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劇組包下了這裏,所以空房間很多。因此她也可以奢侈一把,和助理分開住。
助理被擋在門外,更加的驚奇了。
這丫頭今天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奇怪呢?
如果被她知道孫藝珍此時在幹什麽,那肯定會覺得更奇怪的。
因爲孫藝珍此時此刻正在洗衣服。
不是穿的衣服,而是今天穿的戲服。
沒辦法,下襟這裏都濕透了。穿在身上的時候,黏黏呼呼的特别難受。
明天還要穿呢,必須要抓緊弄好。
可憐的孫大小姐,平時身邊一大堆的工作人員,洗衣服這種事哪裏輪得到自己動手。
可是這一次沒有辦法了,要是不想糗事曝光,隻好親自勞動了。
一邊洗着,孫藝珍的心裏十分窩火。
“混蛋,臭家夥,怎麽可以那麽對我?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我是不知羞恥的女人嗎?”
越想越氣,孫藝珍的臉頰漸漸挂上了梨花淚珠。
盡管她的體質如此,讓她沒有任何的辦法。
可自尊心堅強的她,一想到那種情況,就芳心如焚,同時也對石振秋恨透了。
帶着憤怒的想法洗着衣服,漸漸的,她似乎把手中的衣服當成了石振秋,勢要把他揉碎了不可。
呲啦……
“诶西,我這是在幹什麽啊?”
看着衣服上被扯出來的口子,孫藝珍更加郁悶了。
沒有辦法,隻好先把衣服晾起來,等到幹了之後再用針線補上了。
幸好這是古裝衣服,稍許一點損壞,也不容易被發現。
孫藝珍在房間裏罵罵咧咧的,陡然聽到外面的走廊裏人聲鼎沸,知道是大部隊回來了。
晚上還有一場夜戲,但要等天完全黑透了才行。所以在山上和韓在林探讨了接下來的拍攝事宜,晚上不需要上山的人就都下來了。
石振秋也下來了,晚上的戲他不會跟着,要趕回首爾忙《盲證》的劇本研讨會。
隔着牆壁,孫藝珍聽到了石振秋的聲音,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悄悄地打開門,打量了一下外面的環境。發現石振秋走到自己的房間那裏,就和别人分開,徑自走了進去。
機會難得,孫藝珍迅速跑過去,也沒有敲門,直接就闖了進去。
房間裏,石振秋正在換衣服,上半身已經脫光了。
沒料到孫藝珍這麽沒有禮貌,竟然直接沖了進來,着實把他吓了一跳。
“呀西,臭女人,你是變态嗎?”
孫藝珍早就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哪裏還在乎這個?
她沖過來,直接就抓住了石振秋的脖子,憤怒地吼叫起來。
“混蛋家夥,你竟敢那麽對我,你死定了!”
這女人,弱的不堪一擊。石振秋都不需要做什麽,隻是随手一掰,就将她的手腕擒住了。
“呀呀呀,什麽什麽對你?我還不是爲了拍攝?你也不看看,因爲我的妙招,拍攝的效果多好。”
孫藝珍盡管怒極,但女人的力氣豈能和男人相比,所以被石振秋抓着手腕,她費盡了力氣也沒有辦法掙脫。
但她的嘴還在,所以在言語上更加的激烈。
“你這個無恥的混蛋,你把我當成了什麽人?我難道沒有自尊心的嗎?”
盡管這個女人很憤怒,但不知道爲什麽,聽到她的話,石振秋似乎想到了什麽,竟然咧嘴笑了起來。
孫藝珍簡直要瘋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麽憤怒的情況下,這個混蛋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你……你笑什麽,我很可笑嗎?”
一想到自己那羞人的體質,被這個男人掌握,還拿來那麽對付自己,偏偏自己還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孫藝珍就感到世界一片黑暗。
看看兩人的姿勢都很不舒服,石振秋幹脆大手一撈,擒住了孫藝珍的纖腰,拉着她一同坐在了床沿上。
“我笑的不是你的情況,而是想到了一個好玩的笑話。”
孫藝珍左扭右扭,奮力從石振秋的摟抱中掙脫出來。看向石振秋的時候,更是咬碎了銀牙。
“你這家夥,你還笑的出來?”
她都這樣了,他這個始作俑者竟然還能想到笑話。孫藝珍立馬揮舞着利爪,朝着他就撓了過去。
有過幾次對抗的經驗,石振秋早就防着她呢。
見她要動武,立馬手腳齊上,緊緊地把她給纏住了。
“呀呀呀,你這女人,反正你都這樣了,能改變嗎?這是天生的,又不怪你。你也沒辦法不是嘛。既然如此,我是哭還是笑,又什麽重要的?”
女人的思維曆來都比較奇特,孫藝珍就沒有注意到别的,隻聽了自己想要聽到的内容。
她愣愣地看着石振秋,想要從他的臉上分辨出什麽來。
“你……真的認爲,這不是我的錯?”
