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對方再怎麽警惕也沒有用,因爲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選擇冒充教會内部人員并不是心血來潮沒有原因的,他還有一個殺手锏。
——拟态魔法,羅布或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沒有信仰但卻可以使用神術的人,當然現在這份名單裏還要加上達達裏昂和梅林。
但不管怎樣,在絕大多數人的認知裏信仰是神術的前置條件,就像魔法師施法一定需要魔導器一樣,所以隻要他露一手神術,波普絕對不會再懷疑他的身份。
不過這樣一來之後他就要跟洛洛解釋這神術的來曆,羅布并不想總是欺騙女孩兒,他之前之所以隐瞞自己的身份隻是不想讓洛洛爲他擔心,女孩兒身上背負的東西已經夠多了,從相遇時起羅布一直在做的事情都是在幫她減負,不讓她把自己逼的那麽死,但是這并不意味着他本身就喜歡欺騙洛洛,實際上羅布一直對自己隐瞞身份的事情心存歉意。
如果有可能他還是希望能盡量的對女孩兒更坦誠。
就目前來看,他至少不用再爲神術的事情準備另外一套說辭。
如果信任有十分的話,未來的超魔導師估計波普現在對兩人的信任有七分左右,懷疑肯定還是有的,畢竟誰被被捆成這個樣子心裏難免都會有點疑慮的,所以波普雖然現在願意開口,但是如果涉及機密的東西他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因爲兩人本來也不是沖着奧格林治的什麽秘密來的。
羅布對波普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幫助我們,一起找出混在塔裏的内鬼,保證其他人的安全,第二個選擇是保持沉默,你放心,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不過在你的嫌疑被排除之前我們也不能放走你,而且你現在知道我們的身份了,爲了防止你破壞我們接下來的調查,隻能先找個地方把你藏起來。”
“我選第一個。”年輕的聖騎士并沒有猶豫太久。
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點了點頭,其實早在波普開口前羅布就已經料到他的選擇了,從之前他看到匕首後不但面無懼色,而且還用挑釁的目光望向自己時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就已經對年輕聖騎士的性格有了一個大緻的判斷。
這是一個信仰忠誠不畏死亡,同時具備一定進攻性的人。
這種人往往更喜歡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相比起被動的等待内鬼被抓出,自己的清白得到證明,波普無疑更傾向于主動出擊,于此同時還可以通過這種方法進一步試探對面的兩人。
波普自以爲很聰明,在心中打定主意,如果對方真的在調查安全路徑洩密的事情那他就老老實實的在一旁配合,但是如果對方借助這個機會探查其他秘密案那他也可以趁此識破兩人的真面目。
隻可惜這一次他明顯低估了對手,也高估了自己的聰明。
羅布沒有耽擱時間,直接開口問道,“你來這裏多久了?”
波普仔細想了想,覺得這個問題無關緊要,于是也就正常回答道,“我來這裏一年半了,在此之前一直在第六聖騎士團效力。”
“教會隻有五個聖騎士團,不要拿這種問題試探我們的身份,你如果不想合作可以閉上嘴老老實實待在一邊。”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皺眉道。
作爲連異端審判所的存在都知道的人,羅布又怎麽會連神殿有幾個聖騎士團都不清楚,他對教會的理解甚至比絕大多數神職者都還要全面。
“抱歉。”波普連忙賠禮,不過于此同時也對兩人的身份又相信了一分,“你們放心,接下來我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
于是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繼續提問,“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裏你周圍有沒有人舉止比較反常?”
這個問題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在調查内鬼,但是聯系到特瑞莎嬷嬷,如果對方真的在這裏羅布确信她不會将殺害艾露莉亞的事情告訴其他人,一來這件事情并不光彩,二來羅布覺得特瑞莎嬷嬷應該對艾露莉亞還懷有一些愧疚的感情,嗯,這感情如果沒法宣洩的話很可能會導緻她的舉止出現一些反常。
波普想了想,倒是給出了幾個名字,其中沒有特瑞莎嬷嬷,羅布考慮到對方隐姓埋名的可能還特意又問了下這些人的年齡性别以及職業,可最終卻将他們全都排除了出去。
于是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隻能擴大範圍,先抛出一個最基本的問題,“塔裏一共有多少人?都是做什麽的。”
“塔裏一共六十二人,有兩個廚子,三個打掃衛生的嬷嬷,一位監獄長,兩位副監獄長,剩下的就都就是像我這樣的獄卒了。”
“女性有幾位?”
“怎麽,你們難道覺得内鬼會是女人嗎?”波普揚了揚眉毛,有些驚訝。
“目前還沒有結論,隻能說從我們掌握的證據來看女性的可能性要高于男性。”
“這樣嗎,塔裏的女性并不多,除了那三個嬷嬷外,還有副監獄長佩梅拉,以及六個獄卒。”
獄卒是不太可能的,洛洛曾說過特瑞莎嬷嬷是普通人,就算之後開始學習,現在也有八十多歲的高齡了,不可能做得了獄卒的工作,那三個負責清理衛生的嬷嬷亦是同理,所以羅布把重點放在副監獄長佩梅拉身上。
二者的年齡倒是很接近,但在仔細詢問過波普和佩梅拉有關的情報後,羅布卻不得不承認,雙方除了年齡外幾乎不存在其他共性,而且佩梅拉在進入奧格林治前就已經很出名了,獄卒裏還有她的老部下。
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被人冒名頂替的。
所以轉了一圈後羅布卻發現所有人的嫌疑都被排除掉了。
“十六層呢?”洛洛開口道,“你說的都是十三到十五層的人,十六層上有人嗎?”
波普先深深看了女孩兒一眼,停頓了片刻才道,“十六層是用來放一些雜物的,我隻上去過一次,上面什麽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