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穎,你在說什麽?”
他完全沒有弄懂宋穎是什麽意思,反倒看着天邊飄雪,而季安甯還沒過來,不會是路上出了什麽事情?
顧長華大跨了兩步,偏過宋穎單薄的身子,目光在人群中尋找。
“顧長華!”宋穎發了瘋的大吼一聲,她可以忍受的了顧長華娶了季安甯,但她無法忍受,她明明就在他的眼前,可顧長華卻看都不看她一眼。
季安甯?
宋穎喝着冷風,緊咬牙關:“季安甯到底哪裏好!你不可能喜歡她的對不對!長華,這麽多年,難道你對我沒有一點點感覺?”
宋穎不信,和季安甯相比,她沒有一點點優勢。
聽了這麽半天,顧長華挺脊的身闆稍稍一頓,這才明白了宋穎的意思。
“宋穎,你口中的季安甯,是我的妻,我和你不可能。”顧長華對宋穎沒有意思,表達的很明确。
此時,季安甯也已經趕到了火車站口,許文豔一直跟在她的後面。
許文豔在心裏算着時間,這個點,宋穎應該已經把人接走了吧……她剛要落實這個想法,眼尖的她,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站着的兩個人。
天哪!宋穎是怎麽辦事的!竟然還沒把人接走!
不過這一眼,許文豔是目睹了顧長華的風采,難怪一直叫宋穎念念不忘,她這個竹馬……還真是極品!
就連許文豔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安甯啊!”許文豔心虛的喊了一聲,連忙跑到季安甯身前,試圖擋住季安甯的視線:“原來你是到火車站接人,我還以爲你有什麽事呢,我建議你還是考慮考慮我的提議,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季安甯早在許文豔擋在她身前時,就看到了顧長華。
她沖着許文豔微微一笑,點頭:“行,馬上,正好我也接到人了,我帶着我男人一起,不打緊吧。”
許文豔還處于一臉懵的狀态,季安甯答應了?!她張口:“那我們……”
隻見站在她眼前的季安甯側了側身,揚起手來。
當即,許文豔的耳邊響起一道響亮的呼喊聲。
“長華!這邊!”
隔着人群,顧長華精準無誤的目光落在季安甯身上,望着雪地中,小步走來的女人,他漆深的瞳仁驟然縮緊。
她瘦了。
大概是看慣了季安甯原先的樣子,這十多日未見,顧長華再看到季安甯,總覺得她好看了。
可又說不上是哪變了。
難怪老人說小别勝新婚。
顧長華提着東西大步迎了上去,等兩個人走近了,又都拘謹的站着了:“冷壞了吧,臉都凍紅了。”
“呃…還好…路上耽擱了會兒,你是不是等久了。”季安甯兩手扯着圍巾往臉上拉,怪不好意思的。
“不久,回家。”
被落在後面的宋穎站在冰天雪地裏,看到這一幕,涼了整顆心。
就好像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涼到了骨子裏。
許文豔也突兀的站在那裏,好一會兒才跑到宋穎身前,拉扯着宋穎的衣袖,小聲念叨着:“穎兒,你怎麽回事,怎麽還在這耗着,快走吧,人安甯都來了,多不好意思。”
哪料許文豔剛準備拖着丢了魂的宋穎離開火車站,就被季安甯給喊住了。
“咦,這麽巧,宋穎也在這。”季安甯正正經經的和宋穎打了個招呼,又瞅着許文豔:“文豔,咱走吧,剛不是說了,接上我男人一起。”
季安甯完全不給許文豔插話的機會,直接和顧長華道:“長華,你還不知道吧,文豔要領我去見一校校長,去聘書法老師,我一猜,這肯定是宋穎的主意,這麽好的差事,還想着我。”
和她玩心思?就是她不去當這書法老師,也要惡心惡心宋穎。
季安甯是聰明人,沒提宋穎偷偷過來接顧長華這茬,也算是給宋穎留點臉。
許文豔進退兩難的憨笑一聲,拿胳膊搡了一把宋穎,現在可怎麽收場,她幹笑一聲,隻能硬着頭皮順着季安甯的話往下說:“可不是嘛,你是穎兒鄰居,我們又親眼見識過你的字,這個差事,當然得想着你。”
許文豔都快說哭了,更别說早已臉色全無的宋穎了。
宋穎一雙猩紅的眼睛盯着季安甯,讓她和她這個死豬一起共事!想都别想!
宋穎扯着僵硬的嘴角:“這事還得看校長怎麽說。”
但宋穎心裏明白的很,等校長見過季安甯的字,這差事就是一錘子的買賣,跑不了,她給許文豔使了個眼色。
許文豔難堪的皺着眉頭,想着蹩腳的借口:“安甯……剛剛我找你的時候正好,現在天色晚了,校長恐怕……”
“沒事,那就改天,現在不是寒假嗎?”季安甯麻溜的接了許文豔的話。
“……”許文豔憋了口氣:“行!改天!”
“那我與長華就先回了。”季安甯勾勾唇角,帶着顧長華出了火車站。
等季安甯與顧長華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宋穎再也撐不住,跌坐在地上,雙手撐在雪地裏,聲音呢喃,仿佛在述說着一件極不可能的事情:“文豔…長華……他心裏沒有我……”
“穎兒,我看算了,現在還是想想怎麽搪塞季安甯吧,難不成你還真要她到咱們學校教書?”許文豔拽着宋穎站起身來,“我看那個季安甯沒你說的那麽傻。”
雪勢漸漸停落,季安甯與顧長華包了一輛三輪車回家。
等就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顧長華才問出了心裏的疑問:“你會寫毛筆字?我怎麽不知道。”
他沒有在宋穎和許文豔面前過問她會寫毛筆字的事,這一點,季安甯暗暗在心裏爲顧長華加了一分。
顧長華這個人雖生性冷淡了些,但懂得适宜。
季安甯大大咧咧笑着:“會點,以後你就慢慢知道了。”
“這幾天是不是忙家裏的事情累,我瞧你瘦了。”以顧長華對季安甯的了解,季安甯就是回家,也不可能幹活,他試探性的問着,也好回家應對金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