她也是偶然之間,才發覺自己有受虐傾向的。
這個發現,讓她總是痛苦不堪。
傳統的道德倫理,讓她備受煎熬。一直都在擔心,萬一被人發現了,她還怎麽生存于天地之間。
可這玩意兒,是奇妙的生理反應,又不受思想控制啊。
無數個難熬的夜晚,孫藝珍都是偷偷地下載那種重口味的片子,尋找精神慰藉。
這種事情,她從來不敢對外透露,原本以爲這一生都會困擾自己的幸福。
卻沒有想到,偶然之間被石振秋發現,讓她在他的面前無所遁形,徹底的丢人。
正是這種遭遇,讓孫藝珍總是在和石振秋的相處中糾結萬分。
那種奇怪的心理,無法描述,但莫名中總是期待着什麽。
但表面上,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異樣的想法的。
原本她以爲,石振秋發現了自己的秘密,肯定會對自己不恥。
正是這種擔心,讓她在面對石振秋的時候,總是充滿了警戒和敵意。
完全沒有想到,今天石振秋竟然說出這番話來。
“這怎麽算是你的錯?這個世界色彩缤紛,各有特色。人與人也都不一樣,你的情況雖然特殊,但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罪過啊。你沒有影響到别人,也沒有做壞事,爲什麽要始終糾結和愧疚呢?”
在石振秋說話的同時,孫藝珍一直在定定地看着他。
她看的是那麽的仔細,那麽的認真,不放過他表情上的一絲一毫變化。
憑借混迹社會多年的經驗,她看的出來,石振秋說的是心裏話,并不隻是爲了哄她爲說的謊話。
不知道爲什麽,聽到石振秋的話,孫藝珍整顆心都暖烘烘的,激動的難以名狀。
這麽多年了,她積存在内心深處的秘密,不可名狀的秘密,終于有了一個懂她并且理解她的人了。
結果多年的煎熬全都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樣,猛地地宣洩着。
孫藝珍嚎啕大哭,猛地一把抱住石振秋,什麽也不說,就隻是哭,越哭聲音越大。
石振秋可是吓壞了,趕忙哄勸起來。
“哎喲,女人,别哭啊,别哭的那麽大聲啊。你這樣要是被人看到了,我可就說不清了。”
這酒店質量并不是很好,隔音的效果差強人意。
要是被人聽到他的房間裏有哭聲,沖進來看到孫藝珍在他懷裏,他可就真的是黃泥掉進褲裆裏了。
孫藝珍卻哪裏那麽容易忍住,這可是困擾了她一輩子的怨念啊。
如今被石振秋理解,也在他的面前坦誠,那麽她就沒有必要繼續僞裝,把自己脆弱的一面都展現了出來。
現在的她,不再是那個光鮮亮麗、人人膜拜的國民女神,而是一個渴望被男人擁抱、渴望被那啥的小女人。
面對這麽一個情緒爆發和崩潰了的女人,石振秋也沒招了。隻好反抱住她,用無聲而堅實的擁抱來幫她緩解情緒。
幸好的是忙了一天,大家都很忙,回到了酒店後都顧着休憩,沒人注意到發生了什麽。
所以是石振秋的房間裏,始終沒有外人闖進來,讓孫藝珍哭的無比的痛快。
好家夥,這女人哭的,眼睛都腫的和桃子一樣了。特别是石振秋的肩窩和胸膛上,全是孫藝珍的淚水。
“你呀你呀,你是開水庫的嗎?”
聽到石振秋的打趣,孫藝珍十分的不好意思,連忙跑出去找了一條毛巾,細心地幫石振秋擦拭起來。
“對不起,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所以才沒有忍住的。”
石振秋唉聲歎氣。
“我知道你的苦衷,但絕對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所以啊,以後你不用再糾結這個了。”
孫藝珍嗫嚅着嘴,悄悄地打量着這個男人。
“爲什麽我就從來碰不到你這樣理解我的男人呢?要不然的話……”
恍惚之間,石振秋沒有聽懂她的潛台詞,而是笑道:“你現在不是碰到了嘛,我就很理解你啊。”
孫藝珍俏臉暈紅,更加不敢看她了。
她真的很想問問,“那你可以做我的男人嗎?”
可出于女人的矜持,她還無法做到那麽的開放。
幽怨之間,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對了,你剛才說想到了一個笑話。到底是什麽笑話啊?”
見她還記得這個,石振秋噗哧一下笑了出來,尋思着這個笑話到底要不要說。
不過看看孫藝珍的狀态,還是幫她緩解心情好了。
想到這裏,他眼珠子轉了轉,開始說了起來。
“之前你不是說,我把你當成什麽人嗎?我這裏就有一個這樣的笑話。”
孫藝珍依舊幫他擦拭着淚水,耳朵卻支起來,在靜靜地聽着。
石振秋咳嗽一聲,學着女人的聲音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