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會也聽了個大概,現在和顧家的事情結合起來,猶如當頭棒喝。
她帶着驚訝的上樓給許文豔家裏打電話了。
“宋穎,都這麽晚了,你找我啥事啊?”許文豔都準備要睡覺了,偏偏又被宋穎這通電話叫了起來。
她迷迷糊糊的打了個哈欠:“啥事啊?”
“文豔,你還記不記得,你告訴我說,你16上午那天,看到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就是一老頭摔到了那件。”
“記得啊,我不是還告訴你嗎,也不知道他們倆到底是仇人還是啥關系,那老婆子,硬是将特别大一塊冰踢到了老頭子腳下,可把老頭子給摔慘了!咋了?”許文豔坐起了身子:“我上次和你說,你不是還沒興趣聽嗎?怎麽今天這麽有興趣,都等不到明天。”
宋穎握着電話,心裏記着許文豔的話,如果這真的是顧家老爺子的話……那豈不是,就是顧長華他奶奶害了他爺爺?
她大吃一驚的合上了嘴巴:“文豔,要是讓你再看到他們,你能認得出來嗎?”
“肯定能啊,這又沒幾天,這事我記得清呢。”許文豔仰頭,這麽讓她記憶深刻的事情她怎麽可能忘記。
她當時還感歎了一番,這世道,人心叵測啊。
隻是當時人太亂了,許文豔根本來不及去告訴别人真相,就被擡去醫院了。
宋穎認真起來,“文豔,那你明天上午到我家一趟,我有事情找你商量,你先睡吧。”
“行。”許文豔迷迷糊糊的挂了電話,又繼續睡了。
挂掉電話的宋穎,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難怪季安甯會回來,原來是顧家老爺子出了事。
如果明天許文豔認了人,就是他們,宋穎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将這件事情告訴季安甯……
宋穎眼睛一眨一眨的,陷入了沉思中,不知道該怎麽辦。
……
這會兒,季安甯已經躺在寬敞的木闆床上睡着了。
而樓下房間裏的顧爲民和金秀梅兩人則是在商量準備找個木匠,給顧老爺子先打一個輪椅出來,等出院的時候也方便。
金秀梅贊同顧爲民的意思,她閉着眼睛:“你說要是老爺子摔倒真的和媽脫不了關系,你們哥幾個打算怎麽辦?”
顧爲民的親媽死的早,所以李芬早早就進了門。
和顧老爺子也結婚好幾十年了,何況現在還有老三一家子,這事辦起來,還要看顧老爺子的意思。
顧爲民眉頭一正,嚴肅道:“能怎麽辦!讓老頭子離婚!”
如果真這樣,哪還容得下她繼續和顧老爺子一起生活,今天她能把顧老爺子給弄癱瘓了,明天就能把顧老爺子的命要了!
“嗯。”金秀梅得了顧爲民的答案,心裏踏實了。
她被李芬欺壓了二十餘年,早就看李芬不順眼了,又不是顧爲民的親媽,她要不是看在顧爲民孝敬他爸的份上,才懶得搭理李芬。
這一夜再無話。
……
第二天,隔壁的宋穎起的早,起來她就站在二樓陽台上觀察顧家院子裏的情況,也順便等着許文豔過來。
二樓的陽台是室外的,正巧季安甯也出了陽台去晾的衣服,這眼尾餘光一瞥,就看見了隔壁的宋穎。
她愣了幾秒,倒是宋穎笑着臉和季安甯揮揮手。
季安甯隻是沖着她點頭,拿了衣服就又回屋了。
等她收拾好下樓,到院子裏給雞喂了食,這一擡頭,發現宋穎還在陽台上站着。
季安甯輕輕挑眉,這天氣冷的,宋穎也不怕在陽台凍着,她隻顧着将自己的活幹好,屋裏頭的金秀梅也把早飯做好了。
宋穎在自家等了好一會兒,才将許文豔給盼來,她站在二樓陽台上,沖着院子裏的許文豔上樓來。
宋穎這才從陽台回屋,将許文豔拉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許文豔将裹在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呼了兩口冷氣,搓着手掌心:“你有啥事?”
宋穎指了指隔壁,那雙上挑的眼睛朝着許文豔一勾:“文豔,你那天撞見的兩口子,好像是顧長華他爺爺奶奶,你今天幫我認認人,看是不是你那天看到的。”
“顧長華的爺爺奶奶?”許文豔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人才啊!想不到顧長華有這樣的極品親戚,還好你沒嫁過去……”
“得得得,怎麽和我媽說一樣的話!顧長華是顧長華!他爺爺奶奶是爺爺奶奶,扯不上他啥事!”宋穎一臉嚴肅的替顧長華說話。
許文豔暗自搖頭,“宋穎,你可知道破壞軍婚是要被國家批評處置的!”
“誰說我要破壞軍婚了。”宋穎正經的挑着眉:“他們兩人要是正當離婚了,那和我有啥關系。”
黨組織還能控制别人的婚姻不成。
許文豔懶得和宋穎較真,隻是勸道:“方正你自己心裏有分寸就行,碰到合适的就嫁,别把自己耽擱成老姑娘了。”
宋穎耳朵一立,就聽到隔壁要出門的動靜了。
她披了件大衣,拉着許文豔就下樓:“快快快!他們要出來了!文豔,你記得認人啊。”
等宋穎拉着許文豔從自家大鐵門出來後,正好迎上顧家出來的一大家子。
而李芬正被陳秋玲和顧老三兩人扶着,走在前頭。
宋穎站在門口,知書達理的向顧爲民金秀梅問了好,“顧叔和金姨要出去啊?”
她悄悄的捏了一把許文豔,給她瞥了一眼李芬的方向,讓她去認人。
金秀梅待宋穎到底還是好的,她與宋穎點頭:“他爺爺住了院,現在要去醫院。”
“啊!顧爺爺住院了!”宋穎故作吃驚,“金姨,嚴不嚴重…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宋穎說着懂事的站到了一邊。
走在後面的季安甯目光一直觀察着宋穎和許文豔兩人,包括她們兩人對視,以及許文豔在李芬身上打量後,沖着宋穎點頭的小動作。
季安甯黑白分明的眼瞳微微打轉,聯想着宋穎今早在陽台,現在又拉着許文豔出來……
難不成是許文豔知道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