣,現在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她看的根本晃不過神來。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和蕭山搭話:“蕭醫生,她沒事吧。”
蕭山似笑非笑的落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高媛,早已經見怪不怪的道:“沒事,累着了,體力不行。”
話罷,他給季安甯使了一個眼色:“阿甯,你和我進來一趟。”
站在外面的馮雅嘴角張了張,眼睜睜的看着季安甯跟着蕭醫生進了裏間,她眉頭大皺,季安甯和蕭山的關系……似乎真的不錯!
那她……馮雅發痛的揉着太陽穴,也想暈倒算了。
裏間,季安甯瞥着蕭山,一點也不墨迹的道:“啥事?”
“沒事,就是和你抱怨幾句,你們文工團的人花樣真多,都讓我這個閑人變忙了。”蕭山自己打趣一笑。
“等等,你的意思是……”季安甯往外掃了一眼。
“嗯,醒着呢。”蕭山無奈的聳肩。
季安甯早先就覺得高媛心思深,果然不出她所料,她裝起來,還真有幾分模樣,那暈倒的架勢,足夠以假亂真。
隻是她這麽辛苦的裝昏倒,是爲了什麽?
季安甯眉頭緊皺,目光移到蕭山那張帶有三分邪氣的臉上,嘴角一張,吐了兩個字:“禍害!”
“嘿,阿甯,你這麽說我就不樂意了,我是無辜的,我就好好待在醫務所,啥也沒做,。誰讓我魅力大呢。”蕭山樂呵呵大笑:“是不是比顧長華還受歡迎。”
季安甯送了他一記白眼。
蕭山同時也鄭重其事的叮囑她,在文工團多留幾個心眼,畢竟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
正說着話,外頭忽然急匆匆的闖進一個男兵來,手掌上,衣服上都是血。
“蕭醫生!不好了!你快和我走一趟吧!”
那身闆挺直的男人慌亂的開口,已經語無倫次,他擡起腦袋,剛要說明情況,就看見了季安甯。
一下子口齒更不伶俐了。
“五……五嫂……”他驚慌的喊出聲來。
季安甯認出了這個年輕的男人。
是那日送醉酒的顧長華回家的五排小兄弟周正!
蕭山來這裏這麽些天,并沒有接手過什麽正經的病人,多半都是些文工團的人。
看他身上血迹斑斑,蕭山的職業病犯了,勾人的眸子發亮:“怎麽了?這血是怎麽回事?”
周正連連搖頭,躊躇不定的開口:“這血不是我的……蕭醫生……”
周正下意識看了季安甯一眼,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季安甯會在醫務所,原本要脫口的話,結結巴巴,硬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五排的兄弟,又渾身沾滿了血迹,季安甯心裏“咯噔”一聲,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正了臉色,心慌的喝道:“到底出什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