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是魔法師?”大魔法師對于女孩兒成爲魔法師的執着有些難以理解。
“因爲魔法師是最強大的職業。”
“啧啧,還真是簡單直白的理由。”羅布從腳邊撿起一根樹枝,挑了挑火堆中的木炭,“成爲魔法師然後呢?”
“我不隻是要成爲魔法師,而且還要成爲整個晨曦大陸上最強的魔法師。”女孩兒毫不猶豫道,這個聽起來有些狂妄的念頭顯然并不是突然從她的腦海中冒出來的,而是埋在她心底很久了,說不定在每晚睡覺前菜鳥勇者都會默念一遍,所以才能如此自然的脫口而出。
“那可不容易呢,魔法這這種東西隻靠志氣是不夠的。”作爲人類世界公認的第一魔法天才,未來的超魔發師閣下在這方面還是比較有發言權的。
“或許聽起來有些殘酷,但對于魔法師來說,天賦才是最重要的,你有做過檢測嗎?你的魔法資質怎麽樣?”
洛洛搖了搖頭,“我的父親好像在我剛出生的時候幫我做過一次檢測,但結果我并不清楚。”
“哦。”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點了點頭,羅布并不太看好女孩兒的天賦,據菜鳥勇者所說,她在出生後曾經做過專門的檢測,如果天賦很好的話她的父親應該早就把她送進魔法學院去了。
當然,有一些貧民家庭也會發生因爲出不起學費而把孩子耽誤了的事情,但從洛洛随身攜帶的那把精靈寶劍來看她的家庭顯然并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可惜檢測資質需要特殊的儀器,否則羅布現在就可以幫女孩兒再做次測試。
在了解了女孩兒的野望後大魔法師不由更加好奇了,“你這麽渴望得到力量,又是爲了什麽呢?”
“抱歉,這件事情我不能告訴你。”女孩兒似乎有些難言之隐。
“看來你遇到的麻煩不小啊。”羅布望了菜鳥勇者一眼,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現在自己也是麻煩纏身。
少年這會兒正挂在了一位九階超魔導師和一位八階大魔法師的通緝名單上,搞不好還是榜首,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刺激。
雖然憑借三皇子的幫助外加一些運氣他從兩個老怪物手上成功逃了出來,但羅布并不敢因此而掉以輕心,這一路上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都是務求低調,基本上有什麽熱鬧都不摻和。
像馬修斯家族的事情擱在以前他八成是要一探究竟的,至少也要把那件魔導器的功能給研究清楚,但現在爲了不引人注意卻碰都沒碰,殺勞爾也隻是因爲見習魔法師挑釁在先,羅布出于安全角度解決掉了這個隐患。
而這一次大魔法師卻發現自己好像沒法再袖手旁觀了,羅布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似乎事情一旦牽扯到女孩兒他就沒法再保持冷靜,仔細想想,在地下城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
如果說之前幫助女孩兒是出于單純的愧疚,畢竟自己那個不譜的老爹把人家的學費給騙去賭錢了,但在探險中羅布已經想辦法讓菜鳥勇者大賺了一筆,換句話說他已經補償過女孩兒一次,兩人現在應該兩清了。
明明理智告訴他這次的事情和他并沒有關系,保持一貫的吃瓜狀态才是最正确的選擇。
但這一刻羅布卻發現自己好像沒法做出看似合理的決定。
“那個……如果有什麽困難的話可以告訴我,我也許能幫你解決。”大魔法師一邊說着一邊撓了撓頭,不過緊接着某人似乎也意識到以自己目前的身份這麽講貌似有說大話的嫌疑,于是又補充道,“你别看我現在這樣,唔,我其實也還蠻厲害的。”
未來的超魔導師難得謙虛了一次,以他曾經的身手何止是蠻厲害,就連德曼對上他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用副校長的話說就是——你小子的戰鬥方式簡直就像是在挑戰魔法師的常識,我活這麽久從沒來見過像你這麽棘手的家夥。
稍一不留神,就連八階大魔導師都有可能陰溝裏面翻船,從這一點來講,瑪麗亞和勞爾那一票人挂在羅布手上倒也不算太虧。
隻不過大概是因爲見慣了某人在劍術訓練課中的狼狽表現,菜鳥勇者對于大魔法師的實力認識還停留在這家夥到底能在我手下撐過幾個回合的階段。
但即便如此洛洛還是很認真的謝過了某人,“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幫我,可這件事情比你想象中還要危險,我不希望再牽連到别人,這隻是我自己的事情,由我而起,将來也會由我來終結。”
“哦,那就祝你好運了。”
既然菜鳥勇者的口氣很堅決,大魔法師也就沒有再堅持。
經過這個略有些沉重的話題,兩人似乎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靜靜地坐在那裏,聽着火堆發出噼啪聲。
糟糕,好像有些冷場了。
記得聽教務主任那家夥說過,如果出現這樣的局面,作爲男孩子的一方應該要主動一點。
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覺得這會兒自己應該要說點什麽,随便什麽東西,隻要能打破眼下的僵局就好。
然而盡管少年滿腹經綸,可以稱得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在和女孩子搭讪這方面的理論儲備卻是一片空白。
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羅布總算勉強想出一個問題,“對了,這次探險差不多也要結束了,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瑞恩?”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女孩兒的身體頓時就是一顫。
是了,洛洛在這一刻終于意識這次探險明明已經接近尾聲,自己也已經有了足夠多的收獲,可卻爲什麽始終高興不起來的原因。
原來,是因爲即将到來的離别嗎?
或許就連女孩兒自己也沒意識到,直到羅布問出那句話前她的心裏其實一直在逃避這個話題。
按照兩人之前的約定,當這次探險結束的時候,兩人的雇傭關系也就随之結束了,等到走出這片森林,少年就不再是她的小随從,而她也不用再爲某人提供保護。
從此以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人很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