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上并不是每個人都像傑西卡和另一個男學生一樣高興,至少那一群蒙面人的臉色就不是很好。
在這個時間點以這副打扮出現在湖邊本身就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就差把可疑人士四個字刻在臉上了,如果被人抓到身份暴露不說,而且很難自圓其說,雖然他們背後的勢力都不簡單,澤維爾也不會過于爲難他們,頂多隻是用一種委婉的方式将他們勸退,但這樣一來也就等于徹底出局了。
包括第二輪那兩個二次發育的倒黴鬼在内,蒙面者們其實都不希望遊戲就此結束,他們潛伏在西亞默斯本就不是來老老實實念書的,不想看到好不容易才發現的線索就這麽斷掉,隻有遊戲繼續進行下去,他們才能有更多機會去了解遊戲的發起者。
是的,狐狸面具人通過遊戲來從參與者的身上獲取情報,觀察每個人的表現,可反過來參與者們也在遊戲中小心翼翼的搜集着和他有關的信息。
不過狐狸面具人并不在乎,就像他之前和洛伊斯說的一樣,其實花費了這麽多的精力和金錢來組織這場遊戲,他最大的目的隻是爲了給自己找點樂子罷了。
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衣,狐狸面具人向洛伊斯招了招手,“走了,你也趕緊回學校去吧,發生這種事情稍後風紀部肯定是會清點宿舍人數的。”
然而女弓手聞言卻并沒有起身,狐狸面具人這才注意到女孩兒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還有冷汗滲出。
“嗯?”狐狸面具人莫名其妙,“你來大姨媽了嗎?”
“你才來大姨媽了,我……我剛才好像在湖裏看到了什麽東西。”洛伊斯的樣子明顯有些心神不甯。
“啊哈,你看到了什麽?”狐狸面具人湊過來,可惜他并沒有從水晶球裏看出什麽異常,湖面很平靜,岸邊也一切如常,魔法陣中衆人的神色各不相同,或欣喜或憂慮,而另一邊澤維爾已經開始着手破陣了。
他選用的是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直接依靠七階魔導師的強大的魔力來轟碎陣基,這種做法雖然欠缺技術含量但無疑卻是最快最直接的,當然,前提是雙方的差距足夠懸殊。
迷鎖雖然精巧的不可思議,但歸根結底也隻是一個三階魔法陣,架不住七階魔導師一通狂轟亂炸,狐狸面具人估計最多再有個七八分鍾,他的魔法陣就要撐不住了,因此他必須利用這段時間讓還在迷鎖中的魔像小黑偷偷撤離。
這工作本來應該由洛伊斯來做的,但是女弓手現在有些失神,她剛剛在距離小船不遠的地方看到了一個黑影,那東西在水中遊動的速度很快,一開始的時候她以爲是條大魚,但後來那黑影把腦袋露出水面換氣,洛伊斯卻看到了一張嬰兒的臉龐……那一刻她隻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心直竄上頭頂。
可等她揉了揉眼睛再去看的時候,那個黑影又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洛伊斯不确定剛才那恐怖的一幕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女弓手本想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老師,但說到一半又閉上了嘴巴,實際上這種事情就連她自己都有點不太相信,這座人工湖占地面積并不大,本身就隻是觀賞性質的,作爲西亞默斯最适合談情說愛的幾個地方之一,每天都有大量的情侶在湖邊散步玩耍,如果湖裏真的藏着什麽怪物不可能這麽久都沒人看見,而且之前也沒聽說過有人在湖邊被襲擊的事情發生。
剛才那詭異的生物看起來更像是隻存在于她大腦中的一段臆想,女弓手不想因爲這樣的事情再被對面那個家夥嘲笑。
狐狸面具人見洛伊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圖也就沒再追問下去,聳了聳肩,向魔像小黑發出悄悄撤退的命令,之後關閉了水晶球中的實時投影,和自己的女徒弟一起離開了面包店。
而此時距離魔法陣被攻破隻剩下不到三分鍾的時間,一衆蒙面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焦慮之色,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眼前的形勢相當嚴峻,坐以待斃肯定是不行的,蒙面人們互相看了一眼,最終卻是二号先開口,“大家分開跑吧,各憑運氣,澤維爾再厲害也隻有一個人,不可能抓到所有人的。”
他這提議馬上得到了另一人的贊同,可是一旁的羅布卻沒有說話,于此同時第二個到湖邊的蒙面人也沒開口,二号皺眉,但也沒有勉強兩人,點點頭道,“那就祝你們好運了。”說完這句話他和另一個蒙面人分頭沖進了迷霧中。
直到兩人的身影被濃霧吞沒,一直沒開口的那個蒙面人突然轉頭望向對面的大魔法師,“好了,現在你有什麽計劃可以和我說一說了。”
羅布揚了揚眉,有些意外,“你不和他們一起逃跑,反而和我一起留下來就是因爲你覺得我有其他計劃?”
“嘿嘿,我看人一向很準的。”蒙面人得意道,“澤維爾出現的時候我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焦慮但唯獨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我知道你肯定有什麽計劃,跟着你總比跟着那幾個蠢貨亂跑強,怎麽樣,帶我一個吧,就當是交個朋友啦,反正你又沒有損失,我這人最是知恩圖報,等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必然鼎力相助啊。”
羅布沒什麽意見,“行啊,那你就跟着我吧。”說完這句話大魔法師就轉身躍入了湖水中。
蒙面人傻眼兒了,西亞默斯學府中的這座人工湖,并沒有和外面的水系相連,換句話說就算跳下去也是遊不出去的,當然你也可以試着藏在湖水裏面,看自己會不會運氣爆棚能瞞過一位七階魔導師的全力搜查,隻不過請别忘了岸邊還有個正目睹全程的傑西卡。
蒙面人抓狂,理智告訴他這麽跳下去簡直就是在找死,趁着現在還有點時間他應該學之前那兩人分開逃跑賭一賭運氣,但是另一方面他對于自己的看人的眼力也很有信心,他其實注意那個拿金色法杖的家夥已經很久了,這家夥在第二輪遊戲中表現的一點也不突出,但不知爲何蒙面人總覺得他的身上似乎有種很獨特的氣質,無論從哪方面看他都不像是會自尋死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