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時,一匹紅色駿馬快速飛出,宛如一道明亮的火焰一般。
侵略如火,不動如山。
這火焰筆直燒了過去,向着那個瘦小的猴子一樣的敵人。
孫衡吃了一驚,擡起頭來,卻見一匹全身似火的駿馬奔馳而來。
而上面騎乘着一個高頭大漢,手中銀槍一挺,便向他奔來。
孫衡心中一震,早已萌生懼意,剛才一舉擊殺鄭榮,可自己體力消耗也是巨大。
寨門大開,突然有人高聲叫道,“孫衡,你快些回來!”
他一聽見這聲音,心中一喜,于是奔馬踏回。
卻見兩名大漢,各自騎馬從寨門中沖出來。
……
孫衡心中一喜,知道有這二人保護,定然能護得周全,而且他們神力過人,比起自己來還要厲害幾倍,後面這人,看似骁勇,隻怕也要死在這裏。
正是這時,他背心突然一道疾風勁響,吓了他一跳。
風聲剛到,背上便是一痛。
一柄銀槍從後心穿透,槍尖從胸口穿了出來。
而救兵尚未趕到。
孫衡咳嗽一聲,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滾落地上。
閉眼之前,卻見身邊一道火紅掠過。
“該死,好快的速度……”
所有人都未料到,馬騰跨下這匹馬,竟然有如此快的速度,在孫衡還未趕回之前就能夠快速接近,并且将他一槍刺死。
……
馬騰雖然刺死孫衡,卻不敢掉以輕心。
眼見寨中兩騎大漢趕到,一人持斧,一人持錘,紛紛向他面上攻來。
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這兩人功力,隻怕還要在剛才的朱恺和孫衡之上。
馬騰毫無懼意,勒動胯下赤兔,如風過隙一般,在兩人縫隙之中一穿而過。
他翻身回來,使了一招回馬槍。
槍勢淩厲,宛如毒蛇出洞,迅捷無匹。
那持錘之人,尚未料到是這般結果,趕緊回身來防。
可惜兵刃太短,還未護住後心,便聽得噗地一聲,已然被馬騰長槍穿了個通透。
馬騰手中長槍,去時快,回時也快。
未等另外一人反應過來,便将槍身彈起,一槍紮到那人面上。
隻聽得一聲凄厲慘叫。
那持斧大喊翻身落馬。
面上被紮了個通透,血水汩汩而出,已然沒了氣息。
……
馬騰一舉擊殺三人,氣定神閑,拍馬而回。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高呼他的名字。
“馬騰!馬騰!”
“威武!”
“馬護軍真是蓋世英雄。”
馬騰回到陣中,面上卻無半分喜色,他回頭看了李儒一眼,心道,這所有的事情都被這人料了去,他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如此可怕。
他回過神來,對着李儒一拱手,道,“我們該怎麽做?”
李儒笑了笑,朗聲道,“此時鄭榮将軍已死,馬護軍英勇過人,我們應當聽他号令,切勿亂了陣腳!”
馬騰面上一緊,連連擺手,“怎可使得?”
他話未說出,陣中紛紛附和道,“但聽馬護軍号令!”
衆人心口一緻,如雷聲震天一般,再也推脫不得。
馬騰苦笑一下,實在是騎虎難下。
李儒嘴角浮出一抹詭異笑容來,附耳道,“馬護軍不要害怕,還有我給你當參謀呢。”
馬騰心中咯噔一下,總算明白過來。
這李儒是嫌棄鄭榮不聽話,故意等他送死,如今大權在握,卻不知道他後面想要做什麽。
……
簾中人影微微顫動一下,淡淡道,“這般說來,你便是這最新的一任虛靈之主咯?我要如何信你?”
地上那人點了點頭,笑道,“你可知封藏之門?”
他這句話說完,家主胸口突然起伏一下,心中跳動不安。
這魔君面具之中傳出一聲輕笑,冰冷至極。
他擡起手來,打了個響指,隻見一道墨光飛出,淩空漂浮在一旁石壁之上。
那光亮附着到石壁,便立刻向外展開,變成一個巨大的圓形陣法,其上連續不同的七道光亮閃爍不停。
而其中,漆黑一片,宛如一個巨大的旋渦一般。
簾中忽然一道風動,被那封藏之門吸得倒飛而起。
家主臉色大變,低頭看去,身上紫色光亮汩汩而出,紛紛被它吸入。
而她身上也開始急劇變化,從一個少女模樣快速轉老。
這分明是丹青被封藏之門剝奪的征兆。
……
哪怕是躲在暗處的夢瑤也不由得腳步踉跄,她幾乎能夠感受到那封藏之門的強大吸力,讓人無法抗拒。
“停!快停下!”家主臉上驚慌失措,失聲喊到。
魔君打了一個響指,那道墨門便快速向内一縮,從壁上飛回。
門簾兀自晃動不止,預示着剛才這裏曾發生過異常之事。
一旁侍女趕緊步入簾中,将玉瓶中的靈水爲家主服下。
她驚魂甫定地喘着氣,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但是這一切又不得不讓人信服。
簾中人影坐起,沉聲道,“好吧,我信你了。”
地上魔君笑道,“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家主見諒。”
從剛才發生的事情來看,夢瑤已經可以驗證她的猜想了,這百花谷的家主,明顯是個人與丹青的融合之物,而且那丹青融合至深,隻怕被剝奪便要立刻喪命。
而那侍女手中拿的玉瓶,隻怕裝的便是這丹青之物。
家主目光一凜,輕哼一聲,若不是他收得快,自己幾乎要被那封藏之門吸進去。
“好吧,既然是交易,你若我爲我找到水之靈,我要拿什麽跟你交換?”
“好說。”魔君笑道,“這件事情對于家主來說,易如反掌,隻需要将尚雲一行人,包括張怡以及那些被擄來的女子都放了就行。”
……
這一下,便連夢瑤也糊塗了。
按理說白夜七君與丹青門勢不兩立,一心要殺盡丹青門中衆人,又怎會放過尚雲他們。
不但不殺尚雲,還替他們求情,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正是疑惑之時,那魔君突然轉過頭來。
夢瑤心中猛烈一跳。
那雙目光,正緊緊盯着自己,宛如兩柄寒光匕首,剜入她的心髒,毫無偏差。
她心中一凜,雖然知道自己是個虛妄之物,可被他這麽一看,卻沒來由緊張起來,倒像是被看透一般。
一股寒意,從腳底生出,蹿入頭頂。
隻覺得全身酥軟,雞皮疙瘩都起來,如墜冰窟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