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修昂然立于船頭,修長的身形在此刻顯得如巍峨的大山般挺拔,一雙黑眸靜靜的睨着前方,在其身後,分别是張一飛、姜浩峻、風老頭以及漱瑤。
“血女,你什麽意思?”宇文蕭天低頭看了眼紅眼号,而後淡淡的詢問。
摩羅墨舞慘然一笑:“我們兩族的大戰先放一放,你就好好看看我們的兒子是怎麽把你們神族的爪牙給殺個片甲不留的吧,或許,在看到他所施展出來的手段後,你會想起一些什麽。”
宇文蕭天沒有再吱聲,一雙細長的眸子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底下。
刑台上,楚璃月泣不成聲,她所有的堅強在看到淩修時都蕩然無存了,就好像小時候,每當受了委屈,她都會去淩修的面前哭哭啼啼,尋求淩修的安慰,有淩修在,她不需要任何的堅強,她也不想堅強,她隻想永遠的依賴着他。
“喲呵,這麽大的反應,他果然是你的姘頭,對吧?”布德挖着鼻孔,陰陽怪氣的道。
“閉嘴!”
楚璃月怒目圓瞪,眼含煞意,沖他厲聲叫道。
“唉……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我要是有個你這樣的美人喜歡,就算讓我減壽一天我也願意啊。”布德搖頭,好一陣失落。
“減壽一天?布德,你要臉不?”羅維克冷聲道。
布德一點兒也不動火,笑嘻嘻的道:“臉自然是要的,這壽命也要,要是光有漂亮女人喜歡沒壽命玩,這可是相當滴悲哀啊。”
“聽了你這些話,爲什麽我想吐!”羅維克做了個幹嘔的表情。
“吐吧吐吧,最好把膽汁都給吐出來,哈哈哈……”布德笑道。
安德烈面沉似水,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站立在紅眼号船頭上的淩修,神族絕不會最先出手,他們海衛軍得打頭陣,對戰勝血夜族可以沒有貢獻,但是至少血皇一行人的抓捕,必須是他們的責任。
但盡管隻有血皇五人,他還是感覺到一股不小的壓力,特别是那昂然立于船頭的血皇,給他一種難以言說的危險氣息,不管是香波提島的林海還是正義之島的裏安,又或者是跟他平起平坐的白旗,每一個都是足以稱霸一方的存在,可都死于或者間接死于血皇之手,再加上一個火皇,從這些可以推斷出血皇的戰力是有多麽的強橫。
這無疑是一場苦戰!
淩修将目光從刑台上收回,閉上了眼睛,一種‘勢’以他爲中心,朝四周悄無聲息的蕩漾過去,最後充斥在這裏的每一寸空間。
整個天地一片寂靜,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向淩修望去,每個人,都能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聲,每一聲心跳,竟是讓空間都在震顫。
楚璃月呆愣住,清冷的臉上露出了駭然和激動之色,因爲淩修的心跳聲,像一種戰鼓聲。
伊芙利特之祭的戰鼓!
傳說,在古羅馬競技場上的戰士,當他們不畏懼死亡而奮戰時,就會聽到一種靈魂的戰鼓聲,在那時,他們将獲得一種無法解釋的終極力量,他們會一直勇敢的戰鬥下去,直至死亡。
之前在石城,她就受淩修影響,仿佛聽到了這樣的戰鼓,而現在,她再一次聽到,那種讓整個世界都跟着震顫的心跳,那種狂猛的戰意,感染着她的靈魂。
神族的七大長老亦是無比的詫異,此刻有種強烈的錯覺,那就是那個伫立在船頭的修長身影是這方天地的主宰,萬物都受他的控制。
“真是聒噪!”
二長老性格暴躁,最先忍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朝安德烈喝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把他們都給拿下?”
安德烈恭敬應答:“是!”
而後向底下的五千餘海衛軍猛的揮了一下右手。
“殺!”
得到命令後的海衛軍宛如一群嗷嗷叫的餓狼,向紅眼号以潮水般的威勢洶湧而去,喊殺之聲激蕩全場。
張一飛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舔了舔幹巴巴的嘴唇:“老蛋頭,小浩子,我們來比比,看誰宰的多如何?”
“正有此意!”姜浩峻嘴角勾勒出一抹邪笑。
風老頭本來是沒有底氣的,可血夜族給了他一把威力巨大的武器——電離子機槍,類似原世界的加特林,但比加特林輕盈,比加特林先進,它能夠捕捉空氣中遊曆的電離子,再把電離子壓縮成一枚枚電子子彈,可以說,它是一件不需要考慮耗盡子彈的武器,有這把電離子機槍,他的底氣自然相當足。
“奶球的,比就比,以爲老頭怕你們撒!”
“嘿嘿……那哥就先上了!”
張一飛笑了幾聲,身軀刹那暴漲四米餘高,渾身上下的肌肉如同蛟龍一般纏繞在身,表面散透着一股金屬的質感。
“吼~”
一聲猙獰厲吼緊随炸響,張一飛直沖而起,再如一座山嶽籠罩而下,地面登時一片慘叫哀嚎,當場就有百來海衛軍身死。
“哈哈哈……痛快!!!”
張一飛完全化身魔獸,殘忍大笑着,龐大的身軀如蠻牛一般橫沖直撞,被撞到者,重則當場爆開身死,輕則傷筋斷骨,口噴鮮血,倒地痛苦呻丶吟。
當然,這些海衛軍當中不乏有能力者,但隻要不是全能力者,以張一飛狂猛的戰軀,無人可擋。
“咣~”
一道铮亮刀芒閃耀刺目,姜浩峻手中的龍刀出鞘。
“今天我索性也當一回惡魔吧,殺!”
他自紅眼号上以躍而下,近兩丈多長的金黃色刀氣橫掃而出,正對他而來的百來名海衛軍被刹那橫斬爲八段,血雨飄灑,屍塊飛射。
一刀之威震懾當場,無論是中庭廣場上的海衛軍還是刑台上的三大上校,每個人心中都激烈的跳動了幾下。
姜浩峻化身死神,無情的收割着海衛軍的性命,他一次斬翻數十人,而後再橫空向前躍進,對着遠處密密麻麻的海衛軍狂劈了兩刀。伴随陣陣龍吟之聲,被刀氣籠罩到的海衛軍無一幸免,皆成爲他刀下亡魂。